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電影放映隊上門來(9.4K求票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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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抹餘暉要落入海下了。

王憶站在海岸邊遙望西方天際。

太陽是要回到歸墟了嗎?

回頭看紅樹島,春日下島嶼翠綠中透露著點點殷紅,最後的晚霞溫柔而嬌媚,灑在島嶼上,落在紅樹上。

往海裡看,跌宕起伏的波浪沖擊而來,卷在他腿上,帶來一陣的清涼。

夕陽橙紅,海水也帶著大片的紅色,藍中透紅有著說不出的清新生動。

晚霞鋪滿山海,晚風帶浪拍打著海岸,大群的野鳥晚歸而來,給島嶼的樹林中增添許多活力。

見此王憶便感嘆:「如果要捕鳥,其實晚上才合適。還好外島人家用的多數是搖櫓的木船,晚上在海裡行船危險,所以人們晚上不來,否則你們看海島晚上回來這麼多鳥,一旦有人來下陷阱或者來狩獵,那鳥群得遭到覆滅性打擊!」

大膽搖搖頭:「不是,晚上沒人來捕鳥不是因為在海上危險,是在島上危險。」

「以前晚上有的是人來島上捕鳥,可你晚上設下陷阱,捕到鳥後指不定讓誰給弄走了。有人帶著槍來打鳥,然後誤傷、誤殺了其他人,然後逐漸的大家晚上就不來了。」

在島上搜查的民兵逐漸歸隊,島上已經沒有被捕然後丟棄的鳥了,這樣王憶揮揮手,他們乘船返航。

船上鳥挺多,打死的大雁就有四隻,其他大鳥還有白鷺和黑臉琵鷺。

黑臉琵鷺這鳥長的很個性,當地叫做飯匙鳥,因為它們嘴巴又長又扁平,就跟湯匙一樣,也跟樂器中的琵琶很像。

王憶記得這是一種牢底坐穿鳥,好像後來很少了,國家保護等級很高,沒想到如今被人隨便獵殺。

被獵殺的鳥中最多的還是中小型鳥,什麼綠鳩、野鴨、水雞等等,洋洋灑灑可不少,得上百隻。

還有一些鳥被剪掉羽毛或者受傷了,比如一隻白天鵝、一隻蒼鷹還有幾隻野鴨、不知名野鳥。

漁船返回天涯島就是夜晚,剛入夜,不過島上人吃飯早,這會已經吃完飯出來在燈下做針線活或者進行燈下聊了。

碼頭上四盞燈都亮著,經過鋁箔紙燈罩的反射,光芒更亮,照的碼頭一圈亮堂堂。

王向紅蹲在碼頭上抽煙,照例等待著他們。

老黃也在這裡,它的肚子已經大的讓它無法盤成一團,就橫著趴在碼頭上看向漁船來處。

漁船身影還沒有出現,它已經站起來搖擺尾巴了。

它聽見了王憶說話的聲音!

看見一行人安然歸來,王向紅鬆了口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王老師是去哪裡忙了?」

王憶笑道:「去紅樹島了。」

王向紅疑惑的反問:「去紅樹島?噢,你們帶著槍去打鳥了?」

做出這猜測他頓時嚴肅起來:「大膽,你沒跟王老師前兩年政府發布的那個禁令嗎?」

大膽笑道:「我們沒去打鳥,支書你放心,咱不乾違法犯禁的事,其實我們這次是去執法來著……」

碼頭燈下有不少外隊人,於是王東義用肘子碰了碰他的胳膊。

大膽便沖王向紅擠擠眼,說:「支書你讓去庫裡弄點袋子箱子,咱先把船上的東西送校舍那邊去。」

死掉的野鳥要連夜處理進行風乾,否則放上一夜後肉就不好吃了——這些鳥放血不乾淨,一旦等血融入肉裡,那肉即使做熟也有血腥氣。

王向紅跳上船一看,看見船裡的諸多死鳥大吃一驚,但大膽給他暗示過了,他沒有多問,就讓燈下聊的王東喜去開庫拿袋子箱子。

死鳥裝袋子、活鳥裝箱子,民兵們肩挑背扛全給搗鼓上了山頂。

箱子打開,蒼鷹第一時間沖出來。

別看它斷了一隻翅膀,可氣勢依然彪悍。

它揮舞著另一隻翅膀就跟程咬金揮三板斧一樣,兩條粗壯的金色小短腿邁開四處奔跑,跑的可快了,翅膀掃來掃去把地麵灰塵掃的乾乾淨淨……

大膽讓其他民兵去處理死鳥,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王向紅說了一遍。

王向紅聽傻眼了。

最後他沉思了好一陣,然後對王憶說:「王老師,你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等到其他生產隊知道你耍的花招,他們能不來找你麻煩?」

