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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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車間門?」

「做鹵肉還需要車間門?」劉桂花和孫蘭香,李曉梅,全都一頭霧水的看著衛孟喜。

今天,是他們搬新家後第二天,衛孟喜給兩個店同時放假兩天,順帶把三個得力下手給召集過來,名義是來新家裡吃頓飯,其實也是想聽聽大家夥的意見。

「對,我打算擴大鹵肉生產規模,最好每天能出個三四百斤。」

李曉梅咋舌,「衛姐,咱們現在的銷量已經達到頂峰了,再多怕……賣不出去。」

「就是,這肉也是要成本的呀小衛,天氣這麼熱,擱家裡會壞的。」

孫蘭香沒獨自賣過貨,但在她專注的業務上,她也有話說,「咱們洗出來的下水沒地方放了快,鍋灶也不夠用了呀。」

現在三口大鐵鍋,幾乎是沒一刻停歇的,鍋碗瓢盆也快不夠用了,要是再擴大規模,那洗出來的,鹵出來的,已經沒地方放了,總不能扔地上。

衛孟喜點頭,「你們考慮的都對,但咱們可以解決,先說蘭香這邊,我打算建一個初步的鹵肉車間門,能集清洗、鹵煮、存儲於一體,不夠的家什咱買就是。」

「至於桂花嫂和曉梅擔心的銷量問題,我打算出去跑一段時間門的業務,拓寬銷售渠道,不一定要在咱們自己的店裡賣,可以把鹵貨直接送到別人的飯店,食堂,或者客戶家裡。」

市委招待所的例子,給了她很大啟發。其他地方不像錢寅有劉香開道,但跑業務嘛,她上輩子也乾過。

其他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倒是李曉梅反應快,她們家是百貨起家的,對采購銷售這兩塊都很熟,「成,我覺著這主意行,到時候我跟衛姐出去跑,店裡讓我媽看著。」

李母經歷過剛開始那段時間門的消沉和抗拒之後,這小一年的時間門裡跟著閨女忙進忙出,打掃衛生,清洗鍋灶,曉梅不趁手的時候還主動幫著賣鹵肉,也是個熟手了。

衛孟喜現在把房子租給她們住,按照正常市場價格收取房租,同時給她們倆人都開工資,曉梅的多些,算上提成一個月快一百五了,李母沒提成,但也開到五十了。

「行,具體的咱們過幾天條件成熟了再商量。」衛孟喜怕自己記不住,拿小本子記下,又問,「蘭香你這兒有什麼困難沒?」

現在,她已經不直接管理清洗工作了,而是把孫蘭香提成小組長,讓她看著這項工作,每個月也能拿到八九十塊。

「沒,沒啥,就是上次礦後勤處的郝副主任說的問題,好在他現在不當副主任了,也管不到咱們。」

郝中軍因為拿了康敏好處,將這禍害招進來從而埋下隱患的事,已經被一擼到底開除了,倒是全程沒有參與的姚永貴躲過一劫,隻是背了個管理失察的處分。

郝中軍被擼,衛孟喜卻並不高興,「汙水處理的事,咱們還是得重視,前段時間門忙搬家,我給忽略了,明天我就上區裡的汙水處理廠和環保局問問,該怎麼處理。」

因為每天洗下水,排出的汙水量很大,氣味確實不太好聞,窩棚區一直沒有正規的排汙管道,都是靠門前一條臭水溝,家家戶戶生活廢水全往裡頭倒,最終流向礦區的另一邊,跟煤礦汙水一起處理。

這是以前,春節後不知道是誰去後勤處舉報,說美味鹵肉店的汙水一直惡臭難聞,嚴重影響到大家的生活質量,要求礦上出麵整治。

礦上看在陸廣全的麵子上,罰款啥的不至於,但說是肯定要說的,衛孟喜也盡量讓煤嫂們把汙水挑到遠處去倒,增加了工作量,也漲了點工資。

但姚永貴都沒說啥,郝中軍這副主任卻蹦躂得厲害,一會兒說她造成了環境汙染,要向礦上交衛生費,衛孟喜也倒是沒拒絕,最後匯入礦區的,這本來也是她占了便宜,交點錢她也願意,誰知郝中軍可真敢獅子大開口,一來就要一千塊。

