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綿薄(1 / 2)
每逢亂世,必有妖孽。
雖然李餘知道,現在絕不是亂世,不僅不是亂世,而且封建王朝最輝煌的時代也即將到來。
現在,也許算是黎明前的黑暗?
也許,更準確的說法是,為那即將綻放的盛世之花積蓄力量吧?
但不是每個人都能預知未來,那些自以為機會來了的草頭王、野心家,都在暗中活動,或挑唆,或哄抬物價,或散布流言。
燒水需要燃料,消毒需要石灰,方方麵麵都需要人手,而李餘能調動的人手卻隻能是東宮屬官和太子六率裡的一小部分。
誰都知道,現在真正主事的到底是哪一位,誰也不敢拿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陪著太子胡鬧——安安靜靜做你的太子就好,一如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這麼多事呢?
多做事就意味著你想多攬權,意味著你並不甘心做一個碌碌無為的太子。而有太多想法的,結局總是不那麼美妙的,如李賢,如李顯,還有傳說中的李弘。
聽完花錦瑟的匯報,天後仍然很平靜:「左右不過是那些不死心的人,殺幾個就好了。」
「是。」花錦瑟低頭應道。
「內衛別出手,讓來俊臣去,請太子監督。」
「奴婢能問為什麼還要太子出麵嗎?」花錦瑟可是知道,李餘現在是焦頭爛額,沒抓沒撓的。
不僅沒人支持他的善舉,反而處處有人掣肘。就連得了李餘不少恩惠的武三思,也在供應蜂窩煤燒水的問題上給他下絆子。
太子,難啊!
現在還把他抽調出來,讓他去做那可有可無的監督,難道是天後已經對太子不滿了?
恩出於上,恩典從來就隻能來自皇家。
雖然現在李餘勉強也可以算是「上」,但他沒有天後的允許就擅自行動。說嚴重一點,就是想提高自己的名望,利用民意給自己謀求政治利益。
所以,李餘現在做得越多,錯得就越多,越顯得他有私心。
「哈哈哈哈……你們啊,真是和他們一樣,都小覷了朕!民望、民意什麼的,朕從來不在乎!李餘如果夠聰明,也應該不會在乎。」
李餘確實不在乎什麼民望、民意,他隻是單純地覺得,既然自己能做些什麼,那就盡心去做。
隻有這樣,他才能在臨咽氣的時候,大言不慚地說:我沒有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沒有因為碌碌無為而感到羞恥。
福伯:「小郎君在說啥?」
駱賓王翹起大拇哥:「您可真是大言不慚!」
張柬之難得沒噴人,反而由衷贊賞道:「殿下此言,可為座右銘也!」
臉上蒙著三層白疊布(棉布),熱得快化了的狄仁傑甕聲甕氣地說:「你們幾個能不能讓我歇會兒,這幾家人太難勸了,我的喉嚨都快累啞了啊。還有這個勞什子的口罩,也太憋氣了,我能摘下來嗎?」
李餘點點頭:「能!換一個新的戴上。」
「那還是算了吧!這個濕透了,還挺涼快。」
「必須換!」李餘指指自己的幾個蝦兵蟹將,「你們也是。」
福伯心疼了:「小郎君啊,這可是上好的白疊布,就這麼撕成一條一條的,多可惜啊!留著給您做衣服不好嗎?」
狄仁傑忙不迭地贊同:「我們都不是什麼嬌滴滴的美人,些許臭味,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公子您實在不必過於在意。」
此來,大家就已經約定好了,以個人名義參與防疫,沒有太子,也沒有官員、侍衛,大家都是某富家公子的隨從。
至於躺槍的嬌滴滴的美人——上官婉兒和柳眉月,自然是公子的侍妾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