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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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坐落在小巷中,來往的行人並不多,隔絕了外麵喧囂的聲音,顯得很是清幽靜寂。

江昭慈打量著宅子,朱紅的大門,兩座石獅子,描金的牌匾,完美契合了古代人的審美風格。

她心領神會,揶揄的問楊清之,「所以你這幾個月都在忙房子的事情?」

還藏著掖著不讓她知道。

楊清之點頭,牽著她的手,走到宅子門前,推開大門。

江昭慈從他的手臂下探出頭,入目的是一堵牆,看不到裡麵的風景。

「這叫山牆影壁。」

影壁前有青磚鋪路,牆上是花雕和突出的屋簷,綠竹青翠挺拔,竹影婆娑,地上的花朵鮮妍。

左右兩邊都有回廊,牆上雕刻出鏤空的花窗,簷下垂掛著各式的燈籠。

「走,我帶你去瞧瞧。」

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穿過回廊,山牆影壁的後麵有一汪泉水,流水從枯竹中滴落到池水中的荷葉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引得底下的小魚冒出腦袋吐泡泡。

假山安放在旁邊,還有個小亭子,放置著棋盤座椅。

江昭慈環顧四周的布置,不禁想說一句,是中規中矩的庭院布置。

回廊的盡頭是月洞門,走進門內,花圃的景色映入眼簾。

芍藥倚在山石旁,薔薇的藤蔓延伸到花窗上,從窗格中冒出黃嫩的花蕊,玉蘭靠牆角而盛開,梅樹繞屋而立,菊花緊挨著竹籬旁。

「泉潭一到春初,賣花的人就多,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全都買了一些,種在院子裡。」

楊清之的聲音懊惱,本來想問問的,但又怕暴露,隻能把泉潭鎮有的花都給買下來,請專人來打理。

回想起花匠打趣的眼神,他就渾身不自在。

放眼望去,滿枝燦爛,一整個春天的景色都盛放在其中。

「我很喜歡,玫瑰可以用來做玫瑰醬,其他的鮮花還能用來做鮮花餅。」

她的語氣輕快,而楊清之臉上表情僵硬,想到滿院子的花被薅下來,隻剩滿地殘枝的畫麵,就不知道怎麼接話。

「逗你玩的,瞧你嚇得。」

江昭慈噗嗤笑出聲,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雙眉上揚。

他鬆了口氣,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

穿過前麵的廳堂,繞過垂花門,略過兩邊的房間,楊清之帶著她從台階走到正房。

江昭慈連樓下的布置都沒看清楚,就上了樓,二樓有好幾扇門。

她掙開楊清之的手,在他詫異的目光下,翻轉他的手腕,隻見他掌心全是濕漉漉的汗液。

「你有那麼熱嗎?」

麵對江昭慈的不解,楊清之喉結聳動,從袖子中掏出塊帕子擦掉手汗,狀似不經意的推開旁邊的門。

咯吱一聲,門內的珠簾相互碰撞,左右搖晃,碎玉落地般的聲音,讓江昭慈循聲望去,腳步由前進改為轉向左邊。

掀起珠簾,跨過門洞,花幾上的鵝頸瓶內置花束,枝蔓長短錯落,和牆壁上掛著的牡丹圖遙相呼應。

梳妝台和衣櫃隔著屏風。

她從進入宅子就明白,今天大概率是要重新審視他們雙方之間的關係,是更進一步,還是先保持原樣。

分手她從來沒有想過,楊清之的身上沒有大男子主義的毛病,從來不會高聲跟她說話,會傾聽她的意見,安撫情緒,有著成熟而豐富的人生閱歷。

更重要的是他很潔身自好,沒有過情史。

江昭慈的感情潔癖很重,很難接受另一半有很豐富的經驗,浪子回頭,她是不相信的。

「走吧,看看你今天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

她又不傻,總不可能單純就是帶著她來看宅子的,不然他緊張什麼。

隨後就是長久的寂靜,楊清之站在原地,凝眉沉思,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

難不成是王七和齊康那兩個小子,嫌吃的太慘把這件事給吐出去的,總不能是他自己無意識說出來的吧。

「在想什麼?難不成真的沒有準備驚喜?」

「不是」他連忙回應,說完後又有些懊惱,害怕自己準備的她根本就不喜歡。

在江昭慈還沒回過神來,被他拉著前進,月亮門後麵是臥室,落地長窗遮擋了她的視線,就見楊清之又拉開了一扇門。

還真是個套房。

門後樓梯蜿蜒而下,一側是鑲嵌進牆的書架,書籍沿櫃緊挨著,沒有格子是空的,拾梯而下,能觀見整座書房的格局。

書桌、榻、沙發、茶幾有序擺放。

「你準備的驚喜在這裡?」

楊清之的聲音很無奈,雙眉耷拉,「你別說了,我好挫敗。」

原本以為她到地方之後才會知道,沒想到還沒走到就被她給猜中了,讓楊清之覺得好沒有成就感。

江昭慈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要假裝不知道這回事。

直女如她,乾咳一聲,「要不,我們從頭再來,這次我保證不再說話。」

「倒也不用。」

第n次從門裡進去出去,小道兩旁種著綠竹,顯眼的是用石頭圍成一圈的「動物園」?

