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第五百四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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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後

堯國·帝都西郊

「女士們、先生們,各位來賓,歡迎來到第十八屆堯國高中組能力大賽半決賽現場!」

十八年前,堯國帝都的西郊矗立起了一座半開放式的圓形大賽場,這是堯國麵積第二大的能力演練場,占地約15000公頃。

半開放式的圓形建築隻是演練場的入口,內裡包括休息室、室內訓練室、十萬個觀眾席,承接各項擂台賽。

這座訓練場建立之前,堯國所有大型能力比賽都需要借用軍方的場地,因涉及軍事相關,所以需要層層審批,進出也非常不便。

二十年前,在女王擊退十萬禹軍後,堯國便建立了兩所大型訓練場,最大的一所在堯國北部,其次便是帝都的這一所。

最近兩個月來,帝都訓練場人聲不斷,觀眾台上座無虛席,原因無他,此時正值堯國一年一度的能力大賽賽期。

大賽分為三個賽區,高中組、本科組,以及二十三歲到二十六歲的高段組。

隻要年齡符合,任何人都可以參加比賽。

不論是高一還是高三,不論是大一還是大四,不論是能力者還是非能力者——任何人都可以參加能力大賽。

是的,非能力者也可以參加能力大賽。

這項比賽的全名為「能力大賽」,而非「能力者大賽」。

女王在戰後向大眾重新定義了「能力」一詞。

她認為,將能力一詞限定在能力者身上未免太過狹隘,堯國要將還原「能力」本來的詞義,即完成一項目標或任務所體現出來的綜合素質。

自百裡政府掌權以來的三十六年間,堯國的人口數量不斷飆升,至今已突破了三億大關,女王指出,人口帶來的紅利不是國家、企業傲慢挑剔的資本,新堯國需要的絕不僅是等級高的能力者,通過這類比賽,她挑選的是所有具備某類特長的青年。

這類能力者和非能力者混合的比賽世間罕見,在剛剛推行時得到了不少反對的聲音。

有外媒詢問堯國女王,「您不覺得讓普通人和能力者一起參加戰鬥類的比賽,無異於把兔子扔進狼窩麼?您或許可以從中挑選出一兩隻非常強壯的兔子,但推崇這樣的思想,必定會把普通人推向更艱難的生存環境。」

女王聽完,問向那名記者,「您在學生時期,參加過能力比賽麼?」

「沒有,但我看過很多。」

「我參加過。」女王又問:「您覺得一個十八歲的牧師,在戰鬥類比賽中,所遇情況和普通人有多大的不同?」

對方一噎,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女王笑了,她對他說:「您既然來采訪我,那或許知道,我是那屆禹國高中能力大賽的賽星。」

她換了個姿勢,也換了一個較為平和的口口勿,「我願意詳細為各位解答有關新式比賽的內容,也勞煩各位不偏不倚地記錄下來。」

「堯國的最高能力大賽分三個年齡段,高中組、本科組和高段組,這三個小組中,高中組允許攜帶絕大多數不含致命毒素的冷兵器,另外兩個小組則允許攜帶部分中小型熱武器。」

「我們將最高年齡限製在二十六歲,根據上個季度的全球能力者統計報告顯示,東大陸五級能力者平均年齡在四十八歲,這意味,二十六歲以下的能力者,絕大多數都在五級以下。」

「這意味著,這個階段的能力者是可以用現代武器去製衡的。」

宓茶道,「非能力者真的在能力者的比賽中毫無優勢麼?我不否認一對一的情況下,一名訓練有素的普通人即便拿著熱武器也很難殺死一名七級能力者,但我選拔的不是以一己之力拯救世界的超人,而是堯國各領域的支柱組成。」

「不論是在軍隊、企業還是任何組織,我們渴望看見的都是擅長團隊協作,有整合策劃溝通能力的人才。」

下方的記者們開著錄音筆,一邊低頭筆記。在這出記者發布會期間,宓茶無數次想起了聞校長。

她道,「這類比賽對國家的意義在於過程,而非結果。我告訴我的人民,所謂能力,指的絕不僅僅是幾個數字等級,而是完成一項目標或任務所體現出來的綜合素質。

「通過這些比賽,我們要看見的是每一場比賽裡、每一位選手展現出來的綜合素質。等級不需要花那麼大的陣仗去察看,我的電腦裡就有全國能力者的等級。」

「管理能力、機動能力、分析能力、決斷力……在這些寶貴的能力上,非能力者和能力者並沒有任何天賦差距,可從前我們隻給能力者表現的機會,將普通人一刀切地攔在賽場之外,無視他們的任何天賦、任何努力,這顯然是不公平的。」

有記者質疑道,「即便一個非能力的學生擁有超強的管理能力,但隊伍裡的能力者會接受讓一個非能力者當隊長嗎?如果不能,您說的這些都沒有意義。」

「您說得很對。」宓茶看見了那位記者月匈前的名牌,是一家商國的媒體,「抱歉,請問您是能力者麼?」

女記者搖頭,「不,我是非能力者。」

宓茶道,「據我所知,九百多年前,在您的祖國,非能力者的女性是不能當官、從軍、為商和去外麵讀書的。換而言之,非能力的女性沒有任何話語權和決策權,這一局麵下,貴國女性是如何發展至今,取得了各項權利,以至於能擁有像您這樣的國際記者的呢?」