王憶說道:「這怕什麼?支書,這件事我不是肆意妄為,我是有想法的。」

他掏出煙遞給王向紅,王向紅舉起煙袋鍋搖了搖,示意自己有煙抽。

於是王憶跟他並排蹲在聽濤居門口聊了起來:「支書,首先咱不是坑人,是政府確實下過禁令,對吧?想打鳥吃的在各自島上打就行了,出海打也行,這個咱管不了。」

「但紅樹島不行,紅樹島的樹不準砍、鳥不準打,這是政府的法律法規吧?」

王向紅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法律法規,是政府當時下了個紅頭文件要保護紅樹島,好像紅樹島那個環境挺珍貴的,叫什麼、什麼紅樹林還是什麼?反正咱外島就那麼一個地方,連首都的大教授都來看過。」

王憶說道:「那總之政府要求人民保護紅樹島的生態環境和野生動物,對吧?」

「對。」王向紅沒話說。

王憶說道:「所以咱沒違法,咱還響應政府號召了。然後這不是有兩個月的二十米水深禁漁期嗎?咱隊裡的勞動力用不了,捕撈的漁獲不夠填工分,咱不是愁這件事嗎?」

「不用愁了,咱把隊裡閒置勞動力派出去,去圍著紅樹島轉悠、去響應政府號召抓這些破壞規定的人,沒收他們打到的野鳥。」

「這樣咱不殺鳥,但可以源源不斷的收獲鳥,然後我來處理,給咱生產隊的社員補充補充油水。」

「油水足了不生病、有力氣,等到二十米水深禁漁期結束,咱就可以甩開膀子大乾特乾!」

王向紅無奈的說:「王老師你畢竟年輕啊,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事唬的了他們一時可唬不了一世,一旦走漏風聲,咱生產隊就要成為整個外島的敵人了!」

王憶說道:「我沒準備唬他們,我準備明天就寫幾個稿子投遞給各大報社、舉報給縣委市委,把紅樹島的情況好好介紹一下子,讓領導們重視一下子,把保護紅樹島這件事重新推送到人民眼中。」

王向紅不是很理解他的想法。

在他看來王憶這麼做就是得罪其他生產隊的人,因為除了天涯島,好像其他島上的生產隊都有人去紅樹島抓鳥改善家裡生活。

不過他支持王憶。

因為王憶是在執行政府的規定。

當然實際上王憶是想從這方麵下手試試能不能收拾了劉大彪,劉大彪犯得事跟紅樹島有關,而紅樹島有省裡紅頭文件牽頭保護。

那如果劉大彪未來會因為獵殺、販賣島上珍稀鳥類而獲罪,他的努力就是值得的。

他正在琢磨這件事,王向紅又說了另一件事:

「對了,你說起給縣委市委領導寫舉報信,那個禮拜四晚上你們去多寶島看電影的時候是不是跟放映隊的同誌吵起來了?然後你說你要去舉報他們?」

王憶摳了摳腳說:「隨口說的……」

「他們當真啦。」王向紅說,「他們今天來隊裡找你,還提著禮物呢,然後得知你去城裡了就說明天再來。」

???

王憶臉上掛上了這仨問號。

什麼情況?

王向紅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反正就說那兩個放映員留話說明天還會過來找他。

此時大灶裡燈光亮起,民兵們在大灶裡燒水收拾死掉的鳥。

一股子禽類褪毛時候特有的腥氣傳出來。

老鷹偶然間跑到門口看了一眼,然後當場坐在了地上!

因為它受驚後想倒退著逃跑,結果一個翅膀斷了身體平衡性不好維持,把自己給摔倒了……

蠢笨蠢笨的,弄的民兵們哈哈大笑。

王向紅找人去扼守住山頂的路口,不讓來燈下聊的外隊人上來,否則消息傳回他們生產隊,那天涯島現在就會有麻煩。

王憶也有這個擔憂,他本想找老黃幫忙去守路口,結果老黃在他回來後突然忙活起來,忙活著在島上四處轉悠找乾草,找到叼上來塞進野鴨子的窩裡。

周六時候野鴨子的窩被它給拆了,它把打窩用的乾草拖出來給秋渭水墊箱子了。

如今它又找乾草給野鴨子打窩,看的王憶又是臉上掛了仨問號:

怎麼回事?老黃難道成精了?它還知道給野鴨子進行拆遷賠償?

他正研究老黃,隊裡有人來找他買糧食,說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連明天早上的飯都沒有了。

王憶開門市部給她提了二十斤玉米麵又用雞蛋換了兩斤乾麵條,婦女喜滋滋的離開。

她出門偶爾一扭頭,說:「王老師,你們從哪裡帶回來兩隻白野鵝呀?哈,跑的還挺快?」

兩隻活的白野鵝?

