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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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孟喜雖然有點好奇,但也知道半路夫妻尊重彼此空間是最重要的,隻要不危害到她的孩子,她能睜隻眼閉隻眼,再牛的女同學能有李茉莉漂亮?能有李茉莉家世顯赫?

李茉莉他都愛答不理,其他「女同學」壓根不是事兒。

接下來幾天,齋藤新一都沒再出幺蛾子,該勘探勘探,該出門出門,衛孟喜這廚師也很省心,自從那頓菌湯火鍋後他愛上了「大山的饋贈」,要求每天給他準備一種野生菌,甭管是燒湯爆炒還是刺身,反正他每頓都能光盤。

收了他的勞力士,衛孟喜於心有愧,還是把剩下四朵鬆茸也全給他做了,看著那家夥每次小心翼翼地叉起薄薄一片,仙丹一樣,閉眼細細品味的樣子,她就想笑。

現在家裡有海苔片、桃乾兒,孩子們也沒以前那麼饞了,小呦呦每天把衣服小兜兜裝得脹鼓鼓的,領著狗抱著奶瓶,在窩棚區溜達,不時的掏一根出來舔吧舔吧,悠哉極了。

小娃娃最近又是奶又是肉的,營養跟上來,肚子反倒小下去,那臉色也慢慢轉過來,小小的瓜子臉,大大的黑葡萄眼睛,實在是可愛極了,隔壁的黃文鳳乾脆當起了免費保姆,每天幫她泡奶,把屎把尿。

吃著自家飯,乾著別家活,黃大媽心裡很不得勁,「小鳳你這麼喜歡帶娃就趕緊結婚,自個兒生一個唄。」

黃文鳳羞紅臉,眼淚都快下來了。

衛孟喜看不過眼,也說過幾次,哪有親媽這麼打趣未婚閨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巴不得趕緊把閨女送出門呢。

誰知劉桂花卻擠擠眼睛,用嘴型說:就是這樣。

事情還得從那天幾大巨頭來到窩棚區說起,別看黃大媽人老豁牙,可眼睛並不花,那麼多大領導都是半老頭子,隻有一個小楊,又體麵又年輕,她這心裡就活絡開了。

整天走街串巷,跟窩棚區的煤嫂們打聽,知道小夥子情況後,就攛掇著文鳳去跟小楊接觸接觸。

小夥子每次來找陸廣全或者衛孟喜的時候,對於鄰居們都會禮貌性地笑笑,這在黃大媽眼裡就變成——他對小鳳有意思。

要知道這小楊雖然隻是個辦公室乾事,但父母都是礦上雙職工,還是祖祖輩輩的城裡人,這隻要嫁進去生個兒子,立馬就能搖身一變成吃供應糧的,以後還不得幫襯幫襯黃文華這大舅哥?

黃文華是十幾年的老煤礦工人了,至今還在黑漆漆的洞裡挖煤,就因為沒靠山。

她是鉚足了勁想把閨女和小楊湊成一對兒,卻壓根不管文鳳到底願不願意,小楊看不看得上,最近已經開始以小楊丈母娘自居,在窩棚區頗有點招搖過市的意思。劉桂花雖然爽利,但也纏不過這種不講道理的老太太,現在鬧得壓根就不說話。

「嫂子,你能不能幫幫我?」這天,文鳳蓄著淚水找到了衛孟喜。

衛孟喜趕緊把娃使出去,為了防止老太太偷聽,把人拉進屋裡,「怎麼?」

「我媽給了我電影票,讓我今晚請,請楊同誌一起看電影。」

「那你想去嗎?」

文鳳立馬搖頭,「我不想那些,我就想好好看書,以後考大學。」小姑娘當年能上到高中,也是哥嫂力排眾議供她的,可惜去年沒考上,老太太就更有理由不讓她繼續念了,整天琢磨著怎麼給她找個好人家。

