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iever(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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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的警惕不曾放下,而凱爾希也的確跟著加強了對博士的防護與檢查,她們費盡心思去防備深海的侵蝕與仿佛無孔不入的窺視;而傀影遊盪在陸行艦之外,注視著那些愈發沉重的影子。

即使現在並非黑夜,黑影也不曾離開身邊。

她們太多的人似乎都關注錯了真正的方向,可是傀影不知如何提醒那些正緊盯著海岸線的人,他隻能去輕聲提醒自己的主人,看一看吧,看一看這無處不在的黑影,他們隨處可見,他們正窺視著你。

無論是獵人還是羅德島,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有型的、可以直接觸扌莫、可以與其直接廝殺的敵人。所以當那個禮物盒子送到羅德島的時候,他們的仔細也僅限於檢查禮物上是否存在傷害與毒素,在再三確定沒有問題後,乾員們把它交給了送禮之人指名的主人。

「獻給我永不消亡的月亮,dr示拿——您最忠誠的仰慕者敬上。」

那個有些熟悉的稱呼讓經手禮物的outcast產生了一點生理上的抵觸不適,她想起一點不想回憶的東西,比如紅色,比如幕布,比如在血與骨的舞台上出現的劇團。

但是她並不打算把這些髒兮兮的記憶帶到她的指揮官麵前去,於是她也隻是神色平和的帶著那一束鮮活玫瑰和禮物盒子來到了博士的房間,並在博士注意到之前拿走了那張用漂亮花體字書寫的鎏金卡牌。

「送你的,博士。」

她確信自己的笑容毫無破綻,而博士也仍然是一貫的態度,像是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常,直到博士打開了那個盒子,笑容的弧度在她嘴邊變淺,直至消失。

博士?

outcast沒見過她露出那麼可怕的眼神,她湊過去想要看看那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可博士卻在她的眼神靠近那一刻迅速合上了蓋子。

沒什麼。

她垂著眼,不讓自己的乾員看見她的眼神。

但是薩科塔還是憑借卓越的視力看清了裡麵的內容。

那裡麵並不是什麼血腥恐怖的人體組織或是恐嚇的東西,放著的隻是一個損壞的彈巢而已。

非要說的話……有點像自己用的那一個?

薩科塔隻覺得那是個直覺就帶著相當諷刺意味且討人厭的玩意,但也不覺得這能讓博士露出那樣的眼神……她還想接過來重新檢查一遍的時候,博士卻反射性地將盒子在手心裡捏緊,匆匆出去了。

之後,outcast知道了她和凱爾希提交了一份外勤任務申請,照理來說幾位領導人之間的文件手續不過是慣常的例行公事,但這一次的凱爾希卻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這份申請,再三要求她不要在這期間離開羅德島。

你要解決什麼問題?

凱爾希的語氣是罕見的嚴厲,又在下一刻帶上了請求的味道。

你要做什麼都不要你自己去,我來做,我來想,我會替你解決你的問題和麻煩,你就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要去,就當是我……和羅德島,已經支付不起你再次離開的代價了。

博士卻沒有回答。

他們都以為她會順應這份祈求,就像她過去那樣,就像她過去每一次那樣。

——但她沒有。

送葬人出現在他們麵前的那一刻,凱爾希的眼中甚至出現了震驚的情緒。

「這是博士的要求,」被不少人盯著的薩科塔的語氣仍然是毫無情緒起伏的冷淡,「這一次她並不是在威脅你們,而是在直接通過我通知你們她要短暫離開去解決這個問題,考慮到她如果出現在這裡第二次強調她的要求你們會把博士直接強行留下,所以這項內容由我負責轉述。」

阿斯卡綸的語氣並不算溫和:「按著公證所與羅德島的合約描述,羅德島有權阻止你帶走我們領導人的行為,送葬人。」

送葬人對此無動於衷:「這是博士的私人請求,在此基礎上我會駁回羅德島對我的一切指令。」

阿斯卡綸深吸一口氣,冷臉叫住了轉述完要求後已經往外走的送葬人。

「……等等。」

「羅德島戰場指揮官要做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代替我們去輔佐她完成。」

***

她給博士批下四位精英乾員的調度許可,比起storye的躍躍欲試,shar看著她卻忍不住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喜歡往戰場上跑這不是什麼好習慣,博士。

近衛無奈的嘆了口氣。

您記得跟緊我就是。

shar當然注意到了博士沒有回答,也看見了她麵沉如水的冷淡表情,但那時候的近衛隻把這當做一次超過平日裡難度的麻煩工作,於是很理所當然的將博士的沉默理解為她一時恍惚之下的遺忘。

他忘了她從醒來以後從來不曾敷衍過對他們的回答。

他忘了她從來都是可以一心多用不會忽略一點關鍵細節的戰地指揮官。

她不回答,隻代表了一件事。

她不打算這麼做。

所以當他們踏入紅霧彌漫的古堡,近衛下意識伸手去抓原本跟在自己旁邊的博士的手腕,伸手卻落了個空的時候,他的驚愕可想而知——這不是之前類似於謝拉格那種興致突起的胡鬧,shar反射性轉過頭去,隻看見了之前緊閉的古堡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博士站在那兒,被一群鮮紅的歌伶簇擁著,走入了古堡的大門。

——她明明知道他們在哪兒,卻連回頭看一眼他們的打算都沒有。

那一刻的近衛幾乎要被她氣笑了。

好極了。

他想,送葬人也好,那些被她忽略的合作申請也好,女孩們私底下的撒嬌也好,包括他們這些特批的緊急許可的精英乾員也好,他的指揮官大概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們全程跟著。

很明顯不止是他在這麼想,shar轉過頭看著開始調試弓弦的storye,問道:準備怎麼做?

