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醞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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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醞釀

孟家老天爺出意外亡故。賈中華非常自責。

賈中華:「姐夫,家裡出了這事你可要節哀,後事還等著你來處理吶?」

又嘆道:「唉……!隻怪我昨晚這張碎嘴……」

呂玉仙:「早知道嘴碎就憋著那個屁別放,你一放就應了響亮!」

賈中華聽妻子這麼數落也不好分辨。隻露滿臉的尷尬相,一雙眯眯眼又瞥回到妻子臉上。仿佛他在尋覓著她超出自己的高見。

呂玉仙:「瞥什麼瞥?可是還不服,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又說:「姐夫,好在老人家是撐死的,到了閻王殿去報到總比餓死的強。」

孟浩然一雙眼睛有些迷蒙。並不是這件事讓他變得迷蒙,而是他眼睛的眼白原本就要多於黑眼仁,且不成比例的小黑眼球似乎總被一層白霧給迷蒙駐守,這讓人一眼打量上去,仿佛霧蒙蒙早晨的遠山不夠真實。那麼,雲遮霧罩背後他真實的心思到底是啥呢?就算是他枕邊人有時也隻能揣測。

或許,從不願坦徹心扉,這才是他本來的心境。這雙迷蒙的眼睛倒是幫了他的忙。

從這樣一雙凝神的眼睛裡,賈中華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啥。但見他抽出拇指發了話:

「孩子他媽,你也別忙上忙下地亂竄?快燒火打盆熱水來給爹擦擦身子,找套好一些的壽衣來給爹換上。」說完,又轉眼掃視在賈中華臉上。

孟浩然:「中華,你嘴碎碎得這麼湊效,弄得我們手慌腳亂就剩在這裡抓瞎。」

又道:「要是你晚碎些時候,或許,我們不至於一點準備沒有?」

再道:「你上次買回木材做好的棺木,梅仙她娘年紀尚且還輕,一時半會兒是用不上的,那就先借來抬了我爹,日後我給她娘重備一副?」

繞了半天,說自己嘴碎重點就是要落在這棺木上。

賈中華心底湧出了極其怪異的滋味。賈中華正分辨消化。呂玉仙接了口。呂玉仙:

「姐夫,兩幅棺木,賈中華買時就說得清清楚楚,一副給他爹,那已經運了回去;這副是留給我媽的。既然你開了口,大家都有難處,那就先由你家用,但日後媽的可就要交給你了?!」

孟浩然陰沉的臉龐終於透開了些許。孟浩然:

「當然,那還需再說?」

這個年代的喪事能有一口棺木抬出,已經暗顯著一種奢侈。當然,孟浩然隻請了四位抬夫就把老父親送上了山。四位抬夫的飯管夠,在這樣的年代,也夠孟浩然一家勒緊褲帶省上幾月的了。所幸,床底下還餘有掩藏的大米。

辦完後事,夫妻二人在屋裡議論。呂玉仙因說難怪那晚會聽見有人說話。呂玉仙:

「第二天跟隨二姐進了小屋,他爺爺躺在床上竟然說沒聽見,還說他睡眠很少,稍微有動靜便睡不好。你說怪不怪?那東西說話的聲音能夠吵醒你我,人家睡在屋子裡卻不知道。」

又說:「現在看來,就是被那陰物『魘』住了,現在想來,怕是前幾天就來將他的魂兒『喊』去了。」

又說:「要是那晚上說著話出門,我們能追出去攆一段路,將其嚇走,恐怕就能延長一段壽元。」

賈中華有些埋怨。賈中華:

「還不是因為你,我都起來了,你不想去才又躺下。」

呂玉仙一想。又說,萬一要是攆了將你我其中一人「拽」去又咋辦?幸好是沒攆出去。

賈中華:「成立也是由你,推翻也是由你。」

抬出孟家老太爺,接下來發生的事也是太過蹊蹺。老太爺在世時,孟建仁是一句話不吐口,大家都以為是養了個啞巴。可上午剛下葬入土,下午孟建仁竟然能開口說話了。但是,話音帶有大舌頭的甕腔,說出的話語每每甕聲甕氣還夾舌,極像拉丁文。此後,大家便送了外號:

「拉丁。」

對於孟建仁來說,「拉丁」便「拉丁」;能「拉丁」總比不「拉丁」強。「拉丁」欣然應答並給予回應,完全是因為忒長時間的發不出聲音。孟建仁態度謙卑恭謹,街坊四鄰們忽然又可憐起這個孩子起來。又把這個孩子的口齒不清歸結於孟家老太爺來至於邪祟的「壓」能。

(壓:是當地一種迷信說法,相當於人被什麼邪物或沖撞之物給什麼未知的東西「震」住。)

下葬後不久,呂玉仙便誕下了女兒賈傑婞。

話說趕巧了,四團梁振雄之妻葉田麗也到醫院生孩子,便與呂玉仙住進了同一個病房。葉田麗是到了生產這天方嘗試到了身為女人生產時的特殊疼痛滋味兒。

要說女人生產都如此,葉田麗為何特殊?

