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風向沒有風向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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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沒有周泊景時,儂可以嫁給郭嘉,現在周泊景也來到了總站,儂又可以離婚重新嫁給周泊景?枉周泊景這些年尋尋覓覓到處打聽儂的蹤跡,當得知儂也來到總站時,便就一門心思想辦法要來到儂的身旁。周泊景每天盼望的就是給儂一個忽然的驚喜,也給愛情一場美麗的邂逅。可是,當老周麵對隨風而飄逝的誓言時,才知道山盟海誓不過就是癡人說夢的老話。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各自珍重。從今往後,彼此毫不相乾。」

陳雅雯:「不是,阿拉已經對儂解釋過,是阿拉剛來到這裡後便生了一場大病。郭嘉噓寒問。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能不為所動嗎?糊塗便嫁給了他。」說著,她悄然起身又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她繼續解釋:

「阿拉當時以為是儂拋棄了愛情返回了上海。當儂再次出現站在阿拉跟前時,阿拉這才發現,阿拉根本就忘不了儂,同時,阿拉倍受煎熬的心恍悟,原來,儂早已經刻骨銘心地留在了阿拉這裡。」陳雅雯說著一手按在心窩上,又移動周泊景的手上去。

周泊景一把甩開:

「儂以為是放電影嗎?完結了還可以重新再來一次?我們回不去了,就像飛奔的一趟列車,錯過了便是永遠地錯過。」

陳雅雯:「為什麼回不去?隻要我們努力,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周泊景:「對不起,雅文,心與心之間的距離不是努力就可以跨越的。想必阿拉已經把話表達明白了,請自重!」周泊景說完便轉身踏進暗夜中。

暗夜中,哀怨的月亮穿透出雲層奔走著,不時又再次被暗雲浸染,但它依舊向前一個勁兒地奔走著,奔走著……

——似乎為的就是要撩開層層淒厲,釋放出那團熒亮中楚痛的淒苦……

陳雅雯呆呆地立在圓木前。淒厲的寒風在曠野中怒吼,仿佛就像她飄盪的心沒有安居所。

這晚的電影放完後,剛巧雲交四團就停了電。鍾麗帶領著鍾貞手提小木凳尾隨著吳家寶一家向著家中走去。

漫天的烏雲再次遮蔽了月亮的冥光,天體中,還能隱隱出現一團不斷移動的幽亮。

沒有電燈的夜晚,這一點都不影響人們激情洋芋對電影的回顧。從燈光球場離散奔家的行人如同趕集,眾人走路的摩挲聲與孩子們亢奮的嬉鬧聲或是學著電影片段的台詞聲聲聲交錯,像蒸籠頂冉冉而升的氣流,從雲交四團這個方正的大蒸籠上空升騰擴散開來。

劉小賢手提即將熄滅的火爐疾步走在前方。賈中華一家人尾隨而後。賈傑剛不時跑向前端貓在房屋的轉角口處,等賈傑敏走來便大吼一聲跳將出來,隻嚇得賈傑敏渾身直打囉嗦。賈傑敏帶著哭腔稟明呂玉仙。卻又遭至一頓臭罵。呂玉仙:

「你出了告嘴你還會什麼?霸快看電影的場地都霸不到,長大了吃屎都要被狗推倒了!」

賈傑剛更是得意。隻生出舌頭「嘟嘟……!」不斷扮鬼臉。賈傑敏黯然失色。

卻說,鍾紅一家行至家門前,吳家寶打亮打火機,這才將門鎖打開。鍾麗將鍾紅家的木凳放下後,這才帶領鍾貞轉回家。

鍾紅要吳家寶繼續站在門前將火機照亮。吳家寶卻說火機燙手了,也就是三步五步路,扌莫黑都能進屋。說話聲還沒落,鍾麗就打開了門鎖。拉亮燈泡還是沒電。又忙將油燈點亮。吩咐鍾貞上床睡覺。此時的鍾貞仍停留在「小兵張嘎」的興奮之中。

鍾貞背著電影中的台詞:

「別說吃你幾個爛西瓜,老子在城裡吃館子也不用問價!」於是,便將外套一脫像西瓜皮般甩向桌上。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隻說鍾貞猛然將外套甩向桌子,「碰」一聲油燈傾倒。頓時,鬼魅的火娘起舞。鍾貞傻眼一愣醒過來一把抓起舞娘摔去。誰知鍾麗剛好忙上前救火迎頭便是黑乎乎一團蓋將上來。鍾麗偏頭試圖躲閃,火娘卻撲向她的月匈口。一把抓開。卻點燃她頸項上的衣領。一陣緊急脫衣。鍾貞嚇得哇一聲嚎哭躲腳。

項勁焦躁。窒息。一陣慌亂忽然絆倒了剛放置的木凳。火娘拋出火紅的項圈。鍾麗疼痛難耐就地滾動。鍾貞這才想起出門呼救。

吳家寶與鄰居們聞聲趕進來撲火。前後二十餘分鍾。鍾麗已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項勁上血紅的傷口慘不忍睹。

吳家寶急忙背起鍾麗送進醫院。鍾麗項勁上留下了一塊手掌大的疤痕。

鍾麗受傷這一耽擱,便落下了功課。她原本高賈傑婞一級,這樣,她汪文清、賈傑婞成為了同學。

情感的時空竟也能遙相呼應?

