第60章 彷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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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同誌們,我們很久沒有學習了,因為我們的書記出了作風問題……」他目光迂回掃視在會場裡,最後落在王秋蓮身上。王秋蓮頭低。更低。

少停頓。佐國強繼續說:

「我們不能因為一匹害群之馬就停頓不前。今天接到總站黨委的任命,委任我兼書記要職。大家都知道,書記主抓的是思想工作,所以,今後的學習由我主抓。」

又說:「好了,閒話少敘,今天我們學習『人的正確思想是從哪裡來的』這篇。」

一口茶水咽下。佐國強念道:

「人的正確思想是從哪裡來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不是。是自己頭腦裡固有的嗎?不是。人的正確思想……」

「咚、咚、咚……」嚴肅的會場被一陣敲門聲驚擾。大家不由自主一個個目光交集木門。燈泡一閃就在這個時刻停了電。頓時,會場上騷動起來。低沉的怯怯聲又響起。

「是停電還是保險絲懷了?」黑暗中佐國強壓過眾嘈雜聲詢問。門裡帶著紅袖套的保衛乾事忙走向主席桌低頭找手電。

木門「吱!」地一聲傳來擦著地麵的劃響。黑暗中汪文清站在門口。汪文清:

「媽,你們開會嗎?文潔在家忽然發高燒了。」

「碰!」佐國強一卷書砸在辦公桌上——這還了得?佐國強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佐國強猛然站立起身子大喝一聲:

「誰,是誰口吐狂言?!」

王秋蓮聽聲音聽名字便知是汪文清到來。嘈雜中她忙起身奔向木門一把將汪文清猛推了出門。汪文清似乎很好奇會場卻高仰頭腦不邁腳步。王秋蓮著急。隻得以弱小的身體頂撞驅趕。汪文清手握門欄還是木訥好奇。王秋蓮急中生智一腳踏在她的腳尖。汪文清「哎呦……!」一聲鬆開手臂捂住腳尖。汪文清:

「你乾嘛?不讓……『看』……」她的「看」字還含在唇裡,一縷火光點亮。不知誰劃亮了一根火柴,撲撲跳躍的亮光交映在汪文清稚嫩的臉蛋兒上。王秋蓮一臉死灰連推帶搡出門。

借著火柴光亮,保衛乾事在抽屜裡找到了手電筒。照亮。

呂玉仙直徑來到護士辦公室詢問院長住址。一問三不知。再詢問大夫。搖頭。呂竹仙哭訴,隻說出生不好除了鄙視還是鄙視,哪還能透露住址?

這一夜,呂玉仙躺在走廊的長條靠椅上。病床狹窄。呂竹仙帶領段堋非居住。但是,呂竹仙心事重無眠,又出門叫喚呂玉仙進入病房。段堋非安置腳頭,姐妹二人坐靠床頭半睡半醒。

寒冷。手術室裡,哀嚎不斷。

第二天一大早。段一金不再哀嚎。呂玉仙安慰說可能喊了一夜喊累得睡過去了。

段一金是「睡」了過去。尚若「睡」能阻止疼痛,段一金很願意。呂竹仙卻不願意。呂竹仙撕心裂肺嘶喊斷腸……

呂玉仙懷抱段堋非。呂竹仙哀慟哭泣。段堋非鼻涕交織拚命掙紮想要撲去母親懷抱。

呂玉仙考慮再三決定不通知呂國珍。呂開璐部隊紀律嚴。呂梅仙夫妻帶領孟建國第二天趕到醫院。

當晚,呂玉仙帶領大家開始分配安置住宿。呂水仙家首先。一行人前後進入客廳。呂水仙端坐不起。開門見山。呂玉仙:

「大表姐,今天晚上分配倆人到你家落腳?」

呂水仙聲音細弱而悠長。呂水仙:

「麼呦呦,這麼些人睡哪裡?睡不下、睡不下……麼呦呦,麼……!」

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呂玉仙不等呂水仙哼唧完轉身出門。呂梅仙尷尬擠出笑容出門。下得樓梯腳落地麵。呂玉仙開始抱怨這麼些年來每每種植蔬菜都請駕駛員捎帶至春城。卻不曾餵養了白眼狼。這趟都沒忘記攜帶一捆上來。

呂梅一聽心底滿不是滋味兒。呂梅仙:

「捎帶春城是這副臉色,我這親二姐又怎麼樣?你以為春城的月亮就要比良縣的圓,想巴結人家卻巴結不上。」

無限懊惱。呂玉仙:「你可是吃了的還少?不然,賈中華怎麼會被開除黨籍?」

孟浩然忽然一陣乾咳不停。呂梅仙停下腳步替他扶月匈口。呂梅仙:

