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棄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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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賽程到了末尾階段,整個國家隊的氛圍也愈發緊張,尤其是幾個闖入了四分之一決賽的主力隊員,即使白天打了一整天的比賽,晚上也都還在加班加點地夜訓。

高健剛回到公寓,洗完澡躺下,放在枕邊的手機就亮了起來。

他坐起來看了一眼,穿著拖鞋就下了樓。

隊友:「這麼晚了還出去啊。」

「睡不著,下去透透氣。」

高健關上門,獨自一人下了樓,一路上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著,直到在花壇旁邊找到她。

他一把把人拉到了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裡。

「不是跟你說了,那天晚上的事是個意外嗎?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女孩子仰起頭,竟然是崔惠熙。

「怎麼,敢做不敢當?」

他那天晚上和簡常念吵完架後心情不好,瞞著隊友和教練跑出去喝酒了,誰知道在酒吧裡居然遇到了崔惠熙,再次醒過來,就是和她躺在一張床上了。

高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略有些煩躁。

「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這事抖露出去對你也沒好處吧。」

崔惠熙眼裡立馬擠出了幾滴眼淚。

「怎麼會,我可是受害者啊。」

「你——」高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怒不可遏,中國隊紀律嚴明,如果讓教練知道他不光賽前偷跑出去飲酒,還和韓國隊的發生了不清不楚的關係,他的首發位置就玄了。

崔惠熙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一點一點往下滑著,媚眼如絲。

「你那天喝醉了跟我說了挺多的,你討厭謝拾安,我也是。」

抓著自己脖子的手驟然一鬆,崔惠熙知道,他動搖了,於是唇角笑容愈發妖冶。

「她是你的情敵,也是我的對手,我們都想看見她從世界羽壇上消失,不是嗎?」

高健徹底鬆了手。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隻要她退役了,你有的是時間和簡常念慢慢相處,女人都是感性動物,說不定趁這個機會就走進她心裡了呢。」

高健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隻是不想在雙打決賽上遇見謝拾安。」

崔惠熙倒是很坦然。

「對啊,這不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

高健走後不久,他的室友接到了一通電話,是簡常念打來的。

「請問,高健在嗎?我剛打他電話,沒人接。」

男隊那邊都知道高健喜歡她,也沒瞞著。

「他不在啊,剛回宿舍就出去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說是睡不著出去轉轉,具體去哪,我就不清楚了。」

「好,謝謝你,對了,麻煩你幫我保密,不要告訴他我找過他這件事。」

隊友嘿嘿一笑。

「行,沒問題,我可就等著吃你們的喜糖呢。」

簡常念不置可否,掛了電話。

謝拾安洗完澡出來。

「你跟誰說話呢?」

她晃晃手機,準備出門。

「沒誰,騷擾電話罷了,我剛想起來我充電器落在訓練室了,過去拿一趟。」

謝拾安拿起自己的遞給她。

「用我的吧。」

「沒事,型號不一樣,就幾步路,我去去就回。」

簡常念說罷,拿起門禁卡,匆匆出了門,謝拾安看著她的背影一怔,但也沒說什麼。

「你想怎麼做?」

崔惠熙拿出了一個vc袋子遞給了他,裡麵裝著幾粒藥片。

簡常念躲在樹後,打開了攝像頭,放大,清晰地拍到了他們的臉。

「這是……」高健神色一凜。

「就是你想的那種東西,再沒有什麼比服用興/奮/劑更能讓一個職業選手,永世不得翻身的了,哪怕她是謝拾安也不行。」

高健看著這幾粒藥片,遲遲沒接。

「你瘋了吧,萬一被查出來,我的職業生涯也會被毀掉的!」

崔惠熙看出了他眼中的猶豫。

「她前陣子不是做了手術麼,手術後身體裡有些藥物殘留很正常啊,隻要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誰會懷疑到你頭上啊,大家都隻會認為,是她自己不小心罷了。」

躲在樹後的簡常念咬緊了牙關,右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進肉裡也渾然不覺。

崔惠熙還在兀自說著。

「她不退役,你在中國隊永遠都出不了頭,教練們永遠都會拿她跟你做比較,簡常念也永遠不會多看你一眼。」

「是搏這一次,還是繼續做個懦夫,你自己選吧。」

黑暗中,兩個人對視良久,高健始終沒有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崔惠熙唇角勾起一絲諷笑,轉身欲走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她。

高健抬起頭來,神色陰鷙又瘋狂。

「這藥……是無色無味的吧?」

「那當然。」

簡常念空著手回來的,是謝拾安給她開的門,她臉色發白,站在門外,神情也不太對。

「怎麼去了那麼久?」

她剛開口問了一句,簡常念就紅著眼睛撲了上來,把她擁入了懷裡。

謝拾安微怔片刻,感受到她在微微發抖後,緩緩抬起手,也回抱住了她,輕聲問。

「怎麼了?」

她隻是……隻是太心疼謝拾安了。

一個那麼簡單純粹的人,滿腔熱血赤誠,奮戰在她熱愛的賽場上,一心隻想拿到大滿貫,了卻恩師遺願,為國爭光,卻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著數不清的明槍暗箭。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隻因為她……天賦過人,驚才絕艷,所以就活該受到如此對待嗎?

