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戒與婚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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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可可是在三天後重回工作崗位的。

本來隻想休息一天, 但某人那天晚上折騰得太過火,室內氣溫低,鍾可可直接被凍感冒, 在家發了兩天燒。

薑遇橋不想讓她上班,就又跟周秘書請了兩天假,醫院那邊,他忙完了就請假回來照顧鍾可可。

一來二去,鍾可可也算過了幾天神仙日子, 除了吃就是睡,養得皮膚都水潤了許多。

清閒日子過夠了, 就要開始繁雜的工作, 鍾可可名不想讓別人用有色眼光看她,隻能更用心的工作。

大概是工作上手了的緣故,鍾可可不論是寫稿子還是做采訪都比之前得心應手,再加上她在美術方麵的技能,很快得到了領導的表揚。

而因於哲遠鬧出來的謠言, 也隨著他的離開不攻自破。

短暫的一個多月過去,鍾可可開了人生中第一份正兒八經的薪水, 雖然沒多少, 但成就感十足, 鍾可可小胳膊一揮,當即拿著小錢袋請客吃飯。

張悅,許新雅,還有付瀅都去了,薑遇橋那邊也請了和他關係不錯的幾個男醫生。

雖說大家都在頤夏呆了好幾年, 但這種正兒八經的聚會, 上次還是在幾年前鍾可可過生日的時候, 隻不過,這次少了時晉。

明明是很久都沒提起過的人,鍾可可卻還能清晰記起他從前的樣貌,然而從大一到現在,付瀅依舊是單身。

說起來,付瀅也是幾個人中最先步入社會的那個,還沒畢業,就已經進了本市最大的的企業。

張悅和許新雅兩個人找來找去,都沒有遇到心儀的工作,隻能準備考研,隻有鍾可可,看起來算是愛□□業雙豐收。

難得一聚,大家都很開心,隻是幾杯酒下肚,鍾可可莫名想起了那一年,同樣年紀不大,麵龐青澀的時晉。

她一直想問付瀅,他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可付瀅每每都三緘其口,唯獨這一次,付瀅酒意微醺,忽然提到了時晉。

鍾可可本來也迷糊著,聽到這個名字,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許多,「時晉?當然記得,就那個一起來遇橋哥家裡陪我過生日的帥哥嘛。」

聽到這話。

那邊正和秦正聊天的薑遇橋忽然轉過頭來,桃花眼微垂,不甚滿意地掐了下鍾可可虎口軟肉。

鍾可可轉過頭看他。

薑遇橋半眯著眼,眼神好像在質問,怎麼過了那麼久,她還記得人家是帥哥。

這男人醋勁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大,鍾可可笑眯眯地回握著他的手,以示安慰,另一邊卻和付瀅專心致誌地說著女生間的悄悄話。

工作太忙了,付瀅很久都沒有這麼放鬆過,也像是酒精給了她訴說的勇氣一般,她牽著鍾可可的另一隻手,咬字很輕地對她訴說。

其實,情況跟鍾可可猜測的沒差多少,當初的時晉,是確確實實喜歡付瀅的,而在那次生日聚餐結束過後,時晉也主動送付瀅回了學校。

雖然兩個人是高中同學,又在前不久住在一個病房,但兩個人關係並沒有多熟,或者說,一切情愫的滋生,都在暗地裡開花。

高中的時候,時晉沉默寡言,卻因為良好的成績樣貌,以及優越的家世,被年級裡的一乾女生注意,但凡有什麼節日,都會收到一堆告白信和巧克力。

作為時晉的後桌,付瀅的座位經常被波及,那些女生喜歡坐在她的位置上和時晉搭話,有時候自習課還讓付瀅串座位。

付瀅向來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挨了欺負也不吭聲,次數一多,就連時晉都看不下去,當著所有人的麵吼了那幾個女生。

大意就是說她們很煩,還打擾周圍人學習。

為首的女生哭著走了,從那以後,再沒人找付瀅換座位,付瀅不傻,知道是時晉幫她說話,就在一次的午後,把家裡帶來的成罐的酸豆角鹹菜送給他拌飯吃。

付瀅永遠記得那個午後,穿著校服白襯衫,身形單薄的男生趴在課桌上,被她叫醒後,神情微惱,可吐出來的字卻是克製後的平和。

「啊,放那兒吧。」時晉揚了揚下巴。

付瀅怕他不知道的怎麼吃,小聲囑咐了幾句,時晉也不趕著她,就那麼靠在椅子裡,淡漠地點了點頭。

事後的幾天,付瀅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應該是唐突了。

他那樣的大少爺。

怎麼會吃這種窮人家的鹹菜呢。

她自作多情地送給他,說不定還會被他不經意地倒掉。

付瀅的心思向來比別人敏感,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太在意,但潛意識裡,卻總是忍不住關注時晉到底有沒有吃。

