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關於承包22年天涯島的構想(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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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世平收了魚看看天色:「很晚了,王兄弟,我把你捎回去?對了,你怎麼獨自一人在這麼個荒島上?」

王憶說道:「你自己回去吧,我是特意來這裡的,定期不定期的就會過來一趟。」

他滿含深情的回頭看向島上的山,語氣有些落寞:「這是我的家鄉,曾經很熱鬧的外島漁村,每次我心煩意亂了就會來這裡自己待上幾天。」

「你看我都帶著野營工具,你不用管我,你先回去吧,晚上行船不安全,早點回去。」

說話之間他指了指碼頭盡頭的礁石,那裡放著大登山包,是他剛才從時空屋裡拿出來的。

鍾世平抱了抱拳頭:「理解了,那王兄弟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電話聯係,我這邊24小時給你留電話。」

王憶笑:「鍾老板你不用擔心,我不是獨自一人在這裡,好幾個朋友一起來的呢。隻是我朋友開船去辦點事了,待會他們會回來的,我有事上他們船的就行了。」

聽他這麼一說,鍾世平放心很多。

他把魚拖上釣魚艇,釣魚艇下有水倉,可以更好的養活幾條大魚。

這時候還有快艇經過,看到鍾世平朋友的釣魚艇後便開了過來,有人問道:「這邊魚情怎麼樣?有窩子嗎?」

鍾世平反問道:「什麼怎麼樣?你們說的是適不適合打窩釣魚?來海釣的?」

快艇上一個戴棒球帽的中年人說道:「對,我們來海釣的,朋友你們在這裡收獲還行嗎?放心,我們懂規矩,不會來搶你們的地盤。」

鍾世平說道:「我明白,但我們不是來釣魚的……」

「剛才我都看見你拖網裡有大魚了,是老鼠斑吧?」一個三十來歲的大齡青年笑著舉起了手中望遠鏡。

他們看看停泊的白釣魚艇,再看鍾世平的時候就有些不高興了。

釣友之間關係多和睦,釣魚佬們都是老好人,這點看釣魚吧就知道了,氛圍很融洽,大家夥經常互通有無,至於誰能釣到魚那就看本事看技術。

實際上大家釣魚也不是真非得釣到魚,也可以偷牛偷羊偷雞嘛……

總之吝嗇自私的性子在釣魚佬圈子裡是被抵製的。

鍾世平開海鮮餐館經常跟釣魚佬打交道,他不想壞了口碑就把自己手機掏出來給幾人看聊天記錄:「我剛過來,不信你們去看我們船上的GS行程日誌,是我朋友釣到了老鼠斑,在這裡交易。」

「還有你們既然喜歡海釣那可以去打聽一下我鍾世平,我人怎麼樣你們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

釣魚佬圈子果然消息流通,這艘快艇是釣友們合租的,船老大是本地人,一聽鍾世平的自稱就問道:

「你是列島記憶的老板鍾世平啊?噢噢噢,那咱都是自己人,我姐夫叫杜金海。」

「大金的小舅子啊。」鍾世平靠上去跟他握了握手。

釣友裡有人問:「鍾老板,你朋友從哪裡釣到的老鼠斑?咱外海老鼠斑不多見呀,這季節老鼠斑又不願意咬鈎,他能釣到真是厲害。」

王憶隨意說:「是在老龍灣那邊釣到的。」

釣友們得到消息立馬讓船老大轉向開船。

隨著發動機轟鳴,小艇繞著天涯島劃了個弧線遠去,接著鍾世平也讓朋友開釣魚艇離開了。

王憶怕鍾世平中途返航,又在島上待了一會。

在這裡待著確實挺有感覺的。

兩個時空在一個地點匯聚了,他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成了個錨點,兩個時空匯聚的錨點。

麵朝大海,背靠青山。

吹著海風,看著盪漾的海浪。

王憶一時說不上心裡是惆悵還是悠然。

天色越來越黑,遠處海上又有遊艇馬達的轟鳴聲傳來。

這樣他決定返回82年,免得再有人來到天涯島纏住他,那他可就不好走了。

意識到天涯島這種荒島容易招惹釣魚佬和荒野遊客之後,王憶心裡生出個念頭:

自己或許可以承包下22年的天涯島。

當初他會回到天涯島就是因為翁洲市政府要開發這些荒棄的島嶼。

這種開發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有旅遊資源的將由文旅部門牽頭開發搞旅遊,一種是有漁業資源的將由農業農村局和海洋漁業局聯合牽頭搞海水產養殖。

不管哪一種開發方式都不是政府部門大包大攬,而是政府牽頭跟民間資本合作,所以王憶要是手頭錢夠,那他完全可以承包下22年的天涯島,然後再決定搞旅遊還是搞養殖。

這個念頭出現在他心頭後讓他感覺精神一振,然後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秘密太多,承包天涯島的初衷是為了保守身上的機密。

可翁洲市政府開發外島的態度是嚴肅的,他一旦承包了天涯島那必須得真的搞發展才行,不可能買下島嶼囤起來不動彈!

這樣他有點愁了,怎麼整?