還是每年一千塊,隻要美味鹵肉店開著一天,這錢就跑不了。

衛孟喜差點沒把他轟出去。

她一氣之下乾脆就不理了,有本事你來咬我啊,反正她都已經把汙水挑到兩公裡以外的地方傾倒了,看他還能怎樣。

郝中軍也是夠閒的,每隔十天半個月總要往店門口去一趟,名義上是催繳衛生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債主,衛孟喜一直忙著沒空搭理他,他這不一下子就把自己蹦躂進鍋裡了嘛。

但衛孟喜並未就此輕視汙水處理問題,長期以往,門前臭水溝也會變臭的,她得防範於未然。

「得吧,大家都別苦著臉了,該玩先玩會兒,我先去把飯做上。」

昨天搬家也沒大辦,因為礦上兩個月前才出了安全事故,太高調不合適,他們就隻宴請了比較親密的幾家人來暖房,陸廣全這邊就是張勁鬆楊秘書姚永貴和許軍徐良仇大叔,還有他們勘探隊的隊員,以及以前519宿舍的眾人,衛孟喜這邊就是鄰居和劉香一家。

孟舅舅那邊倒是去了電話,但孟舅舅說菜譜已經有眉目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他不想離開朝陽縣,等過幾天菜譜的事搞定一定會來看看他們。

有他這句話,衛孟喜就放心了。

至於菜花溝的婆家和縣裡的娘家人,衛孟喜已經斷聯了,有益身心。

倒是金水村她也請了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者,書記,村長,婦女主任民兵隊長和會計,一個也沒落下。

衛孟喜本來還擔心她三月裡拒絕廖美娟塞人的事,會不會讓高三羊不高興,結果老人家直接帶著一家老小全來了,也算是給她撐場麵,熱鬧不少。

昨兒熱鬧著,劉桂花和眾多煤嫂擼起袖子就來主動幫忙,像在老家村裡一樣,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隻要叫一聲,老婆子小媳婦兒的都來幫忙,忙完客人大家也很有眼色,隨便吃點就回家了。

衛孟喜都沒來得及好好款待她們,今天單獨小聚,肯定是要好好吃一頓的。

而且,她不許誰幫忙,來玩就要讓人家玩,她自個兒做。

自家就有的鹵味不必說,酸蘿卜老鴨湯,回鍋肉,小炒肉,糖醋排骨,自然還有人見人愛的硬菜之王紅燒肘子。再隨便炒幾個時令蔬菜,要整治三桌飯菜也不難。

主要是現在的廚房好使,既有燒柴燒煤的土灶,也有燒蜂窩煤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斷的爐子,陸廣全還裝了兩個煤氣灶,說以後金水煤礦的氣肥煤正式開展後就能用上煤氣了。