要不是親生母親的阻攔,或許她現在已經脫離原生家庭的悲劇了。

上輩子衛孟喜沒見過文鳳,但聽劉桂花說過,她原本是有個小姑子的,可十八歲那年跳河自殺了,具體是什麼原因他們也不知道,婆婆也不肯說。後來還是偷偷問隔壁鄰居才知道,說是婆婆逼著小姑去相親,還要把她嫁給一個死了老婆的三十幾歲的乾部,小姑一時想不開,這才……

天底下居然有上趕著把閨女送去當後媽的,劉桂花上輩子憤憤不平,打心眼裡看不上老太太,一直不讓她來礦區一起生活,所以衛孟喜還真沒接觸過她。

衛孟喜心裡嘆口氣,文鳳是個好姑娘,每天把小呦呦當妹妹,自己不趁手的時候她還幫著洗碗洗衣服的,看來是時候讓老太太看清現實,放棄幻想了。

「好,隻要是你不願做的事,誰也勉強不了你,你先回家去好好的待著,我給你想辦法。」

文鳳哭得眼睛紅紅的,可依然躲著小呦呦,不讓她看見自己哭,怕嚇到小人兒。

「我……我媽還,還說這礦上就咱廣全哥最好看,要不是……嫂子你別生氣,我媽就是說話不中聽,其實沒啥壞心思。」怕她生氣,文鳳覺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又找補道,「但我媽也說了,廣全哥不會拍馬屁,這樣的也當不了大官。」

可怎麼越說越不對呢?小姑娘讀書多是多,但畢竟從小環境單純,又有個四五不著調的媽,所以說話也像個小孩,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衛孟喜想笑,要不是陸廣全已經結婚了,她是不是也得給他倆拉郎配啊?

這黃大媽真是一天天閒的,跟劉紅菊臭味相投,每天一睜開眼睛就巴拉巴拉別人家的事兒,劉桂花現在都懶得理這婆婆。

關鍵這老太太還趕不走,聽說是老家發水災,生產田被沖了,房子也垮了,生產隊還鼓勵她出來投奔兒子呢。黃文華是獨子,也做不出把老娘趕回老家喝西北風的事,隻能委屈劉桂花,每天跟她相看不順眼。