女記者一愣,隨後笑道,「感謝您的回答。」

另有人提問,「有保護措施的比賽尚且不論,但您不覺得,讓普通人進入軍隊、未來參加真槍實彈的戰爭,是一種不人道的行為麼?」

「各國國情不盡相同,文化也不同。堯國剛剛經歷過一場滅頂式的戰爭,我們從這場戰爭裡掙紮著活了下來,為此付出血汗的不僅僅是能力者,還有無數的非能力者。

「於堯國的非能力者來說,參軍並不是一件殘酷的苦差,而是值得驕傲的榮光。」

宓茶道,「從國際社會的公知來說,我也必須糾正您這種上個世紀初的落後想法。」

「科技發展至今,現代戰爭中超過80%的軍人都是五級以下的能力者,這意味著我們的防護服能幫助普通人擋下80%的能力傷害,並且在團隊協助下,普通人也可以利用熱武器對對麵的能力者造成有力打擊。」

「超過這80%的部分……」宓茶無奈道,「您覺得麵對一名三級的敵人,九級的能力者和普通人的結局又有多大差別呢?」

記者有些不服氣,「難道您想說,當今社會,普通人已經和能力者沒有任何差別了麼?」

「恰恰相反,在我看來,任何人之間都有著巨大差異。」宓茶半瞌下眼瞼,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

「在我看來,組成堯國的不是300萬能力者和9800萬非能力者,也不是5200萬的男人和4900萬的女人,不是1%的本科大學生、11%的高中生……組成堯國的並不是任何可以簡單歸類的特定群體,而是一億零一百萬的人。」

「哇哦,」記者戲謔地挑眉,「這可真是高尚的發言,您是覺得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嗎?」

宓茶頷首。

「您是牧師,那我想請教一下,怎麼牧師生產出來的藥物,還會把患者分成老人、孕婦、兒童這些『簡單歸類的特定群體』?您不覺得您的說辭不太真誠嗎?」

這句問話已經脫離了采訪內容,純屬刁難。

宓茶的話聽起來高高在上不踏實地,然而少有人知道,這份冠冕堂皇的說辭,是她花費了五十年、在不可挽回的血淚代價中才明白的事情。

麵對嘲諷刁難,宓茶沒有不悅,反而笑了起來,「這位先生,您應該很少吃藥吧?」

記者沒有說話,但宓茶沒有猜錯,他確實很少接觸藥物,一般都是直接去牧師院就診。

「如果您再往下多看一行就會發現,上麵寫著『如有不適,請及時前往牧師院就診』。」宓茶眨了眨眼,「如果患者隻要符合說明書上寫的適用人群就百分之一百的適用,那就沒必要再加這一行了嘛。」

對方一頓,臉色難看了起來。

宓茶道,「為什麼藥物會分類人群——正是因為考慮到了不同個體之間的差異。即便是同樣的病,在吃同樣的藥的時候,每位患者使用的劑量也是不同的,如果一刀切、讓所有人都按照同一劑量吃,後果可想而知。」

可笑從前的她卻和這位記者一樣,顛倒了因果順序。

牧師[治愈]的流程是先用能力探查患者的全身,找到異常處,再根據異常的具體情況進行處理。

每使用一次[治愈],她的能力都在告訴她:不管是再輕微、再普遍的小病,也必須先探查個體患者的身體。

大道至簡,這是宓茶十二歲第一次使用能力時就明白的道理,但當她對這份能力習以為常後,便一次次將它無視,變得渾然無覺,麻木不堪。

這世上誰都可以忽略個體間的差異,唯獨牧師不行。

「這就是我想在新式能力比賽裡強調的思想,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們考察的絕不僅僅是誰的等級更高、誰吟唱得更快——這些交給機器去測評就好。我們選擇用人去測評,是為了能有溫度的、靈活的、智慧的思維觀察選手,這是機器無法取代的。」

這場發布會過去了十七年,時至今日,在帝都西郊座無虛席的鬥角式觀眾席上劃過了一道紅色的電子光和一道青色的法光,前者對應踩著飛行器的非能力主持人,後者對應著風係主持。

每一場能力比賽必須含有同等數量的能力者和非能力者主持,在擴音器的幫助下,高亢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賽場。

「各位,讓我們歡迎本次半決賽的評委——」

三麵碩大的屏幕頓時亮起,照應出了北方評委席的情況。

評委席懸浮於二十米處的空中,穿著軍裝的評委們身上掛滿了閃閃發亮的勛章,普普通通的軍服被這些功勛裝點得威嚴豪華,坐在那裡的無一不是堯國赫赫有名的軍事領導。

不論是文職還是武職,能登上這方坐席的每個人,都經歷過大戰的洗禮。她們在主持人的介紹下一一起身,向群眾敬禮。

「堯國陸軍副參謀長王慧、王中將——」

「堯國空軍總司令付芝憶、付上將——」

「堯國國防部副大臣嚴煦,堯國副首相沈芙嘉——」

「以及,」兩名主持呈弧形向兩側退去,展露出了整個中央,「堯國國防大臣、內閣最高首領、堯國最高元首百裡女王殿下——!」

年至七旬的女王從座位上起身,那頭天生雪白的長發被整齊地盤在腦後,額上是一頂金銀色的頭冠,身上是和頭冠色係相當長製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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