當然,這其中的各種加工處理灌裝啥的,衛孟喜不懂,她隻知道肯定不是直接用的,等能正式走進礦區老百姓的廚房,不知還要等多少年呢。

廚房大了,餐廳寬敞了,煤嫂們摟著孩子,搬個小板凳坐院裡,再來上一壺濃茶,那小日子別提多舒服了。

「小衛以後可享福啦,這麼大的房子住著,寬敞,明亮,還乾淨得小花園似的。」新房子是開放給煤嫂們參觀的。

一樓正對大門的是客廳,有軟軟的長長的沙發座,漂亮的茶幾,一整麵牆上孤零零的貼著一張獎狀,聽說是電視機還沒排到隊,過幾天等電視機買回來這客廳可就氣派得沒邊兒了。

客廳左邊是廚房和餐廳,各式櫃子擺放得整整齊齊,別提多乾淨了。右邊是雜物間門和洗衣房,專門放著那台昂貴的洗衣機。

大家順著樓梯往上,二樓從左到右依次是那姓蘇的老大娘和五個娃的房間門,一人一間門,裝修得可亮堂了,又白又乾淨,大窗子還能看到背後的金水山,那風景絕了。

三樓則是小衛小陸的房間門,還有兩間門書房,孩子們的遊戲房,就連客人住的房間門也有兩個,看得煤嫂們咋舌不已。

「小衛這日子,地主老財也不過如此吧。」

煤嫂們想到她們還住在低矮的窩棚裡,心裡就唏噓,羨慕是有,但嫉妒不至於,因為很明顯,人小衛的好日子是自己苦出來的,每天來來回回那自行車,她們又不是看不見。

她們靠在電線杆上聊閒的時候,小衛在洗下水。

她們吃完飯睡午覺的時候,小衛在灶台上煙熏火燎的鹵肉。

她們都睡了,小衛還在看鍋裡的鹵肉,幾乎沒睡過一夜整覺。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小衛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所以大家更多的是佩服,看著嶄新的大房子羨慕兩句,也就乖乖下樓來。

「這都是些什麼花呀,咋這麼好看?」有人指著院牆腳一叢叢濃艷的紅色花朵問。

「我也第一次見,比張書記家院裡那些好看。」

說起張書記,大家夥都來勁了,小聲議論:「礦長都被處分,降成副礦長了,咋他還紋絲不動呢?」

「有人唄。」

但張勁鬆歷來溫和,待人也很客氣,煤嫂們自然喜歡他勝過凶神惡煞的李奎勇,他能保住書記之位,大家夥還是高興的。

「那礦長誰來當啊?」

付紅娟努努嘴,指指市區方向,「聽說是杜局長。」

有的人不解,「這局長來當礦長,那可是高升了啊,咋聽說還是處分了呢?」

這個付紅娟耳濡目染還是懂一些的,「你外行了吧,礦務局局長那是管著好幾個大礦呢,不僅金水一家,就像皇帝一樣,現在來下頭當金水礦的礦長,名義上管的人更多了,但其實就是被流放邊疆的意思,皇帝做不成咯。」

這生動形象的解釋,大家全都「哦」一聲,表示懂了。

「那你說他跟原來的李礦長比起來,誰更好?」

付紅娟搖頭,「這誰知道啊,新官上任還有三把火呢,看他燒成啥樣唄。」

糖果隨便吃,瓜子隨便嗑,茶水隨便喝,就是過年,煤嫂們也沒這麼自在過。很快,眾人的話題又轉移到這場事故的另外幾個「受益者」身上。

「李秀珍真去燈房上班啦?」

「可不是咋的,我都看見她那身新嶄嶄的工裝咯,得意死她。」付紅娟哼一聲,「以後人家就說吃供應糧的人了,更加看不上跟咱們煤嫂打交道咯。」

要說不酸那是不可能的,曾經一樣的煤嫂,這差距瞬間門就拉開了。她要是像小衛一樣,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和汗水苦出來的,大家夥還真佩服,但投機取巧得來的工作機會,大家就是單純的酸,單純的鄙視。

衛孟喜在廚房聽見,很想告訴她們,沒工作也沒啥,因為以後端鐵飯碗的也比不上下海經商的,做生意一年賺的可能是上班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錢,在這個黃金時代隻要把握住機會,改變命運其實沒有那麼難。

但她現在規模還不夠大,也不敢給大家夥畫大餅,猶豫一下還是沒說。

等到真能讓煤嫂們都來上班的時候再說吧,不然給了希望又失望就不好了。

「對了,小秋芳出院沒?」

「早出了,是張毅去接的,把他老娘也給接回來了。」

眾人露出一副「有好戲看」的表情,誰不知道李秀珍跟老婆婆不對付啊。

「但話說回來,張毅他媽也算不錯了,誰家老人都不喜歡孫女,老太太能去醫院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小秋芳……親媽都還嫌麻煩,懶得去呢。」

張秋芳傷得很嚴重,在市醫院搶救了一天,昏迷了十幾天才醒,醒了也不會說話不會動,隻一雙眼睛能眨巴眨巴,別說吃東西,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得專門留個人照顧才行。