更可憐的是文鳳這姑娘,去年隻差專科線3分,今年要是能有機會復讀補習,說不定是能改變命運的。

不過,這事可以暫時不急,馬上就開學了,衛孟喜得趕緊給孩子們準備上學的事了。周歲四歲半的四個娃,又是在同一個班,衛孟喜必須做一名優秀的端水大師。

小綠書包每人一個,為了區分,大姐根花的要繡一隻蝴蝶,二哥根寶的要一隻小狗,小老弟衛東的必須繡上他最愛的紅五星,唯獨衛紅,都快開學了還沒想好繡個啥。

衛孟喜的針線水平僅限於不醜,這麼多小標記她是先根據上輩子的記憶,把簡筆畫畫在紙上,描成花樣子,再開始一針一線的繡,很費眼睛也費力。

衛紅想了兩天,感覺哥哥姐姐弟弟的她都想要,反正就是隔鍋香唄。

「別廢話,就繡個金話筒給你。」省得你一張小嘴叭叭叭,就愛當傳聲筒。

一聽是礦上大領導講話用的「餵餵餵」,她還怪高興,她的金話筒以後可不是開大會發言用的,而是唱歌,她要當一隻百靈鳥。

娃的夢想,雖然不切實際,衛孟喜也不打擊她,還演技浮誇地誇獎了她一番,終於能把這群崽崽打發了。

不過,還有個問題就是娃的大名,衛東衛紅跟她姓,這是當初離開前夫家就改過來的,但根花根寶隻有小名,當初谘詢報名的時候可以用小名,但明兒要正式報道可就不行了。

晚上,趁著一家子都在,她把這事說了。

根寶就可憐巴巴看著她,「我們可以叫衛花和衛寶嗎?」

衛孟喜憋笑,傻孩子你們可是陸廣全的崽,得跟他姓。

陸廣全不置可否,也沒生氣。

根花眼睛亮晶晶的,「媽媽上次叫我們衛雪衛國,媽媽我們可以嗎?」

他倆要是像衛東衛紅那樣大呼小叫耍脾氣,衛孟喜能一個眼神瞪回去,門兒都沒有,可這麼懂事聽話的孩子,難得提出一次要求,也不算強人所難……

「就叫陸衛雪,陸衛國。」

衛孟喜詫異地看向男人,難道這就是命運嗎?兜兜轉轉,又是叫了一樣的名字。

「名字隻是個代號,隻要他們喜歡。」

第二天,把四個娃送進學校,衛孟喜像天底下所有老母親一樣,鬆了口氣,心裡肯定還是擔心的,怕他們會不會被欺負,老師會不會喜歡他們……但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孩子的性格雖然還沒完全糾正過來,但至少也不是會主動惹禍的熊孩子。

大的不用她操心,可小的卻不省心了。

今兒小呦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哼哼唧唧的揉眼睛,一會兒的工夫,這鼻子眼睛就紅通通的,變成小白兔了。

「怎麼啦,哪兒不舒服呀,告訴媽媽?」

小丫頭就是哼唧,精神看著也不太好,蔫蔫的。

衛孟喜扌莫了扌莫腦門,也不燒,懷疑她是不是晚上沒睡好,鬧覺呢,「乖乖,咱們回家睡覺覺好不好?」

不說睡覺還好,一說小嬌氣包就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不要不要。」

「嘿,那你跟媽媽說說,哪兒不舒服,是肚肚痛嗎?」

小丫頭搖頭,繼續揉鼻子,「羊羊。」那噴嚏還一個接一個的打,很快還流起了清鼻涕。

衛孟喜看著怎麼有點像過敏呢?她以前遇到一個幫廚的小夥子就是過敏體質,對芒果桃子菠蘿很多種水果都會過敏,最嚴重的一次直接喘不上氣送醫院搶救的,平時輕微的過敏症狀就是瘙癢紅腫噴嚏流清涕。

也不敢耽擱,轉而往礦醫院去,路上一麵觀察情況,一麵仔細回想今天孩子吃過啥。過敏一般是即發的,所以不用考慮今天之前的情況。

礦醫院因為技術好,設備先進,還對外開放,所以病人很多,不僅是礦職工家屬,還有附近鄉鎮的,市區的,甚至臨近幾個市的都有,衛孟喜直奔急診科去。

大夫一看,直接問吃過啥。

「早飯是稀飯饅頭,都是白的,隻加過一點白糖。」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吃過什麼水果?碰過野菜?野蘑菇?」

這個衛孟喜可以肯定,「沒有。」就是桃乾兒也隻是晚上刷牙前給兩根,讓她慢慢嚼著玩兒。

「牛牛。」忽然,小呦呦插嘴。

「啥牛牛?」

話說不利索的孩子生病就是這麼折磨人,衛孟喜和大夫引著問了半天,愣是聽不懂她說啥。

「媽媽七。」小姑娘忽然想起小兜兜裡給媽媽留了好吃噠。

那是幾顆紅通通晶瑩剔透,仿佛紅寶石一樣的石榴,擠壞後流出的汁液把小兜兜和小手都染紅了。

「牛牛哦。」

原來她說的「牛牛」是石榴,這東西在石蘭省很多見,山上也不少,但在衛孟喜心裡是永遠不敢碰的禁忌。

「哪兒來的?」

「姨姨,七七……」說著,剛扌莫過石榴汁的手也癢癢了,撓啊撓的。

「你家娃是石榴過敏,以後別給她吃了。」老醫生說著,給她洗了小手,拿個冰袋給敷上,一會兒就消退下去了。

還有很多病人等著呢,大夫也說不用吃藥,以後避開過敏原就行了,衛孟喜隻好帶著孩子離開醫院,尋思著上副食品商店給她買根冰棍,用毛巾包著也是一樣當冰袋用。

不過,她現在疑惑的是,到底是哪個「姨姨」給娃吃了石榴,雖然對方也許是無意的,但衛孟喜必須把事情的嚴重性跟幾個娃交代清楚,尤其是黃文鳳,平時她總是主動幫忙帶娃,多一個人留意也是好事。