在狙擊手回答之前,ith已經抬手轟開了一條物理意義上的前進小路。女士麵無表情地回頭看著他們,語氣冷淡。

指揮官都已經進去了,你們還要在那裡聊天嘛?

***

——古堡的主人是很寬容的。

祂會接納自己心目中的主角,也會慷慨的接待沒有得到邀請的不速之客。

報幕人愜意的行走在正在準備的舞台之中,那些呢喃低語的嬉笑和沉浸戲劇之中的癲狂觀眾發出的聲音比任何前奏的序曲都要讓演員們容易興奮起來,他們好奇,他們期待,他們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讓團長也為之迷戀的新寵究竟有何魅力;而作為劇團忠誠的喉舌,他們已經為了這一幕準備了許久——祂在舞台之外等候了太久的安可,可惜祂傾心仰慕的那位卻如此吝嗇自己的才華,吝嗇地隻能讓他們想盡辦法重現當年的劇目。

當第一滴血從她指尖滴落的時候,窺視舞台主角這場珍貴獨舞的觀眾增多了。

當第一縷黑發變成霜白色的時候,喉舌聽見觀眾們興奮的驚叫聲。

她每走一步,往昔被深淵吞噬的陰影與疼痛就在她身上重現一分;那些記憶是真實的,那些疼痛也是真實的,喉舌不知為何她為何還能如此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仿佛那些疼痛不曾存在,仿佛那些記憶並不真實——

她終於走到了血月的回廊之前,喉舌無比確信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逃離被過去的陰影支配的絕望,正如從劇團裡逃離的昔日主角,他不顧一切的試圖逃到他們準備好的舞台之外的地方去,可這個女人——她隻是站在門口的位置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和被拎起來的雪白長發。

她轉過頭來,目光沒有絲毫遲疑地越過幕布和舞台的範圍,用那雙已經變成詭艷妖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觀眾席上的喉舌,臉上甚至跟著露出了一點堪稱愉快的笑意。

她隻說了一句話。

「你在那裡吧?劇團的……報幕人先生?」

……

喉舌在那一剎那,感受到了一種被本該盡在掌握的傀儡主角反過來抓住牽引絲線的陌生恐懼。

但他很快就用怒火壓製住了這一絲詭異的不安,於是他想著,你已經快要走不動了,你的身體已經與那個過去沒有任何區別了,你還在逞什麼強呢?

看看這些傷口,看看這些回憶,看看這些和你的記憶裡沒有絲毫區別的東西。

您已經是被荊棘捕捉住的可憐小鳥了呀?

喉舌期待從那張臉上看見一點慌張的驚懼和崩潰之後的絕望。可當他親自靠近那位被歌伶們用精美的黃金鐐銬困住的可憐主角的時候,他卻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一點負麵的感情。

……為什麼?

你不會感知疼痛嗎?

你不會覺得絕望嗎?

喉舌眼中這位被困束在這裡的可憐祭品隻是抬起那雙紅色的眼睛看著他,甚至還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非要問我為什麼,被吊了三年多來回開刀,再怎麼會覺得疼也要習慣了吧?」她的表情看起來甚至還有點興致缺缺的無聊。

「反正也死不了,不如花點心思琢磨點別的。」

喉舌怒極反笑。

你怎麼就知道你死不了?

女人輕笑一聲。

「如此盛大的表演,隻迎接了我一位『客人』?我可不覺得你們在賺回本錢之前會這麼輕易的讓我去死……這兒的一切都花了不少心思呢,你們再把阿瑪雅或者昆圖斯什麼的叫來就更像了……」她輕飄飄地嘀咕了幾句,忽然看向了麵前的喉舌。

「說起來啊,報幕人先生——」

她刻意放緩了自己的語速,吊足了喉舌的警惕心後才慢條斯理的問道:「如此精準地重現我過去經歷的一切,卻沒有半點新鮮的花樣……」

喉舌的心髒猛地一緊。

「你該不會是……隻想著討好某位觀眾,但你自己隻能想到這點無聊的把戲,本質上你自己根本就不會寫劇本吧?」

她低著頭,低低笑了起來。

「我都如此配合地登上舞台了,你居然也隻能拿出來這麼一點玩意來,先生,您覺得我這條半死不活的爛命夠您再折騰幾回?若是我因為這點原因一不小心就被玩死了,您不覺得實在是有點太過浪費了嗎?」

——!!!

某個存在瞬間轉開了注視著她的視線,【看向】劇院的喉舌。

「……啊。」

在壓迫心髒的窒息恐懼之中,報幕人卻聽見她愉快的感慨。

「——看起來我猜對了。」

她在笑,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輕笑。

「我的命應該比我想象的還要再值錢一點……至少比您的這些把戲加起來要值錢。」

在報幕人驚慌的注視中,她輕描淡寫的繼續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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