回到倉庫他推開門坐在門口研究起來。

現在他所知道的信息是天涯島這種荒島承包費用不高,有優惠政策。問題是政府給出承包費優惠政策是有要求的,要求承包人必須開發島嶼。

那他怎麼能應付了政府的要求又能盡量利用天涯島保守自己的機密呢?

他首先想到的是搞養殖業,這樣雇傭不了幾個人,他完全可以讓這些人負責在海裡養魚養蝦養貝類,自己占據島嶼主體部分。

其次他又想,或許可以把天涯島上生產隊殘留的海草屋給收拾出來搞個酒店,主打漁家懷舊風格,走高端路線。

他可以從82年往這邊送漁獲,靠優質的野生海鮮完全可以應付高端局。

而天涯島遠離主島和內陸,一旦走高端路線,那客戶必然不會很多,這樣也能幫他保守機密。

除此之外他又生出了幾個想法,都有可行性但多少都有點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他得先有足夠的錢。

雖然市政府有承包優惠政策,可這麼大的島嶼連同周邊一片海那一年幾十萬還是需要的,一旦開發那投入的錢更多,得以百萬為單位。

王憶現在身上資金不過二百萬,暫時還應付不了開發島嶼所需要的資金需求。

他嘆著氣抬頭,一個魁梧的黑影站在他跟前低頭看著他。

是徐橫。

嚇他一跳!

徐橫頓時哈哈笑,指著他說道:「嚇著你了?我看見你哆嗦了一下子!」

王憶沒好氣的說道:「你嚇到我了有什麼好高興的?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說一聲?」

徐橫說道:「我早回來了,在這門口等你一陣沒等到你,我怕你出事在周圍盤查了一下,然後看到你從倉儲地裡出來了,你出來後便坐在這裡沉思,我不想打擾你,隻好在你身前守衛你。」

王憶點點頭。

嗯,我信你那真是見鬼了!

金家兄弟送了魚回來,王憶領著三人去碼頭那座食堂又吃了個羊肉湯泡餅,吃的滿肚子油水後他們打著飽嗝上船返程。

金曉運駕船,王憶三人坐船頭聊天。

金曉喜感嘆:「天氣就是暖和了,這麼晚了風吹臉上都不冷。」

「當然暖和了,明天就立夏了。」徐橫隨意的接了句話。

王憶挺詫異:「這就立夏了?韶光易逝啊,不知不覺又立夏了。」

他們回到碼頭上的時候已經挺晚了,不過碼頭上的燈還亮著,王向紅照常蹲在碼頭上吸煙等人。

在他旁邊是耷拉著個大肚子的老黃,它看起來有些慵懶,王憶估扌莫著它最近要生崽子了。

王向紅沒跟他說話,看見他回來揮了揮煙袋鍋然後背著手悠悠然返家。

海浪翻滾,島嶼沉默。

漁家人都已經進入夢鄉。

王憶回到聽濤居躺下,暖風透過窗縫吹進來,波濤聲傳入耳朵中:人家住在潮煙裡,萬裡濤聲到枕邊。

多棒的意境!

盡管此時的天涯島上跟22年的天涯島一樣都沒有任何人聲,可他心裡卻能感覺到兩座島嶼完全不同的氛圍。

一座清冷孤寂,死氣沉沉。

一座安寧祥和,生機勃勃。

王憶安心抱著個枕頭陷入沉睡。

一覺好眠,再醒來就是電喇叭照常放起了早間廣播:

「……領導人會見美帝副總統布什時候說,你是比較了解中國的,你作為中國的老朋友,我們衷心歡迎你,希望通過你這次來我們首都,能夠把兩國之間存在的一些陰影、一些雲霧一掃而光……」

王憶穿上衣服走出去。

朝陽初升。

立夏來了。

他迎著朝陽的霞光做體操打太極拳,海風吹來很溫和,空氣中彌漫著槐花香,這場景讓他再次感覺時間好快。

上一次他往島上看,好像還是樹葉剛萌發、鮮花剛長苞,可如今再看海風轉過千島,日頭拂過霞光夕嵐,萬物繁茂,新綠葳蕤。

海上也好、島上也好,一下子變得生機蓬勃,這真是綠樹濃陰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海洋!