「孩子沒事吧?我聽小劉說你們來醫院了。」陸廣全穿著工裝,剛從辦公室跑過來,想看看娃,但小丫頭不讓他看,自己把頭埋媽媽懷裡,玩手指呢。

「沒事,石榴過敏,以後可別再讓她碰了。」衛孟喜忽然反應過來,如果小呦呦天生就對石榴過敏的話,上輩子孩子的死,或許不僅是拉肚子,更重要的還是過敏,照大夫的意思,嚴重可導致過敏性休克,搶救不及時有生命危險。

她記得上輩子,娃的嘴巴確實是紅了很久,第二天開始拉肚子後又不紅了,估計就是過敏症狀由外轉內,變嚴重了……她真的不是個合格的媽媽,難怪老天爺會收回給她的珍寶。

陸廣全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沮喪起來,「真沒事?要不去總醫院看看吧,我去請假。」

「不用,上你的班吧。」衛孟喜二話不說,兜著孩子就走。

陸廣全:「……」不知道哪裡又惹妻子不高興了。

不過他也沒時間多琢磨,最近齋藤新一的加入讓勘探工作變得更順利,李奎勇也放下對他的成見,讓他跟著齋藤學習,甭管學到多少,以後也是金水礦自己的新生力量。

是的,自從張勁鬆把他從井下提上來,礦上也打算好好重用他的技術專長了,以後估計隻會更忙,孩子還得辛苦妻子來帶。

這時候正好是礦廣播站播新聞的時候,一把甜脆標準的普通話,正在朗讀今日國內要聞,礦區很多地方都掛著喇叭,將聲音傳得所有人都能聽見。清脆甜美的聲音飄盪在清晨的微風裡,讓人心曠神怡。

衛孟喜邁著輕快的步伐,繞道到幼兒園後麵,那裡是一圈低矮的籬笆牆,遠遠的能看見幼兒園的情況。

現在的幼兒園不像後世那麼專業,但也比衛孟喜想象中的好多了,教室窗明幾淨,一條長板凳坐五個小娃娃,都抬著腦袋看老師呢。

教室外是一塊小小的運動場,水泥地板,有各種鐵焊的圓形的搖搖車,能一次性坐十幾個娃娃,動起來是旋轉的;還有木頭做的蹺蹺板,兩端各是一個帶靠背的小椅子,估計娃娃得搶哭。

衛孟喜準了一圈,沒看到自己的崽被罰站啥的,看來是沒闖禍,心落了一半。轉回礦區後門的時候,廣播裡的今日要聞已經朗讀完畢,開始朗讀人民日報的社論,她豎著耳朵聽了會兒,不得不說這聲音甜美就是好啊,不看人也知道肯定很漂亮。

回到窩棚區,小丫頭嘴巴很甜,見誰都是「姨姨」的叫,這更讓衛孟喜扌莫不著頭腦了,到底是誰給她的石榴?看來隻能問問文鳳看。

「文鳳在家嗎?」

「不在,上山挖野菜去了,你送娃回來啦?」黃大媽一個人坐枇杷樹下搓麻繩,一口唾沫拍手心,搓啊搓的。

看見她手裡拿著一本書來找文鳳,最近衛孟喜纏著文鳳教她認字,聽說已經識八九十個字了,文鳳不住的誇她聰明哩。

「小衛你別怪嬸子說話直,你都這把年紀了還學啥習,好好伺候男人娃娃才是正理,這女人啊,就是老黃牛,小時候伺候爹娘,嫁人伺候男人和娃,以後再把孫子一帶,等著你的就是好日子。」

