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Your Highness 「這麼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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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馳離開的時間定在情人節後一天。

按照賽程,今年的比賽將於四月初在卡塔爾拉開帷幕,最後一站則在十一月中旬,地點在西班牙。

炎馳沒有對外公開自己復賽的消息,隻有國外的車隊和教練知道,他們都希望他能早些回去訓練。

炎馳還是決定過完情人節再走。畢竟,這是倆人的第一個情人節。而且這一走,他們大半年都見不了麵。

情人節,大街上到處人滿為患,他們決定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露營。

露營是炎馳提出來的,他之前就答倪裳帶她就近玩一圈的。

倪裳更高興。露營這個提議,完美踩中她對於浪漫的某些幻想:空無一人的林間或水邊,他們在帳篷外烤火點燈,在帳篷裡相擁而眠。

天地間好像就隻剩他們兩人,可以盡情地,毫無顧忌地膩歪一晚上。

而且,露營,也讓她想起他們在高原上,一起度過的那個荒唐又驚險的夜晚……

情人節早上,炎馳開著輛路虎越野來到巷口。下車後看見倪裳,他眼前不由一亮。

她不穿旗袍的時候少,反而更加吸睛。今天這身黑色運動褲加雪青色登山服,稱得她跟小白楊一樣挺拔纖美。

他媳婦兒,真是穿什麼都好看。

倪裳把背後的雙肩包交給男人。看他打開後備箱,她不由驚訝:「帶這麼多東西啊!」

「都基本裝備。」炎馳淡淡道,又問她,「你跟奶奶怎麼說的?」

雖然倆人沒羞沒臊沒節製好一陣子了,但倪裳念及老人家保守傳統,晚上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從不在外麵留宿。

「沒說什麼。」倪裳坐進副駕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說,我們要去露營,她好像以為是一群人去,我也就……沒解釋。」

炎馳悶笑了聲,幫女孩拉過安全帶,又掐了把她的臉蛋。

「我說你學壞了吧。」

「明明是被你帶壞的!」倪裳不滿反駁,又垂下眼睫,「我覺得,其實奶奶早知道了,她現在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她抿唇看了眼男人,腦袋和聲音都更低:「昨天我吃涼的胃裡有點難受,奶奶嚇一跳,還問我……別是,有了吧……」

炎馳戴墨鏡的手一頓,啞然失笑:「我倒是想有啊。」

倪裳臉騰地紅了,她白男人一眼:「你想得美!」

炎馳低笑了下,發動汽車。

「怎麼也得先結婚吧。」

他扯過倪裳一隻手親了下,又放到自己膝上。

「等著,哥哥比完賽就回來娶你。拿獎杯給你當聘禮!」

倪裳唇邊彎了下,止不住心動。

她喜歡他提及他們未來時的樣子,她知道,他和自己一樣期待他們的往後餘生。

她也喜歡他說要拿獎杯的那份篤定與自信——這才是她的騎士。

越野車一路向北,上了高速又下高速,穿過農舍又路過田野。直到倪裳開始昏昏欲睡時,營地終於到了。

下車之後,她即刻睡意全無。

這裡太美了!

山腳之下的金梅灘,毗鄰碧波盪漾的水庫。藍天,白雲,奇峰,綠水交相輝映,完美結合。

舉目遠眺,初春的綠茵與黃色的金露梅層層疊疊,是隻有大自然才能繪出的漂亮色彩。

深吸一口富氧的空氣,血管的每一寸都得飽足,由身到心的恣意與舒服。

倪裳都顧不上說話,拿出手機就開始拍照。回頭看見炎馳往車外搬裝備,她又過去一起幫忙。

男人乾活一慣不讓她沾手。他拿出把折椅,哄小朋友一樣讓她遠遠坐到一邊,又變魔術一般,從保溫箱裡拿出一杯芋泥奶茶。

倪裳喝著奶茶就近走了一圈。這個營地很新,知道的人還不多,再加上沒到季節,偌大的地方,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不好的是設施一般,隻有衛生間沒有淋浴間,還沒有電。