漁家煙火燃起,大灶的煙囪位置最高、最粗壯,冒出來的煙柱也飄盪的最劇烈。

王憶一套拳打完去大灶看了看,拉開門是濃烈的花香熱氣,於是他問道:「槐花飯蒸的差不多了?」

這兩天學生上勞動課都在擼槐花,所以今天早上就吃槐花飯。

漏勺擦著臉上的汗水說:「嗯,校長,都蒸上了,用了二十斤特等粉,你看著吧,待會蒸出來的絕對好吃。」

王憶點點頭,去拎了個塑料桶過來。

裡麵是一桶的桂花蜜果醬。

他對漏勺說:「這是我昨天坐金多有的船去城裡買的,待會一人一碗飯配一勺醬,讓學生們拌一拌,香甜可口。」

漏勺急忙點頭,他接過果醬看了看,問道:「校長,這是什麼?是蜂蜜嗎?聞見甜滋味了。」

王憶說道:「桂花蜜,城裡也少見呢,記住不要吝嗇,給學生們分了,你放心,你的那份我給你留出來了,給你留了一小瓶。」

漏勺感激的點頭哈月要:「校長您對我真好啊,我一定好好乾,絕對不辜負您的希望,絕對給您效犬馬之勞!」

王憶拍拍他肩膀:「你好好乾,在我這裡管住嘴別跟以前一樣瞎出去搗鼓事,那我虧待不了你,明白吧?」

漏勺的月要彎的更厲害:「明白,必須明白,校長您放心,我以後就是您的夥頭兵,我要是不聽你軍令,你斃了我!」

王憶沖他翻白眼。

你地下交通站的賈隊長啊?可我濃眉大眼的不可能背叛革命,我不是野尻太君!

他現在接受讓這貨來掌管大灶這件事了。

漏勺這人廚藝沒的說,而且他隻是不愛乾重活,乾重活的時候偷奸耍滑,在大灶裡乾活還挺靠譜的。

另一個是他發現漏勺以前瞎咧咧的太多,生產隊上下不信他的話,這樣他雖然偶爾會透露一些王憶招待學生吃飯用的料,可生產隊不信。

比如前兩天王憶請全隊吃紅燒鳥肉,他說王憶往鍋裡放了三十多隻風乾雞,然後社員們就說他是說瞎話。

王憶背著手溜達,到了山頂路口往下看,有漁民在家門進進出出、在山路上來來往往。

從山上俯瞰能將各生產組的老房子一覽無餘。

一棟棟灰白泛黑的海草屋與漫山遍野的紅花綠葉形成鮮明對比,有些人家吃飯吃的早,這時候已經出門準備上工了,而有些人家還在炊煙裊裊。

一個生產隊,百般生活情。

島嶼外周是海浪盪漾,拍打著礁石散落大片的水花,夏天的外海格外的藍,晶瑩剔透的如同偏偏純藍水晶在搖曳。

一隻白天鵝優雅的從海上飛過來,它嘴裡叼著魚,落到聽濤居門口將魚餵給了翅膀受損的伴侶。

小灶台上的蒸屜慢慢推開,一個黃色彎曲的大鷹嘴先露出來然後是鷹頭,這小老鷹冒頭往外看,看見白天鵝吃魚它立馬竄出去,張開嘴就去啄人家的魚。

王憶一看不好,他趕緊去保護白天鵝。

然而用不著。

白天鵝不是柔弱的白蓮花。

身體健康那白天鵝當場來了個白鶴亮翅,嘴巴往前啄真是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揮舞倆翅膀往前砸那是一套連招:劈腦袋、鬼剔牙、掏耳朵!

一時之間狂風頓起,白天鵝攻勢淩厲!

小老鷹不甘示弱,它也擺開了架勢:猛虎下山,老漢推車,九淺一深,放馬過來,別打我臉!

白天鵝優雅但個頭大,它將身大力不虧演繹出來,倆翅膀拍打的跟兩扇門板似的,長脖子偶爾刺出就像一把長槍,小老鷹也就有人家腿高,它架勢沒擺幾個就讓人家給掀翻了。

不止如此,另一隻白天鵝一看伴侶那邊開乾了也不甘示弱,將魚一甩趕緊揮舞著翅膀加入戰局!

兩隻白天鵝展開雙打,夫妻雙打,二打一,專門打小老鷹這單身狗。

小老鷹被打懵了:等等、等等,誰是鷹啊?

沒鳥跟它等,兩隻白天鵝又是啄又是拍,將它打的在地上翻滾不休,想站穩了都困難更別說反擊!

王憶一看這家夥太慘了。

漏勺聽見聲音也出來看,驚呼道:「這個白野鵝就是城裡人說的白天鵝對不對?白天鵝不是優雅的化身嗎?怎麼這麼能打?」

王憶說道:「看家大鵝就很能打,白天鵝也是鵝,它們能打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這小老鷹,小老鷹跟個車輪似的被人夫妻掀的翻來覆去,那叫一個淒慘。

真是丈夫打完妻子上、妻子打完丈夫又上——小老鷹被輪的很慘!

倒不是鷹的戰鬥力差。

主要是小老鷹一隻翅膀骨頭受傷被緊緊的包紮起來,這樣它隻有一隻翅膀能使用,不好維持平衡了,可能是這原因導致它戰鬥力銳減。

另一個因為這包紮起來的翅膀,王憶越看越搞笑。

這玩意兒本來包紮在月匈口露出翅膀盡頭的一簇羽毛就跟人蜷起手臂在月匈前比劃了個大拇指一樣,它挨打之後還是這姿勢,就好像是一邊挨打還一邊給人家兩口子點贊!

就在它們混戰成一團的時候,王憶養的野鴨偷偷從窩裡鑽出來叼走了那條活蹦亂跳的魚……

無奈之下王憶去拯救小老鷹,再不救這家夥就要被人兩口子給拍成鷹醬了!

他把小老鷹拽出來,兩隻白天鵝倒是沒為難他——它們懼怕人類,王憶一插手趕緊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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