「你看看,又將你姐夫氣得咳喘起來了。可是那裡剛『走』了一個,這裡不弄出點事來你不罷休?」

呂玉仙剛邁出腳步卻又收住。她將牽在手裡的孟建國甩脫推搡過去。呂玉仙反唇相譏:

「快些回去,我的背脊可背不了你這麼大的罪責。若沒岔事的話便罷,若有個風吹腦熱咳嗽喘息呼吸放屁的,隻怕你家裡的十幾口還不得等著要交代給我了?」孟建國有些不知所以然,揚起懵懂稚嫩的臉蛋看看呂梅仙又轉向呂玉仙。

呂梅仙的臉猶如到了七月半的祭拜。呂梅仙:

「帶信讓我們來的是你,讓我們回去的也是你。你可是隨意超控一切的神?」

呂玉仙黑了眼睛。呂玉仙:

「我倒不是隨意超控一切的神,我也沒有這個本事。帶信是呂竹仙讓通知的。」話說到這裡,呂玉仙忽然想到眼前住宿困境。又說:

「四妹家裡遇到這麼大的事情,你說你是上來幫忙的還是上來耍省城的?還拖家帶口。二姐夫身體不舒服,竹仙這裡需要幫助,你到底是來幫助竹仙家還是來照顧二姐夫?」

呂梅仙忙說,不背孟建國交給誰帶?她奶奶能夠將一天兩頓飯煮出來讓那幾個狼虎吞下就不錯了。你不是不知道,人家原來是舊社會的妾,一天高蹺小腳隻知道挑花繡朵的呢!

呂玉仙說,像上次大姐的喪事在農村辦理,就算是你帶領多少兵馬過去,大不了就是厚臉皮分散到村裡各家各戶去過夜。可現在是省城,這大晚上的還在這大街上喝西北風。

呂梅仙分辨道:

「你帶信也沒讓駕駛員說明段一金過世一事,否則,我也不會讓浩然一塊來。」

又說:「我原本想段一金住省城醫院,順便也可讓大夫看看你二姐夫的哮喘。」

呂玉仙一聽便立即炸開了鍋。她大聲質問她,可是隻要能含混醫療費生的地方,你都想占點「便宜」?呂竹仙夫妻現在可不是曾經的工人了,沒有免費的醫療便宜可占。

呂梅仙黑沉著眼睛。她要她不必將話說得如此難聽。人家的姐妹不都是這樣的,相互幫助,這才像一家人。

呂玉仙鄙視回絕,是要「相互幫助」。可正是你所謂的「相互幫助」,為給你開出免費的感冒藥,害得我沒病的卻被無辜地替你挨打了一針?

原本正對峙著的。呂梅仙再次聽聞此事忍不住「嗬嗬……」笑出聲來。

黑臉厲眼。呂玉仙:

「你還好意思笑得出來?!」

稍有收斂。呂梅仙挺直月匈膛說怎麼不好意思?分明是怪你自己笨,醫生說讓你打針你就打針了?你不會告訴他,上午去人民醫院你剛打了,現在就是想開些藥來治療。

呂玉仙冷瞥。呂玉仙:

「我哪有你鬼!」

孟浩然當然也聽過這件事。仿佛這樣的段子能治病。孟浩然不再咳嗽喘息。麵帶笑意左手環抱右拐拇指習慣含在口裡。抽出拇指,隻說還不料理今晚住宿的事,還在這裡打蓮花鬧。

呂玉仙頂回去一句,做大的都不料理隻推給小的。

呂梅仙隻說「大的」早掛掉了。

呂玉仙雖不滿,但還是得安排住宿。又提出去呂開慧家。呂梅仙即刻反對。她記住了那一次皮鞭。呂竹仙也搖頭。呂竹仙敘述,當年不知她怎得知嫁段一金之事,硬是叫喚上來,一通數落,現今他命不濟撒手人寰,還不得數落個沒完沒了?

呂玉仙為難了。呂玉仙總不能先把各自安置到呂開慧家不管他們。其實,呂玉仙多少也有些對呂開慧的抵觸。

風。寒。刺骨。肆意。所謂寒風。

路。冷。凍結。無情。所謂凍路。

呂竹仙打出一個寒顫。呂玉仙摟抱段堋非尚可取暖。呂梅仙背負的孟建國已睡去。一行在站立在十字街頭沒有落腳點。孟浩然說必須盡快想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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