「那您現在過得不就是這種好日子?」

黃大媽臉一拉,窩棚區誰不知道她跟兒媳婦乾架啊。

不過,她並不氣餒,「要我說啊你就是慣孩子,就這麼大塊地方,還能跑丟不成?讓他們幾個跟我家建軍一路就是,你還大清早跑一趟,也就是現在不用掙工分,要還在農村,你還不得被人叫懶婆娘?」

感念劉桂花和黃文鳳的幫襯,衛孟喜隻當她放屁。

「誒誒小衛你別忙著走啊,聽說又來了幾個煤嫂,要在你隔壁蓋窩棚哩,你見過人沒?」

衛孟喜剎住腳步,果然看見自家牆外有幾個人在張望,看穿著和拎著的大包小包,都是來投奔的婦孺。煤嫂之間,總是更能惺惺相惜,但凡老家日子還能過下去的,誰願意出來討生活?這時候可沒有南下打工一說,背井離鄉不是啥風光事兒。

「大妹子你就是住這兒的?你家房子可真大。」有個瘦條條的婦女主動打招呼。

衛孟喜笑著說是,反正都來到家門口了,就乾脆請她們進屋喝口水。

「喲,這是你家娃?生得可真好,白白嫩嫩的,就跟年畫娃娃一樣。」

雖然是親媽,可衛孟喜也做不到閉眼誇,閨女現在的膚色隻能說正常,退掉青黃而已,白嫩可差遠了。

「早上我還說是誰家的,還給她石榴吃了呢,是吧小閨女,還記得姨姨嗎?」

她伸手想要扌莫扌莫小呦呦,被小姑娘害羞的躲開了,但嘴裡卻「姨姨」的叫,小娃娃特有的甜甜的,奶聲奶氣。

衛孟喜這才知道,原來是她給的石榴,倒不至於生氣,因為人也不知道孩子會過敏不是?就連自己這親媽也是今兒才知道的。不能怪別人好心,隻能怪自家娃憨,誰給的都吃,看來以後得好好說教說教。

「那可謝謝你啊,快進屋喝點水吧。」

煤嫂有三個,年齡介於二十至四十歲之間,都很拘謹,身後還跟著七八個娃娃,有的十三四歲,有的跟衛東幾個差不多大。

衛孟喜看著她們,就像看到上輩子的自己,膽小,怯懦,窮得褲衩子都沒一條好的。幸好那時候是桂花嫂子收留了她,桂花嫂子則說她自己是被另外一位嫂子收留的……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下,一代傳一代,大概這就是煤嫂之間獨有的情誼吧。

軍嫂那是因為男人之間有過命的交情,都是營級以上的軍官家屬才有的待遇,那是日子好過的象征,但煤嫂則恰恰相反,都是最底層,最窮苦的勞動者。

倒出開水,衛孟喜看幾個娃黑漆漆餓兮兮的,又抓出兩把桃乾兒,讓他們吃。

小呦呦躲在媽媽懷裡看他們,看著看著不知道是誰逗她,咯吱咯吱笑起來,一高興還去鍋裡抱大饅頭來給他們吃。

衛孟喜笑,這小傻瓜,這年頭的白麵饅頭可是好東西,小氣勁兒倒是沒遺傳到她爸的。「嫂子你們別客氣,你們趕路辛苦,我這兒也沒多餘的,你們就隨便吃幾口,先墊墊。」也不多,隻剩五個了,每人半個都分不過來。

當然,煤嫂們可舍不得吃,都是讓給娃們吃,配著白開水和酸酸甜甜的桃乾兒,別提多美味啦!

通過聊天,衛孟喜知道,她們有倆石蘭人,一個河南人,男人們都是挖煤的,隻有一個是在礦機關,條件比其他煤嫂要好不少。

在其他煤嫂的恭維下,那瘦條條婦女,也就是李秀珍,月匈脯挺得可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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