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七章 蕭淑華下堂(1 / 2)
慕惜音話畢撫了撫掌,立時有丫鬟小廝領著幾名商戶打扮的人進了屋。
張玹瞅見那幾人的樣子,登時便亮了眼睛,蕭淑華卻在定睛瞅清這幾人麵容的剎那,猛然灰白了一張保養得宜的臉。
「對對,正是這幾人!」張玹重重點頭,一麵欣喜萬般地勾了唇角。
回過神來,覺察到蕭淑華一直以來對她不過是虛情假意後的張玹,隻覺自己從前當真是被那些個小恩小惠迷了眼。
——這倒不是她希望蕭淑華那會能真站出來替她攬些什麼罪名,也不指望她會替她說些什麼好話,畢竟這謀害兄嫂可不是什麼小罪,她想明哲保身,她也能夠理解。
但是,不說好話可以,裝作自己壓根不曾指使過他人也可以,可她總不至於連她的眼神都要盡數躲避去吧?
她好歹在她身側盡心盡力地侍奉了二十餘年,平日對她亦未嘗有過半點違逆之處,這些年她替她做下了多少惡事,她又何必對她冷漠至斯!
嘖,她早就該看清這位蕭二夫人殘忍又自私的本質的。
張玹無聲冷笑,繼而重新俯身,沖著慕文敬磕了兩個響頭:「國公爺,老奴方才所言是真是假,您隻管問過這幾人便是。」
「這些人當年收了二夫人的銀子,自然也曾為二夫人做事……二夫人先前與他們說過些什麼、讓他們做過些什麼,他們定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好。」慕文敬頷首,隨即冷眼望向了那幾個剛被押上廳來的穩婆與府醫,聲線隱隱泛了寒,「我問你,你們當年可曾在我國公府上做過工、照料過我夫人的胎?」
久經沙場的老將眼中藏著濃重且化不去的血煞之氣,那幾個連邊塞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的人,又幾時見識過這樣的陣仗?
他們當即便被慕文敬這氣勢嚇得「噗通」一聲跌跪了地,忙不迭將之前在小屋子裡與慕文敬等人說過的話、招過的供,又原原本本地重復了一遭。
「回……回國公爺的話,小人當初確乎是在國公府內做過工、照料過國公夫人的胎。」
「那你們又可真如張玹所言,曾收了……蕭二夫人的賄賂,私下裡為她做事?」慕文敬語調微頓。
他本想說一句「弟妹」,但他月匈中愈漸壓抑不住的恨意又著實令沒法將那詞喊出口來,索性便話頭一拐,學著外人的樣子,喊了個「蕭二夫人」。
「是……是這樣的,國公爺。」一膽子大些的穩婆顫巍巍地叩首應了聲,「蕭二夫人當年確乎是賞了我們不少銀子,並不時在我等麵前抱怨,說國公夫人成日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於她……」
「並希望我等能趁著她生產的機會,讓她好生多吃些苦頭。」
「小人那時雖收了銀子,卻並沒那個膽子,當真對國公夫人下手,隻是夫人她後來不知因何緣故,仍舊遭遇了難產血崩……」
「夫人生產之後血崩而逝,小人怕國公爺您發怒追責起我等,」那穩婆道,「便連夜跑出了京城,並決意自此後再不回來。」
「再後來,待小人跑出了京城百十餘裡,方才得知,那日得虧小人跑得快,蕭二夫人知道國公夫人血崩命殞後,以為真是我等對她下的手,欲要借機尋理由殺我等滅口。」
「當日在貴府做工的,攏共有三個穩婆、四個府醫,國公爺您看,眼下除了我們三個跑得快的,剩下幾個,早就屍骨無存、尋無所尋了。」
「對對,是這樣,是這樣的!」有了一人打頭,餘下兩人連忙附和著磕了腦袋,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多時便將蕭淑華從前所做之惡給抖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