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節 遊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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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恂如嘆了口氣,道:「孟良一族既世食明祿,備受皇恩,為何自甘墮落,委身於寇?」

這話十分地不客氣了,在場眾人並不以為意,畢竟劉大霖已經表明了立場,自己這邊也無需遮遮掩掩了。

劉大霖麵不改色,道:「自祖龍以來,西漢享國210年,東漢196年,兩晉僅156年,巨唐亦不過290年,南北兩宋合計320年。大明自太祖開國至今,已歷整整270年,積重難返、風雨飄搖,內有民變四起,外有韃子扣關,日加兵而兵不能禦敵,月增稅而稅不敷國用,已是末世之像。值此亂世,元老院統禦瓊粵,誌在天下,欲救黎民於水火,布恩澤於四方。我雖為明臣,卻非一家之臣,亦天下之臣,我願為生民請命,雖墮地獄而無悔矣!」

姚鈿捋著花白的山羊胡須,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縱然孟良你滿腹經綸,澳洲人也不過予一首席谘政委員之銜,令不出谘議局,尚不如假髡一黃頭小兒,如何大展拳腳,拯救蒼生?誠可謂明珠暗投啊。」

「哈哈哈……」聽了姚鈿的話,劉大霖無奈地笑了起來,道:「什麼滿腹經綸,不過是我等自賣自誇罷了,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元老院初到之時,我亦視之為海外巨渠,以利誘惑些莠民,效彷弗朗機人占據濠鏡澳之故事。瓊崖本天涯海角,神州末境,文教不盛,物產不豐,盜匪猖獗。縣學幾畝薄田竟供不起幾個讀書種子,歷任縣令雖有心振作,卻坐困愁城,終究無所作為。自聖船降臨之後,不過數載時間,瓊州盜匪被一掃而空,民富稅足,茉莉軒書聲朗朗,臨高偏境竟成人間樂土。此等改天換地之績,我何德何能,敢分尺寸之功?全是眾位首長帶一群黃口小兒乾出來的。」

劉大霖說罷,不經意間從懷中掏出一塊圓形金屬物件,他在臨高已經養成了看時間的習慣。按下按鍵,鑲嵌著透明玻璃的金屬蓋隨即翻開,露出了轉動的指針,竟是一隻機械自走鍾表,隻有半個手掌大小。眾人對泰西鍾、澳洲鍾並不陌生,但他們平日所見都是碩大無比的座鍾,要將座鍾塞進如此小巧的外殼之中,是何等的巧奪天工。看來此物必是真髡所贈,澳洲人待劉大霖不可謂不厚。

雖說平日裡從各種渠道都聽過澳洲人在臨高的種種神跡,但從一位投髡多年的同年好友口中說出來,對這群四五六十歲的老古董的震撼程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陳子履道:「看來孟良是想做澳洲人的說客了。」

劉大霖將懷表收回懷中,道:「說客二字倒也說不上,隻不過如今天下蒼生皆苦,有人能為蒼生做些好事,學生亦想出一份小小的力。百姓安樂才是治國之大道。」

趙恂如自嘆不如,道:「孟良心月匈果真豁達,甘願為生民做一陪襯。」

「我這把病骨頭,又能做多少事?這個世界是青年人的。」劉大霖擺手道:「澳洲先賢有言: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

何吾騶道:「話糙理不糙,歐陽文忠遇見蘇東坡也道:『讀蘇軾書,不覺汗出,快哉!老夫當避路,放他出一頭地也』。」

姚鈿道:「聽聞澳洲人學校,不教詩書典籍,以識字為先,不過蒙學而已。如何能辦我等士子不能之事?」

不等劉大霖說話,陳子壯開口了:「生金兄果真不問世事久矣。澳洲人自澳洲來,自稱先宋後裔。雖處蠻荒,未忘根本,亦有詩書經史。其學也,以識字為先,而後教術數之學,此乃澳洲秘術根本,待其稍長,則教之以諸雜學,曰物理,曰化學,曰工程,曰農技,子書經史,反成別種,稍稍涉獵而已。學子畢業後則為農為工為兵,各有所處。用為乾部之前必有真澳洲人教之,名為培訓,而後製度井然,規矩森嚴,方能如臂使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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