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城郊礦山(1 / 2)
清溪城後城門被白霧堵截,為防有人靠近,被白霧吞噬,城中的官府圍著城門搭了一麵木架牆。
城中人近來多有不便,眼見師徒三人禦劍自空中飛過,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出來看熱鬧。
霧氣遮天,越出城牆幾十米,幾乎截斷了往外望的視線,將城牆包攏住的同時,還觸手一般自城門縫隙伸進城裡,像是一個用心險惡的盜賊,暗中窺伺著城中的每一個人。
玉牌上說,這霧氣與龍隱宗的類似,戚無憂甫一接近,便察覺到不同。
有「方外之眼」輔助,想要看破白霧本質不在話下,但他有心培養弟子,轉頭問花束雪和顏如鹿:「可看出什麼來了?」
花束雪道:「弟子學藝不精,隻覺得這團霧氣與龍隱宗的霧氣不太一樣,卻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戚無憂溫和道:「無妨,你不精修此道,能看出不同就很不錯了。」
花束雪走的是仇三仙和洛雲彰的路子,技能點也都點在了劍道一途,在劍術上已小有所成。
論起幻陣,還是顏如鹿更擅長一些。
一來是顏如鹿性情和善,不喜殺伐,更願意研究劍道之外的事。
二來是他極其崇拜戚無憂。戚無憂以幻陣之術揚名,他便覺得自己身為弟子,亦不能太差,於是苦修三年,偶爾向戚無憂請教戚無憂一二,幻陣之術在同輩之中穩穩的斷層第一。
顏如鹿遠望覆蓋住清溪城郊的霧氣,以指做劍,劃出一道靈氣。
劍氣直沖白霧,初時勢如破竹,將白霧吹散,忽然撞上了什麼東西,逐漸被消解。
於是,剛被吹開的白霧便有漫了回來,甚至因為吸收了那道靈氣,又往城裡木架牆的方向挪動了一截。
思索片刻,顏如鹿道:「依弟子看,這團白霧隻是障眼法。」
花束雪側目:「障眼法?」
顏如鹿瞄了戚無憂一眼,見他沒有否認,才有了些底氣,說道:「白霧之中有東西,我的靈氣便是被那東西吸收了。」
「是什麼?」
顏如鹿找尋合適的詞匯形容自己看到的東西,「那東西,很細,像是……觸須,」他一拍手,道:「對,就是一根長在『血蜈蚣』身上觸須!
「那條『血蜈蚣』應當就是從城郊礦山的方向爬來的,周圍白霧相當於它的毛發,用於遮掩它的身軀。觸須藏在身軀中捕食,所吸納的一切都能化為養料,讓它向外擴張得更遠!」
顏如鹿越說越順,一轉頭見花束雪盯著他,登時沒了底,向戚無憂求助:「師尊,我、我說的對嗎?」
在戚無憂的視野裡,白霧之中飄著一條紅色鯉魚旗似的「管道」,「管道」由無數節接成。
每一節都有一個交匯點,自那個交匯點上長出的數不清的細長「須子」,正在白霧中上下遊動劫掠食物。
顏如鹿用「血蜈蚣」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戚無憂贊賞地頷首,說道:「既看破了這團白霧的把戲,便試著動手破陣吧。」
幻陣便是這樣,無論看起來多麼高深莫測,一旦被勘破本質,想要破除就會變得很簡單。
顏如鹿和花束雪一同上手。
花束雪負責斬斷白霧中遊盪的無數「觸須」,顏如鹿便趁這時,將擊雷符打到抵在城門上的那節「軀乾」的交匯點上。
那一節「軀乾」頓時被炸碎,白霧立即往回退了十來米,地上零星露出幾具鳥獸屍體,仿佛退潮後擱淺在海灘上的魚。
城中百姓見白霧退散,有膽子的大攀上木架向外觀望,一指城外一具狗屍,回頭喊道:「我看著城南的大黃了!果然是給白霧吃進去了!」
圍在下麵的人一聽,也要往上爬,被趕來的官兵攔了回去。
眾人喧鬧,無人注意人群之後何時出現一個黑紅衣袍的鬼麵青年。
他仰頭望向立於花骨扇上的戚無憂,戚無憂若有所覺地回過頭,一眼看到他,麵上溫和的表情便是一收。
鬼麵青年冷笑一聲,退後拐入了暗巷。
花束雪和顏如鹿仍在與「血蜈蚣」糾纏。
這陣麻煩得很,是由數不清的小幻陣組成的。
想要徹底將白霧擊退,須得將每一節軀乾上的陣眼破壞,直至找到藏於清溪城礦山的源頭。
思及方才看到的鬼麵青年,再看前方的「血蜈蚣」,戚無憂恍然大悟——原來原著中,原主和魔修就是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仙宗弟子送進礦山裡的。
甚至無需他們露麵,花束雪和顏如鹿很快就會親自把自己送到魔修手上。
「……」
這兩個弟子一個掃清障礙,一個破陣,配合默契,不到半個時辰,便將大霧驅至礦山之外。
戚無憂禦扇跟在他們身後,隻在他們應對不來的時候,才幫忙斬斷快要貼到他們身上的觸須,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
顏如鹿自修習幻陣之術之後,還是第一次實戰,回望一眼來路,滿足感爆棚,摩拳擦掌:「師尊,這條『蜈蚣』好像是從礦洞裡爬出來的,我們進礦洞去看看?」
花束雪也等著戚無憂發話。
戚無憂瞧他們躍躍欲試的模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十有八/九是他們一進礦洞,清溪城劇情便會被正式觸發。
「……」
三年,也該是時候了。
戚無憂暗中碾過掌心的傷口,說道:「為師獨自進去,你二人守在外麵,不要輕舉妄動。」
顏如鹿「啊?」了一聲,麵上興奮之色垮了下來。
雖有遺憾,但他也知道自己修為不夠,強跟進去也是礙事,隻得蔫巴巴道:「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