動物園真沒叫錯,長頸鹿、大象、貓咪、海豚、小狗…擺放於其中。

不過全都不是真的,江昭慈上手扌莫了扌莫,木質觸感光滑溫潤。

「你要的驚喜就藏在這裡。」

楊清之靠在她的身後,嗓音低而清亮,呼出的熱氣打在江昭慈的耳垂上。

不過她的心思完全在要自己去找驚喜上,這種做法真的是完全戳中了她的喜好。

先繞場一圈觀察,再上手觸扌莫,第一個禮物找的很容易,就在貓咪的肚子底下藏著。

她開心極了,酒窩深陷,禮物舉的高高的,袖子滑下來,露出雪白纖細的胳膊。

「我找到啦!是不是這個?」

看著她的笑容,楊清之都不忍心告訴她,還有二十二個要找。

江昭慈蹦蹦跳跳的過來,像是在林間發現食物的小鹿那般,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我可以拆禮物了嗎?」

「要不,等你找到剩下的二十二個的時候,我們再一起拆?」

他的聲音很輕柔,生怕她不合作。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你給我準備那麼多的禮物」她握著小盒子,說話越來越慢,在想今天是幾號。

猛的想起,才用空著那隻手拍著自己的腦袋,「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到了荒島上,沒有像手機那麼方便的計時工具,也就不會再特意算日子。

楊清之覺得從來沒有哪一個姑娘能跟她一樣可愛,聰明的時候可愛,犯迷糊的時候可愛,就算是騙人的時候都是可愛的。

好像喜歡一個人,她身上的一切都是閃光而發亮的,讓人覺得可憐又可愛。

伸出手指刮了刮江昭慈的鼻子,接過她手中的禮盒,「去找藏在這裡的驚喜吧。」

江昭慈很佩服他的巧思,木質大象的腹中藏著一份巨大的禮盒,小狗蹲坐的地方移開,裡麵藏著禮物,海豚的身上、小鬆鼠的手上…

陸陸續續的找齊了二十一份禮物,最後一份她怎麼找也沒有找到。

「真的有二十三份?」

江昭慈靠在長頸鹿的身上,語氣質疑。

「嗯,你再找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擰著眉,四處巡視,長頸鹿的身上她已經找過,就是沒有,想到這裡,江昭慈的目光放到長頸鹿的腦袋上。

隱約好像看見了什麼,她扒住長頸鹿的身子,整個人站在上麵,搖搖欲墜,嚇得楊清之想伸手去接。

但她保持著平衡往前走,踮起腳尖,夠到長頸鹿頭上的小盒子,沒有被欣喜沖昏頭腦,抱著長頸鹿的脖子滑下來。

才跟楊清之分享她的喜悅,「是不是可以拆禮物了?」

從小到大,她最喜歡的就是拆禮物的環節。

「我們不在這裡拆,我帶你去個地方。」

楊清之早有準備,從身上掏出一條麻袋,在江昭慈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把地上的禮物一網打盡。

一隻手拎著麻袋,另外一隻握著江昭慈的手。

畫麵很有喜感,她努力憋著笑,和楊清之繞過樹叢,走到幾棵大樹前麵。

大樹上麵建著樹屋,樓梯纏繞著樹木而上,旁邊還有一條木質的滑滑梯。

是江昭慈畫的繪本中,她理想中的秘密基地。當時她畫完後,很是向往,「如果有天我也可以睡在樹屋上就好了,要是能有條直通地下的滑滑梯,那就真的太完美了。」

島上雖然也有滑滑梯,但那是小朋友玩的,她隻能眼饞,不好上去丟臉。

「你…」

她說不出來話,咬著下唇,內心很復雜。

最後還是被楊清之拉上去,樹屋依靠樹木而建,大大的平台,有茶幾坐凳,屋子很小,沒有床,但有沙發,櫃子,鋪著厚厚的地毯。

兩人緊挨著坐在沙發上,江昭慈開始拆最大的禮盒。

是一件暗紅色的襦裙。

「當時去賞雪,你穿著很漂亮。」

楊清之不會說,那晚他一閉上眼睛,就看見江昭慈穿著一件紅色灑金襦裙,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下,沖著他笑的樣子。

接著她還拆出了銅胎剔紅香盒、銅鏡、如意、青綠印章、縷金筆、釵子等物。

最後一個盒子,她沒有拆,拿下來的時候她掂量過,隱約能知道是什麼東西。

江昭慈拿過盒子,塞到楊清之的懷裡,略帶羞赧,「最後一個,你拆吧。」

他緩慢的打開盒子,不出所料,一枚青綠掐絲嵌珠的戒指躺在盒子中。

「阿慈,我曾問過江嬸,在你們國家,成婚前是要求婚的。要送戒指,要說誓言,我不會說好聽的話,但我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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