原來,仿佛中獎,極小幾率的大獎概率卻讓葉田麗碰巧趕上了。隻說縣醫院接生大夫的消毒工作尚未完畢,孩子的頭顱就已展露。大夫沒顧及多想,一掌便給推進了腹腔。一番清洗工作完成,這才繼續接生。長子梁少君落地後,葉田麗下體腫脹得雙腳都並不到一塊兒。便隻好躺在床上動盪不得,二十多天都穿不了褲子下不了床。

梁振雄陪同。隻拿妻子開涮。梁振雄:

「你是兩腮凸起中間凹,鼻子窪下像條槽,嘴裡吐臭氣,老命也難逃。」話一出口,便將整個病房的人都笑得捂上肚子。原本葉田麗想發火,卻自己也忍不住笑眯起雙眼。梁振雄自以為詼諧幽默。梁振雄硬將葉田麗多形容出一張「臉譜」。病友淤出淚花兒。葉田麗卻一把擰在梁振雄手臂。

清貧時期的快樂清貧得簡單又邪祟。有人覺得梁振雄草;有人覺得梁振雄敢於開涮自家人;有人覺得梁振雄開涮的背後正是為了得到他力所不及的幫助。無論目的怎樣,樂是達到了「窮歡樂」的目的,隻是大家沒有嘗試到真正屬於「歡樂」的歡樂,便不知「歡樂」到底該是怎樣的表現形態。正像北方人不沾辣椒,隻要嘗到一點微辣,便誤以為是最辣的辣椒一樣。

卻說「辣」的形態已道完,而對於一個人的命脈梁振雄是一無所知。倒是葉田麗多少卻有些隱隱不安。她想,梁少君原本該有他必然的軌跡,卻被大夫這一「推」給稍慢下來。她覺得他來到世間就是奔他自己的軌跡而來,但「推」進去卻完全改寫了他自己的時辰。於似乎有一個神奇的力在把他拽入另一個完全不屬於他的通道,而這個通道偏偏就是他必須的命運。

梁振雄一點不贊同葉田麗的疑神疑鬼。梁振雄說即便要改變,那也是向好的軌跡改變。你身為母親怎麼不盼望他好呢?

話說到這裡,葉田麗便隻能放下。盡管如此,她的心底多少還是有一絲絲隱隱不安。或許,冥冥之中改變的軌跡正是適合這個孩子的軌跡吧?葉田麗這樣安慰自己。

呂玉仙也大肆渲染命運看不見的影響。孟建仁便是最具說服力的案例。梁振雄非常不樂意聽。似乎他人不願意聽取的,越發能激發呂玉仙談論的熱情。呂玉仙:

「為什麼由『命運』決定的『命運』不落在他人頭上,卻偏偏落在這個孩子的頭上?冥冥之中,他就是該有他必然的『命運』,可是,假借大夫的手便延後了他的『命運』。怪就怪這個小夥子『跑得』過急了,『命運』又把他拽了回去重新改寫。別看他外表眉毛目清秀,將來指不定是啥還不得而知呢!」

又說:「有梁師傅盼望他好的一麵,當然也有葉田麗隱隱不安的另一麵。」

梁振雄認為呂玉仙完全是在抬槓。呂玉仙說但願他正如你口裡期盼的一樣。欲知梁少君命運何為,你我都應該能看見。

呂玉仙月子完結,便將女兒一背,又開始了食堂的工作。

於是乎在一夜之間,原本分配不多的糧食又再次減少,呂玉仙還是每天按照定額打飯,倒是沒覺出有什麼大的變化。孟浩然的臉,卻變得更加陰沉。話語也減少了許多。唯一不變的還是那個大拇指,該放嘴裡的,還是含在嘴裡。

劉金貴是孟浩然一個大隊的農戶,他的父親劉鎖柱因早年身子骨不好早就拖著一身的癆病。也不知道劉金貴從哪裡打聽到羊奶可以平喘,便將父母為他攢下準備迎娶媳婦的錢買回了一隻母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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