王憶奇怪的出去看,他記得自己帶回來的白天鵝裡隻有一隻是活的,它左翼被鐵砂打掉了好些羽毛,而另有一隻白天鵝落入陷阱裡被他們放走了。

他出去一看,燈光下確實有兩隻白天鵝。

被他們放走那隻白天鵝沒有飛走,而是跟著他們的船回來了——這點他不會認錯,因為這白天鵝當時飛的著急翅膀上還帶著一塊繩子,現在繩子依然在呢。

兩隻白天鵝依偎聽濤居門口的灶台旁,那叫一個伉儷情深!

王憶想起曾經在朋友圈看到有人發的一段介紹,說鴛鴦從不癡情反而濫情,白天鵝才是癡情的鳥兒。

它們實行一夫一妻製,很多天鵝寧可孤獨終老也不隨便找個配偶了事,一旦結成連理便非常恩愛,出雙入對、相伴一生,在遷徙的途中會前後照應從不分離。

當時他看後感覺是《意林》《讀者》式的雞湯段子,但現在看來是真的,一隻白天鵝被他帶回來另一隻跟著飛回來了,而且冒險落下來跟它依偎在一起入眠。

這場景讓他有些感動。

而那隻斷了一根翅膀的蒼鷹還在亂跑亂拍翅膀,看起來很中二,並且不知道是被海風吹的還是它自己揮舞翅膀碰到過腦袋,反正它頭頂羽毛亂糟糟的跟個殺馬特一樣!

看著它不知疲憊亂跑的樣子,王憶連連搖頭。

得想辦法給它的斷翅進行治療,否則這鷹就要累死了。

但要接近這隻鷹不容易,之前能帶它回來是因為它被人綁起來了,如今王憶給它鬆了綁——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它不住腳的一個勁亂竄啊,一有風吹草動就亂竄,竄的還飛快!

民兵隊這邊花了兩個多小時才把所有的野鳥收拾出來,王憶讓掛在大灶屋後頭陰涼處進行風乾,然後說他準備一下,明天晚上請隊裡人吃燉鳥肉。

野鳥多數很瘦,隻有大雁和野鴨這樣寥寥無幾的有肉,它們即使有肉也很結實,肌肉太多而脂肪太少,不但不香還帶腥味兒。

不過能開葷總歸是好事,而且王憶的廚藝在島上還挺有名氣,民兵們擦著手嘿嘿笑,一個勁的鼓動王憶多用點油。

他們看見王憶這次去城裡帶回來了一大桶菜油。

王憶笑道:「你們放心好了,我燉的肉絕對好吃。明天下工都快點回來,我讓文書在喇叭裡喊一喊,一家過來領五斤大米,到時候家家戶戶煮米飯配燉肉,讓你們吃個過癮!」

一聽這話民兵們真激動了,他們七嘴八舌問了起來:「真的啊?一家給五斤大米?」

「不要錢?直接給啊?」

「就是你門市部裡那些大米?那都是精大米呀!」

王憶說道:「對,就是那些大米,不過都是陳米了,我這次去城裡跟滬都同學家裡通了個電話,他們下個周能給咱支援上一批細糧,所以我尋思索性把庫裡存下的陳米都給吃了。」

「那你也太吃虧了。」大膽訕笑道。

王憶說道:「招待咱自己人吃飯算什麼虧?放心的吃就行了,老話說的好,吃不窮喝不起,算計不到才受窮!」

民兵們高高興興離開,半個晚上的勞累一下子煙消雲散。

禮拜一早上升旗。

五個班級的隊伍帶出來,王憶對王狀元說:「隊伍打散了,男女分兩隊,按照高矮個來列隊,矮個子往前,助教們出來。」

王狀元撓撓頭問道:「王老師,這是要乾啥?」

王憶說道:「執行命令!」

王狀元又撓撓頭,頭皮跟雪花一樣的飛。

他吆喝著讓學生們分隊列,可學生們沒有這麼列過隊,一時之間很混亂。

過來吃早飯的孫征南看見了搖搖頭,他過去幫忙,幾個指令下去將少年們全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王憶讓助教們去把秋渭水帶來的小白鞋和回力鞋箱子搬出來,將一雙雙鞋子按照大小給分好。

秋渭水記下了每個班裡的男女數目,然後就按照年齡來買的鞋子。

她是按照大一個號碼來買的,這年代都是這麼給孩子買衣服買鞋,畢竟孩子長得快,鞋子買的大一點能多穿兩年。

嶄新的鞋子齊刷刷擺出來,學生們的眼神也齊刷刷的盯了上去。

王狀元怪叫一聲,然後大聲喊:「王老師,咱們不光發衣裳還要發鞋子嗎?」

王憶說道:「對,一人一雙鞋……」

話剛到這裡,學生隊列頓時嘩然,嚷嚷聲、歡呼聲、鼓掌聲此起彼伏,那是一個不絕於耳。

漁家孩子過的苦,一年到頭穿不上兩雙新鞋子,因為山路磨鞋底,大人也不太樂意給孩子買新鞋,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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