事實證明,她猜得沒錯。

直到那罐酸豆角壞了,開始發臭,時晉才記起來卓肚裡有這麼一罐兒東西。

周圍的一片兒人都聞到這個味道,誰都沒想到是時晉這裡的,同桌的男生替時晉扔掉這罐東西的時候,付瀅剛好進來,更剛好地聽到倆人的對話。

同桌嫌棄萬分地問時晉,你怎麼弄了個這麼酸臭酸臭的東西啊。

時晉低頭擺弄著手機,漫不經心地說,付瀅給我的,我忘扔了。

話音剛落。

時晉餘光瞥到地麵上,一雙洗得發白的帆布鞋,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從眼底掠過。

從那以後的一整個學期,付瀅都沒有跟時晉說過一句話,以前兩個人還是有些交流的,比如時晉上課睡覺,被老師叫,付瀅會好心地踢一下他的凳子。

比如,時晉唯一的一根筆壞了,他就會自來熟地轉過來,從付瀅那裡抓一隻,回頭也不會還,直到筆芯都用光。

再比如,在有的男生欺負付瀅,開她玩笑的時候,時晉會特別不滿意地罵人,付瀅回頭,會很小聲地說聲謝謝。

在很多個刷題熬夜到底夜晚裡,付瀅總是會在思緒疲乏的時候,忽然想起這一切,也許,這一切,在時晉眼裡,隻是再平常,微小如塵埃的事情,可在她這裡,卻如同被暈開的水彩,無論時間怎麼清洗,都洗刷不掉的印跡。

付瀅再也不吃酸豆角。

高二的那個學期,她也再沒有同時晉說過話。

原本她以為,兩人這種近距離的冷漠關係,會維持到整個高中結束,卻不想,高三上學期,付瀅生了一場病,需要做手術。

其實並沒有多嚴重。

但難就難在,付瀅的家裡真的很窮,不止窮,還重男輕女。

班主任了解到付瀅的情況後,當即在班級裡辦了一個籌款活動,還連同了兩個兄弟班,一起為付瀅籌款。

老師們都捐了不少,同學們有力出力,唯獨時晉,像個另類一樣,捐款那天,隻出了一個硬幣。

雖說捐款不強製。

但像時晉這樣有錢的大少爺,說起來總是格外的過去不。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進付瀅耳朵。

在家休養的付瀅先是意外了一下,繼而歸於平靜,她半開玩笑地跟朋友說,也許時晉當時兜裡就隻有這一塊錢硬幣了。

原本是安慰自己的話。

沒想到卻不小心被她言中了。

當天晚上,付瀅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她聽到,時晉熟悉又低沉的嗓音,順著電流傳過來,問她,「付瀅,你在家嗎。」

付瀅不記得當初自己說了什麼。

隻是頭皮亂麻麻的,心也跳得厲害。

也不顧晚上的氣溫有多低,她踩著棉拖鞋,隨便穿了件棉外套,就從巷子口跑了出去。

時晉就在那兒。

他像個從童話故事書裡走出來的王子一樣,坐在那輛黑色轎車裡。

陪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身穿黑色精致外套的司機,司機手裡捏著一打厚厚的紙袋,紙袋裡是滿滿的錢。

時晉那張冷漠銳利的少年臉,比平時多了一絲柔和,在冬日蕭條的夜色裡,如同賣火柴的小女孩手中,被擦亮的火光。

他唇角不經意地起伏,抬手碰了碰付瀅的頭,「這些錢,夠你好好治病了。」

走之前,時晉特意轉頭過來,像是對她解釋一般,輕聲開口,「我不喜歡酸,所以一直沒吃。」

付瀅握著那打錢,不解地看著他。

時晉抿了抿唇,又說,「但我不討厭。」

後來,付瀅反復問過幾個人,不討厭是什麼意思。

有人說,說不討厭就是還行。

有人說,不討厭就是不討厭,可以忍受。

還有人說,不討厭就是喜歡啊。

付瀅想著,等自己的身體好了,一定要親口問問時晉,這是什麼意思,她還要買好多圓珠筆,幫時晉備著。

然而這一切,也隻是腦海中的構圖。

付瀅在手術康復後回到學校時,才知道,時晉轉校了,可他沒有留下任何的隻言片語。

付瀅這個時候,才明白。

那些錢,大概真的是,時晉人生中,一抹微不足道,善意的施舍。

是她不該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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