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白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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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白無生大急,就要趕上幫忙。

剛剛蕭南騎馬前沖,不知為何,就沖到前麵去了。

這時想救都救不到,隻能高聲提醒。

池同方身為外景二重,是朔方城本陣排名第三的武將,一手虎嘯刀法,不知斬下了多少蠻兵蠻將的頭顱。

他的刀法精湛老辣倒在其次,這人最是擅長利用軍氣兵陣之術,攻擊起來,力量永遠窮盡。連環出擊,讓人應接不暇。

最重要的是,對方一生戎馬,在刀上戰鬥已經習慣了。

騎著馬來打更會增添一些戰力,打起來大沾便宜。

而蕭南呢,聽說從小到大一直就在四季山莊之中,前麵一些年月還在欺男霸女,整天沉醉在溫柔鄉裡,可沒有聽說過他還會擅長騎馬戰鬥。

此消彼戰之下,就算實力接近,此時也會被拉出一道巨大鴻溝來。

很可能一個照麵就會吃個大虧。

「不就是馬戰嗎?這個我擅長的。」

蕭南咧嘴一笑。

在南宋秘境之中,他附身楊再興,可是馬上皇帝……

從北伐金國開始,敗嶽飛、斬兀術,滅金都,橫掃蒙古。

哪一戰不是在馬上打出來的?

這時孤身騎馬沖陣,真正是如魚得水。

好象並不是一人對兩千,而是兩千對付一人。

銀槍一擺,麵對前方斬到的長刀,不避不閃,隻是一槍刺出。

與此同時,胯下馬匹也是陡然加速,如同瞬移一般的前五尺有餘。

「噗哧……」

槍芒透三尺八寸,快得象是一道幻影,穿過綿密有若城牆的刀幕元氣。

再破開對方殷紅軍氣護體,劃出道道殘影,一槍就捅中池同方的咽喉所在。

血光耀目,兩馬交錯。

池同方兩眼圓瞪,一聲虎吼餘音未絕立即嘎然而止。

他感覺自己騰雲駕霧一般的飛了起來,手中一輕。

長刀上麵猛虎法相,被一股莫名意誌一沖,立即消散。

「將軍……」

「將軍!」

身後緊緊跟隨著狂喝獰笑的兩千金鱗騎,全都啞然。

醒過神來,不敢置信的高呼。

在眾人眼裡,自家將軍已在一個照麵之中,就被對方那白衣銀槍的年輕人一槍挑死。

並且,摔飛到半空之中去了。

真正的血灑升空。

眾人驚怒之下,卻也沒誰止住前沖馬速,各自揮舞長刀,如輪揮斬下來。

一層層的刀光依次斬落,次第升落,如同日月輪轉。

配合著他們身上那層魚鱗銅甲反射的光芒,更是耀眼欲盲,看不清楚。

「很不錯的刀陣。」

蕭南笑著贊嘆。

手下卻是絲毫不留情。

黑馬此時被全力激發氣血,就象是吃了春藥一般的疾沖,化為一道黑色閃電,猛得不行。

而他手中銀槍,就化一道雪亮光絲,跳躍著飛騰著,穿針引線,織出一個個的孔洞,卻是那些騎兵的咽喉所在。

「哧哧哧哧……」

銳嘯連綿,夾雜著密密麻麻的悶響,不聞一聲慘叫。

隨著黑馬沖過,身後下餃子一般的數十上百騎,倒下一地。

原因也很簡單。

蕭南出手之時,凡是槍刃刺中,就有一道無形震盪之意,直破腦顱,震碎中樞。

對方甚至連垂死掙紮的揮斬一刀,也做不到。

這時情況緊急,他趕時間,沒有任何拖延的想法。

隻想趁著城門尚未關閉,直接殺到城中,接任上官明月。

當然,憑借他此時的實力,想要破局,還顯得有些不夠。

唯一的轉機,還是在上官明月那裡。

來之前,白無生就已經說過,當日上官明月鎮守小冰河立下營寨之時,就曾經日夜鑽研那本夏字劍圖。

並且試圖把夏字劍法融入到東海觀潮刀中去。

她還弄出了一點名堂來。

一手雷刀九重斬,威力莫測。

按白無生的說法,單單憑借著這套刀法,她就有可能問鼎人榜前十。

如今她排在人榜第三十七名,那是遠遠低估了她。

前十不前十的,蕭南其實並不關注,也不在意上官明月到底自我領悟到如何厲害的刀法,是不是能與大派絕學比肩……他關心的其實隻有一個消息。

那就是上官明月曾經日夜鑽研夏字劍圖。

這麼說來,夏字圖應該就是在她的手裡了。

自己隻要跟她匯合,得到劍圖。

立即融會貫通,劍意又能更進一步。

如今他的劍意已是十成,能夠虛空留痕,斬破虛妄。

再進一步,就有可能達到劍意不朽不滅的境界。

修為上或許並不會增加太過明顯,但那種不朽的意誌,說能越級對戰,都算是小瞧。

「人馬合一,天地縱橫,不見槍影……」

白無生本來心裡急得不行,此時眼睛瞪得滾圓,不敢眨動一下。

在他眼裡,沖在前方的蕭南一人一騎一槍,充塞了整個視野。

除他之外,再無其餘。

不遠處氣勢洶洶的兩千餘金鱗騎,以及他們的統領左武尉池同方,被這股氣勢一壓。就變得仿佛隱形起來,再也看不真切。

槍影迷蒙……

白無生隻見著一道閃亮光絲,織出一片腥紅爛錦。

耳中聽得撲通撲通人馬跌落的聲音,眼前就仿佛變成了靜止的畫麵,時光在這一刻無限拉長。

震驚之中,他眼睛酸麻眨了一眨,就見到四麵悲聲不絕,剩下的千餘鐵騎已然崩潰。

更有許多騎兵不要命的打馬狂逃,有些直奔城池,有些跑向野外不再回頭。

這是心神被奪,失去了鬥誌了。

「好強的槍法,比起他的劍法來,真是各有風采,同樣厲害。」

白無生眼中升起奇異神彩,心裡悄悄的升起了一絲希望。

眼見得那匹黑馬越跑越快,直直沖到城門口,槍影翻飛,踏出了一條寬闊血路來。

他一時心血激盪,也是打馬急沖,再顧不得多想危險不危險,甚至,連心中的死誌也消退了不少。

城門吱吱吖吖的緩緩關閉,吊橋晃動著也要拉將起來,可是,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在槍影血光之中,一人一騎已然沖過城門。

這也怪不得旁人,更怪不得先前帶兵出城的池同方。

任誰也想象不到,一個外景二重大將,會敗亡得如此迅速。

而他手下那兩千金鱗騎,又會是如此不堪一擊。

對手甚至都沒怎麼正經的浴血殺伐,隻是輕輕鬆鬆帶馬一沖,並且,隨手刺擊。

短短十數個呼吸時間,從交戰之地到達城門口千米距離,已是被他槍刃刺死四五百人。

十成兵力去了兩三成,還死了領兵大將,這還怎麼打?

這樣的殺氣威風,完全出乎眾人意料,連城門都沒來得及關閉。

……

遠處高樓之上,一個青年富貴公子,輕輕把玩著手中潔白玉扳指。

靜靜看著城中府院的對峙與廝殺,目光中全是從容淡定。

他的身旁站著一個長袍飄飄的中年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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