簡常念頭埋在她頸窩裡,死死咬著牙,直到嗓子眼裡都是血腥味,才把淚水逼了回去。

她從未這樣抱過她,用力之大仿佛都要把她渾身的骨骼揉碎了。

謝拾安吃痛,皺了一下眉頭,但也沒舍得推開她,任由她抱著自己發泄情緒。

「是因為……要和我對戰的事嗎?」

她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理由了。

簡常念吸了吸鼻子,依舊沒抬頭,怕她看到自己在哭:「嗯。」

謝拾安拍了拍她的背。

「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說。」

「比賽的時候,不要讓著我。」

簡常念怔了一下,渾身一僵,抓著她衣服的手驟然失去了力道。

謝拾安察覺到了,反倒把人擁的更緊了一些:「這次奧運會對你來說也很重要……」

她話音剛落,簡常念就一把把人推開了。

「那對你來說就不重要了嗎?!」

謝拾安垂下了雙手,輕輕斂下眸子。

「我是說萬一,萬一我們倆輸給了金南智和崔惠熙,至少……至少要保留一個人爭取單打金牌的實力,我……」

如果是從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就頂上去了,可是現在,這一路走來,盡管她很不願意承認,但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狀態確實受到了傷病的影響,在一點一點下滑著。

「沒有萬一,我們會贏的!」簡常念扶住了她的肩膀,鄭重其事道:「一定會的。」

「競技體育沒有一定,但多的是萬一。」

謝拾安抬起頭來,定定看著她,眼眶卻紅了。

「如果這真的是我的最後一屆奧運會了,那我希望我最好的搭檔和最好的對手,都是你。」

簡常念站在這裡,顫抖著嘴唇,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謝拾安看著她的樣子,卻又彎唇笑了笑,張開雙臂,把人擁進了懷裡。

在這個夜晚,見識了那麼多黑暗之後,隻有謝拾安是她的救贖。

簡常念趴在了她的肩頭上,把人抱的死死的,放任自己淚如泉湧。

第二天接到奧組委的通知,因為設備場地調試的問題,原定於次日舉行的雙打決賽,挪到了今天晚上,也就意味著,謝拾安她們要連打兩場了,萬敬去溝通過,但也確實沒辦法。

他唉聲嘆氣地回來,反倒是謝拾安笑了笑:「沒事,也不算連著打,早上打完中午不是還能休息麼,早點結束也好。」

「話是這麼說,今年這個賽製和簽表真是沒一點利於咱們的。」

觀眾陸陸續續進場了,眼看著比賽就要開始了,萬敬環顧一圈:「常念人呢,還沒來?」

謝拾安臉上笑容淡了幾分。

「我過來的時候她說她要晚一點走。」

其實隻是不想麵對今天的這場比賽吧。

韓國隊休息室。

金南智今天也有一場比賽,熱身去了。

在聽說雙打決賽時間改了之後,樸旻憲愈發得意忘形了起來。

「真是老天都在幫我們啊,我讓你做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崔惠熙嬌滴滴走過去坐在了他身上。

「您就放心吧,且不說連打兩場對她的體力消耗有多大,就算她贏了,被查出來服用興/奮/劑,也會身敗名裂。」

開賽前,呂小婷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忘在休息室了,匆匆跑回去拿,卻在門口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師兄,你在這乾嘛呢?」

高健把手從門把手上縮了回來。

「喔,我來看看你在不在。」

「我正準備去看比賽呢,突然想起來手機沒拿,回來取一趟,走啊,一塊看比賽去。」

她說著,推門進去,在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又看謝拾安的水杯還放在桌上,應該也是忘帶了,正好順手給她拿過去。

高健看她拿起了水杯,神色一凜,片刻後又如常笑了笑:「行,正好我也沒事乾,下午才有比賽呢。」

「給,安姐,你的水杯我給你拿過來了。」呂小婷把手裡的水杯遞給她。

「謝謝啊。」

正巧她熱身完有點渴了,擰開瓶蓋,正準備喝一口的時候,簡常念從兩個人中間插了進來,她速度快,撞到了謝拾安的手腕。

水杯掉在了地上。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呂小婷回過頭去笑笑。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敢來了呢。」

「那哪能啊,來還是要來的,是吧,拾安。」

謝拾安不置可否,隻是微挑了一下眉頭,簡常念回過神來,從自己包裡取出水壺。

「都灑了,喝我的吧。」

謝拾安沒好氣地奪了過來,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她們倆覺得這沒什麼。

呂小婷倒抽了一口涼氣。

「間……間接接口勿!」

「咳……咳咳……」謝拾安一口水還沒咽下去,漲紅了臉,險些被嗆了個半死。

簡常念看著瓶口上那半抹口紅印,也有些心慌意亂的,又把水杯拿了回來,擰上瓶蓋,塞進了包裡,拉著謝拾安就走。

「什……什麼亂七八糟的!比賽了開始了,走走走。」

兩個人照例在網前一碰拳,隻不過這次彼此站在了對立麵上。

謝拾安:「記住我昨晚說的話。」

簡常念抿緊了唇角,目光沉了一下。

「知道了,我會全力以赴。」

這場比賽的解說依舊是蔣雲麗。

「蔣老師對今天這場比賽怎麼看?」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是啊,天公不作美,兩個人之中隻有一個人能進決賽,明明都是有爭金的實力的。」

正說著話,裁判已經吹響了哨子。

「好,那就話不多說,比賽正式開始,讓我們一起來欣賞這場強強對決!」

賽場上,平時的默契,在此時卻成了紮向對方最致命弱點的利劍。

謝拾安無比熟悉她的打法風格,甚至比她自己還了解自己。

「這個球,簡常念可惜了啊。」

「她的假動作全被謝拾安看穿了。」

「還是有點失誤,這是她第一次以首發隊員的身份登上奧運會的舞台,希望還是要再接再厲,別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蔣雲麗道。

謝拾安當然也能看出來她的心不在焉。

第二局一開始,攻勢就愈發淩厲。

她打的是在比賽中不常用的追身球,一個殺球下去砸在了簡常念的手腕上。

她登時整條手臂都麻了,球拍脫手而出,往後退了兩步,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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