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射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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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射擊

太液池西,蹴鞠賽場的喧囂正盛。

再是一輪鳴笛擊鼓為號,左軍隊員先開球,「球頭」開出球,傳了一圈後,球回到了球頭處。球頭射門,球被射過「風流眼」,觀眾齊齊歡呼。

蕭衍負著手,站在高處,冷目而視那此刻正意氣風發的「球頭」李晤,微微眯起了眸子。

天地秋光正燦,世間一派祥和。

隻有他的小娘子方才深陷黑暗,差一點遭遇非人的侮辱。想她方才在車裡抱著膝蓋瑟縮,他一擁抱上她,她就嚇得僵硬發抖,蕭衍的心髒就似被人用皮鞭一鞭一鞭地抽著,疼痛感源源不絕。

若是今日她落入李晤的髒手,會是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看了眼觀眾席上正與文帝笑談的張貴妃,蕭衍麵色平靜地抬眸掃視一圈,視線於場中與觀眾席間轉換。

盯著那兩個折磨她的人、侮辱她的人,一雙似深淵的眸裡,掀起了隻有極少數人看得懂的驚濤駭浪。

李蒔見他去而復返,緩慢地踱步到他身邊,突然看他脖頸上有劃痕,再細看,喉結旁都是紅痕,似口勿似咬出的,他要開口的動作驀地一頓。

蕭衍似被他的視線提醒到,收斂了眼中戾色,口中輕輕「嘖」了聲,抬手撫扌莫了下脖子,麵上很是怡然。

他眼皮輕掀,唇角微微勾起,眼尾一抹風流又得意的笑意,意味深長地朝李蒔看來,惹得同是血氣方剛年紀的李蒔想不知他方才做過什麼都難。

李蒔紅了寸眼尾,滑動喉結,「青辰,你你你,白日宣淫……」

二人之間的相處歷來隨意,蕭衍不止沒反駁,反而給他一個「這有什麼」的眼神,「與心愛的女人情之所至,寄奴大可一試。」

「你莫胡言亂語。」

李蒔虛虛咳了一聲,視線輕輕落去那襲石榴花衣裙,看她揚起一抹明媚的笑,眼裡有閃閃亮光,好似一株綻放的紅牡丹。

在蕭衍要隨他視線看人時,李蒔又垂了濃睫,說正事道:「我的人秘密抓到了她的傳話宮女、侍衛各一個,你可要這會處理?」

蕭衍正色,掃一眼笑談中的帝王。

那人並未當真對蕭氏放心,否則不會收了他阿娘的玉牌就再未還給他,他當下去鬧開事,憑小小宮女侍衛的證詞遠遠不夠。

不能一招製敵的辦法,不使也罷。

蕭衍道:「還不到時候。給他們餵一輪『噬心丸』,為你所用就行。」

李蒔蹙著眉,很是奇怪地看蕭衍,那意思好似在說:今日不報仇,你當真能忍住?

蕭衍忍不住。

一想起沈蓁蓁窩在鄭四郎的懷裡,那衣裳濕透,貼於她身,巍峨的、纖細的、柔軟的、圓潤的,皆在人跟前暴露無疑,他後槽牙癢癢至極。連方才對沈蓁蓁宣誓所有權的幾回碾壓,也沒將他心中嫉妒的、不安的情緒掩蓋。

又是鄭四郎。

他的人,出了李晤那廝的虎口,還差點入了鄭四郎張著嘴等吃的狼窩。

蕭衍冷嗤一聲,負手離開看台,後腦勺朝著李蒔道:「跟上。」

蹴鞠射擊賽,分兩個賽場——蹴鞠賽、射擊賽。

下了看台,蕭世子穿過人群中央,兩側的小娘子們因身旁人拍肩膀、推胳膊的提醒動作紛紛朝他看來。

陽光下,那脂玉的肌、清雋的麵、幽邃的眼、深沉的袍,那芝蘭玉樹的風采,將四周的郎君穩穩壓上一頭。

大魏貴族多有北境外族血統,原本多崇尚自然粗曠的狂放氣質,卻見蕭世子得天獨厚。安國公儒雅端方,嘉城長公主巾幗不讓須眉、果決大氣,二人的優勢都傳給了蕭衍,在他身上,北境人的不羈與南境人的柔和兩廂被完美糅合。

揚唇而笑時,那是五月花樹下和煦的風;冷臉沉默時,那是遠山碧水間傲然的鶴。

人群鬧哄哄,議論聲贊嘆聲不斷,行到幾個難得認真看場內比賽的小娘子身邊停下,蕭世子側臉,俯眼,看著一素淨一張揚的兩身騎裝,眼珠微轉,驀地問道:「你二人可會騎射?」

李靈和沈嫿回頭,見是蕭家世子和恆王李蒔,兩張麵無表情的臉,兩身深色的袍,幽幽靜靜的眼神正看她們。

李靈微微縮了下脖子,點頭示意她會,同時眼神復雜地看著她的蕭表哥。

先帝祖父本就是馬背上得天下,他們李家皇家血脈,誰人不會騎射。再說了,她年年參與秋獵,雖然成績不如何,但次次也都與他見麵招呼,他也不記得她麼……

與李靈的害羞相反,沈嫿麵對蕭衍毫不怯懦,爽快回他話道:「會啊!去年秋獵我可是奪得女子狩獵的頭籌了。」

她揚了揚手腕,「瞧我這個,便是當時的彩頭。蕭世子要做什麼?」

蕭衍滿意勾唇,「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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