靖城總站這邊:

陳雅雯在默允著情感的苦酒時;

鍾麗卻飽受油燈之火的焚烤;

汪文冰處在極度羞辱的浪濤中掙紮。

平縣鄭家屯那邊:

鄭美鳳卻在哽噎著人生的苦液。

鄭洪濤被處分回家後,鄭美鳳一直沉默無語。鄭洪濤不知道如何適從。當然,他還有基本的自尊心恨不能裂開一條地縫而鑽了進去。

鄭家一間十來平房的耳房中,十五瓦燈泡的光線昏暗地擴散在沒有粉刷過的小廚房裡。鄭美鳳收拾洗完鍋碗後,便將飄著油花花的洗碗水倒進呈著豬麵的盆子中,這般攪動幾次又倒進鍋中燒煮。

鄭洪濤坐在灶門前添著柴。鄭美鳳無聲的動作好像是一氣嗬成。鄭洪濤好像從未留意過,她的動作嫻熟中透出一股矯健,矯健中又暗顯勤勞。鄭洪濤忽然有些內責,怎麼流走歲月的曾經竟然從未留意過她?否則,他的心也不能走野了。

近日,鄭美鳳的麵孔一直都是繃著的,這讓鄭洪濤心裡不是滋味。再這樣下去,非憋出病來不可。殺頭不過碗口疤。鄭洪濤:

「美鳳,是我對不起你,哪怕你打我罵我我都認了,請別這樣生悶氣,這會傷了身子的?」

鄭美鳳手仍在攪動著豬食。眼神淒迷地穿透在遠方。鄭美鳳:

「不敢!鄭家由部隊上培養出來唯一的大學生是我家燒著高香才嫁進來的,哪有悶氣可生?!」

鄭洪濤近乎哀求。鄭洪濤:

「求求你了,別這樣損我了?」

鄭美鳳:「那我該怎樣說你?那白紙黑字的文件上寫得清清楚楚;『定性為腐化墮落的亂搞男女關係行為,』你還叫我出門不,我的臉往哪擱,我這個婦女主任的工作咋做?自己家就出了嚴重問題。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鄭洪濤:「允許同誌犯錯,要允許同誌改正嘛?***都說:『懲前毖後,治病救人』這不就是給我們犯了錯的同誌留的一條道兒,難道我要入了地獄,你方才解恨,才覺有臉?」

鄭美鳳:「你……!」

鄭美鳳將滾鍋的豬食舀進桶中,提起桶憤憤地走出了門。

人與人間的差距咋會如此之大呢?鄭美鳳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鄭洪濤。

做人如果連最基本的廉恥都喪失,那就是為人的悲哀。而與這樣的人生活在同個屋簷下,這便是她鄭美鳳自己的不幸。

鄭洪濤見妻子走出後,鍋裡燒乾鍋,這才起身舀了瓢水倒進去。隨著一陣熱氣上冒,鄭洪濤將瓢猛地扔進水缸裡。頓時,一片水花飛濺。咋忽然之間,就變得如此窩囊?鄭洪濤憋悶地走出廚房。

鄭美鳳將豬食提到院子西角一間破舊的茅草屋並將食倒進凹槽中,她拿起立在牆旁的一根木條在木槽中一邊攪拌一邊想,這人活著咋這般無聊,除了伺候一家老小外還得照看到牲口?隨著木條的攪動,欄裡的黑豬早把鼻子伸將過來發出聲響。她忙將木柱子抽開一根。黑豬一邊吃上一邊哼唧著。

大黃狗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了進來,將頭摩擦在鄭美鳳的腿上親昵地搖動著尾巴。鄭美鳳蹲下身子扌莫了扌莫它的頭。黃狗親切地仰起頭來在她臉上嗅了嗅她。

「人咋還不如狗?狗兒都知道我養了它而不離不棄,人呢……?」

鄭美鳳想起了曾經艱難的日子。

鄭美鳳是一步一步在陡峭的上路山上如同螞蟻搬家負重般挑著一捆捆柴火往縣城去買,風雨來、烈日往,為的就是減輕鄭洪濤的後部之憂支撐起他家庭的開支。不明真相的人們總以為她鄭美鳳嫁給鄭家唯一由部隊培養出來的大學生是光鮮靚麗的,甚至是祖上積德,諸不知這光鮮靚麗的背後,堆積著鄭美鳳怎樣的艱辛萬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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