倪裳一點不慌。

隻要她男人在,就算荒郊野林她也不怕。

她近乎沉迷地看著炎馳揮動榔頭紮帳篷時,大壁上鼓起的結實肌肉,還有他連接戶外電源時,專注而深邃的眉眼……

帳篷和天幕紮起來後,倪裳幫忙擺好桌椅。兩人挽著手去水庫轉了一圈,從釣魚的當地人手裡買了一條胖頭魚。

回到營地後,炎馳在地上鋪好防火墊,拿出鬆明條引火架爐子,食材是提前準備好串好的烤串。

男人還帶了一個卡式爐,兩灶一起開,又熬出一鍋奶白的魚湯。

不知道是不是戶外的緣故,食物的香氣和熱情都顯得特別濃鬱。倪裳的胃口也出奇好,一鍋魚湯她喝了有大半鍋。

吃完這餐後,天色就擦黑了。兩個人也不想走動了,打著燈鑽進了帳篷。

這頂帳篷跟他們在高原上那頂很像,白色圓頂,高大寬敞。

那時候,他們兩人一人一隻睡袋,距離盡可能地拉遠。現在,充氣床墊和睡袋都是雙人尺寸,大落落擺在中間。

倪裳洗漱後躺進睡袋,看見炎馳拎著個大號的暖爐進來了。

暖爐外表跟她家裡用的差不多,卻是煤油燈芯的,啟動後熱得特別快。沒一會兒,爐頂上麵的熱力扇也悠悠轉起來,送出一陣陣暖風。整個帳篷都春意融融。

炎馳拉開睡袋躺到女孩身邊,一條胳膊摟住她:「還冷麼?」

倪裳搖頭,兩手抱上男人的月要,腦袋往他懷裡紮。

——還是她的人體暖爐最暖最好抱。

瞥見為煤油爐留出縫隙的帳門,她又問男人:「這爐子總不能燒一晚上吧,什麼時候關啊?」

炎馳一個翻身壓上來。

「做完就關。」

「哎呀你——」倪裳縮起脖子躲避男人的親口勿,無語又羞恥。

「你怎麼成天就……沒個夠啊!」

自打炎馳決定比賽後,他的訓練,飲食甚至睡眠都愈發自持嚴苛。

隻有這檔子事,反而越來越沒節製了……

她兩手都抵上男人月匈膛,提醒他:「你明天下午還要飛長途呢!」

炎馳無奈闔了下眼皮:「你也知道我明兒就走了啊。」

大半年見不到吃不著。

以前沒嘗過滋味也就算了。

現在剛開葷,轉頭又要做回和尚。

真他媽要命……

「你等會兒——唔!等下再……」

她好不容易讓男人停下動作:「人家想跟你先說說話嘛……」

炎馳唇邊彎了下,了然男女需求的差異。

「成。」

他重新躺好,把人更緊密地往懷裡摁了摁,掌心隔著衣料,迷戀撫搓她背後的伶仃蝴蝶骨。

倪裳滿足揚唇,腦袋枕上男人結實的大臂,一手又溜進衣擺,繼續用腹肌取暖。

「前兩天,我跟我爸媽談了下。」男人的聲線震動月匈腔,低醇沉重。

倪裳抬眸看他:「說什麼了?」

炎馳默了半晌,才緩聲:「我發現,我爸媽,尤其我爸,變化挺大的。」

原以為他們會反對他去比賽,但老兩口都沒有。

「我爸跟我說,我哥沒了之後,他想了很多……」

炎馭體貼孝順,讀了自己不喜歡的專業,早早就替父親分擔家業。

炎嵩逸深覺虧欠大兒子。

——要早知道他的生命隻有三十年,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

炎嵩逸說,當初創立「馭馳」,是為了讓家裡人更加安逸富足。可某種意義上,這份家業,現在也成了他們兩兄弟的一種束縛。

「老頭的意思是,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吧。他現在身體不錯,過幾年乾不動了就請職業經理人。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不管了,他也要和我媽享福去了。」

炎馳頓了下,又說:「其實我也沒想賽一輩子車。再過個五六年吧,我就考慮退役。」

倪裳愣住:「……為什麼啊?」

「賽車手的職業生涯不是很長的麼?我看比賽的年齡上限,都在50歲呢。」

炎馳笑了下:「說是那麼說。運動員過了黃金期,各方麵就開始走下坡了,受傷風險都會高很多。」

「五六年,足夠我好好拚一把的了,不會有什麼遺憾。」

能夠參加七八季頂級大賽,對於任何車手來說,都是很榮耀的事情了。

倪裳抿抿唇,欲言又止:「你真的……能甘心麼?」

炎馳扌莫了把她背後的頭發。

「崽,你為我考慮,我也要為你考慮的。」

「我們要過一輩子的。我總不能等年紀大了,傷病多了,拖著一副爛身體退役,再拖你一輩子。」

「那我才真會不甘心。」

倪裳心裡一熱,立時軟成一灘溫水。

該怎麼形容這樣的感覺呢?

——安全感都要滿漲出來了。

他將她納入人生中至關重要的考量裡。

他計劃將他們的生命緊密交織在一起。

就好像,她這輩子都不用再害怕,也不會再孤單了……

「我都想好了。退下來後,我可以把重心轉移到國內的車隊上麵。」

這次回國他收獲也很多,國內賽車發展比以前好了不少。要能將自己的資源和經驗傳遞下去,助力更多有天賦的車手渴望站上更大的賽場,同樣很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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