張毅別的地方混賬,但對這個小閨女倒還有兩分真感情。昏迷的時候,大夫說很可能成為植物人,征詢他們意見,李秀珍說她沒時間門照顧,要不就不搶救了,送回老家給她奶看著吧,能活到哪天算哪天。

還是他極力堅持繼續治療,錢不夠他去找礦上要,在他看來這是煤礦安全工作失職,家裡隻用出小頭就行……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昏迷半個月後眼睛能動了,又在張奶奶的細心照顧下,現在能出院了。

「人是回來了,但我咋覺著這孩子跟掉了魂似的,眼睛裡的神采沒了。」

「我看也是,以前每天都要打把傘的,現在大日頭曬著也傻傻的,隻會玩泥巴,不知道去蔭涼處躲躲太陽。」

大家都唏噓不已,這孩子真是被撞傻了。

張秋芳傻沒傻,衛孟喜不知道,倒是蘇大娘好像魂還沒回來。

自從那天回來以後,她就總是出神,很多時候都是看著狗蛋虎蛋兄弟倆出神,那眼神……直勾勾的,要不是知道她的人品,衛孟喜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想拐走這倆小子。

這種不對勁是從那天俱樂部事故開始的,好像就是孩子們給兄弟倆扔零食,他倆坐在窗台上,兩條小腿光溜溜的晃盪著。

三月天還不算很熱,但兄弟倆沒有多餘的褲子穿,所以衛孟喜還記得,那天他們穿的是去年侯愛琴送來的大短褲。

一整個冬天都沒機會穿,那天終於能看表演,就跟過節一樣開心,肯定是要穿「新褲子」的。

「想什麼?」陸廣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好澡,進屋了。

衛孟喜趕緊把頭發擦乾,「大閨女接回來了嗎?」

今兒是周天,早上衛孟喜上書城的時候把她送到省藝術團,等貨送完,又準備好一天的貨之後,她去藝術團門口等著接閨女出來,吃完中午飯再送進去,下午她要在家看書學習,就讓陸廣全自己騎摩托車去接。

來回也就四十分鍾,這燒油的就是不一樣,快。

「回來了,在樓下喝牛奶。」

條件好了,孩子都是一天四頓的吃,光牛奶就要喝兩頓。最近練舞練得勤,衛雪老說腳疼,衛孟喜擔心是營養跟不上,缺鈣,每天換著法的給她補。

當然,牛奶還能安眠助眠,陸廣全恨不得孩子們現在就睡覺,他都快憋瘋了。本來小兩口都商量好的,搬新家就能在一起,結果呢,這五個崽搬過來第一個晚上說不敢自己睡,一定要挨著媽媽,畢竟也才六歲的孩子。他是趕不走,罵不得,隻能在隔壁房間門熬了一晚,今天崽崽們終於答應男孩跟男孩睡,女孩跟女孩睡了,他就早早的洗好澡,等著。

衛孟喜想笑,「美得你,這麼早叫白日宣淫,懂不?」

陸廣全耳朵一紅,這成語他知道,但好像不該這麼用。

衛孟喜也不知道為啥,以前看他就是個長得好看的男人,最近居然發現他不僅好看,還有點點可愛,嗯,不多,也就億點點吧。

陸廣全的眼睛都快長她身上了,此時居然破天荒的感受到妻子的熱情,立馬摟著人就往床上推。

這張床是從窩棚裡搬過來的,雖然不夠新了,但卻是二人真正意義上的新床,婚床。質量過硬,人倒上去都不嘎吱一聲,就是小陸同誌太激動,甩衣服的時候手在床頭上重重的「碰」了一下——麻爪了。

衛孟喜看他疼得齜牙咧嘴,沒忍住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小陸同誌。」

「不許叫我小陸。」男人惡狠狠的抗議。

「為啥,別人叫得我就叫不得?」

「你不一樣。」男人甩甩麻爪的胳膊,緩過勁來乾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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