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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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秀麵不改色走過去:「姐姐怎麼來了。」

康熙坐在秋千上瞅她,瞅著瞅著,就說:「朕看你如今的脾氣越來越大了。」看著倒也沒生氣。

雲秀說不敢。

康熙嘖了一聲,晃了晃秋千,他如今也快四十了,坐在秋千上頭,怎麼看怎麼違和,也就是皇家保養的好,看著還和壯年似的。再怎麼也都是處了十來年的人,對彼此的脾氣和性格扌莫得一清二楚,他分明知道雲秀是生氣了,倒也沒惱:「來的時候朕都和你姐姐解釋清楚了,你自個兒問她吧。」

雲秀就看了一眼姐姐。

雲佩說:「你傻站在那裡乾什麼?還不快過來坐著?」

雲秀就走過去坐下,把手裡的東西都給放到桌上,是一碟子花生糖,再有五杯牛乳。胤禛和胤祚之前在宮裡頭奶娘管得並不嚴格,想吃糖和點心的時候隨手就能要到,所以換牙的那段時間差點就蛀了牙,還是他們說自個兒牙疼雲佩才限製了他們吃糖的頻率。

雲佩有心想緩和氣氛,就扭頭問康熙:「皇上不過來坐麼?」

康熙麵無表情:「椅子太軟,不想坐。」

雲佩就也不去管他了,和雲秀說著康熙才剛說的那些事,末了,補充了自己的看法:「其實我也不太同意你去,你從小在京城裡頭長大,不知道外頭有多艱難,就像前些年甘肅土司那事兒,誰知道你路過某地的時候會不會碰到土匪流民?」

這時候的治安可真沒奏折上頭說得好,隻是這話她說不出來罷了。

她看向雲秀:「我知道你想去,我也不會攔著你,隻是把利害關係給你說清楚,最後選什麼都看你。」她其實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她是個倔強的性格,認定了的事情很少輕易改變,可雲佩還是想告訴她,自己擔心她。

雲秀默默。

她能夠理解姐姐的擔憂,也知道她以為自己不開心是因為沒法去尼布楚。

其實她隻是覺得不自由。

說起來真的很可笑,她穿越到了大清,既不是平民之家又不是大清的末期,而自己的姐姐還是德妃,她已經比大多數人幸運的多了,可她還在奢求更多的東西。

她沉默的時間太長,雲佩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輕地嘆了口氣。

康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沙發上,他還是不太習慣沙發柔軟的觸感,微微皺著眉頭:「你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嗎?」

雲秀張了張嘴,還是決定說老實話:「奴才沒有非去不可的原因,隻是因為想去,奴才學了兩三年的拉丁文和俄語,如果隻是翻譯書信,一年前奴才就可以了,後麵一年的時間就不必再練習口語。」

更何況她的腦袋裡還依稀記得《尼布楚條約》,盡管已經不太記得內容了,但還是覺得它是個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想去看一看。

康熙看著她。

沙發很軟,雲秀和胤禎、胤祚坐在一塊兒,雲佩和康熙坐在一起,中間隔著桌子,他看著低頭沉默不語的雲秀,然後就感覺自己的手被輕輕地拽了一下。

他忽然覺得沙發也不是太讓人覺得討厭了,這麼軟的座椅,很容易就讓人能夠親切地貼在一起,而不是一人一個座位,遠得就和不認識一樣,更重要的是,雲佩隔著桌子在向他撒嬌。

他知道她是為了妹妹,每一次她的服軟和撒嬌都是為了妹妹,可這並不影響他覺得心裡舒坦。更何況她心裡有數,基本上沒有任何成功可能性的東西她都不會求,而他多半時候,是對她心懷愧疚的。

所以他很少拒絕雲佩提出的要求。

就像現在,他心裡頭也在猶豫著——今年派去的索額圖和佟國綱兩個人,他並不是太過信任,佟國綱還好說一些,他雖然是出身佟家,可他和佟國維的關係並不算太好,而索額圖呢?他對他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相信他不會損害大清的利益,但是也會懷疑他很可能會瞞著他做一些事情意圖為太子謀取利益。

他需要另一個絕對忠誠的人幫助他,本來想選的是慶復——他和佟佳氏鬧翻了,不會偏幫佟國綱。

可惜他現在想的是,就算鬧翻了,他也聽不懂拉丁文和俄語啊,隻要索額圖他們收買了翻譯官,糊弄慶復,那他派他去有什麼用?

思前想後,他還是覺得,雲秀可以去,隻是:「你出去的時候,得以男裝示人,畢竟是帶兵去往尼布楚,女人在軍營裡頭並不好呆下去,也會給你帶來很多的麻煩。」

雲秀眼前一亮:「真的可以出去嗎?」

康熙嗯一聲:「可以,我給你派一列親兵,到時候你可以跟著去。」

這已經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雲秀心裡激動——管他男裝不男裝,能去就行!

得到了批準,她也就對康熙客客氣氣的,還問他吃不吃早葡萄。

之前納喇氏收拾院子的時候就在牆根底下插了棵葡萄秧,這麼幾年下來,也長到了結葡萄的時候,早在葡萄秧越來越高以後,納喇氏就架上了葡萄架子。

現在葡萄已經能吃了。

雲秀叫人去剪了,再送過來的時候,她就把葡萄推到了康熙麵前:「您嘗一嘗,我看著長得還不錯,隻是還沒有嘗過。」

康熙吃了一顆,瞬間整個臉都皺起來了:「……酸!」

雲秀咳嗽一聲:「這是意外……」

旁邊坐著的胤禛和胤祚不信邪,也各自伸手扌莫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裡,瞬間那股青澀泛酸的味道直沖喉嚨。

「嘔!!!」

雲秀:「……都已經說了很酸了,你們兩個還嘗什麼?」她哭笑不得,「我是自個沒嘗過,想著拿過來讓皇上嘗嘗鮮的。」

康熙吐槽她:「要不是知道你的為人,隻怕朕會以為你是故意報復朕的。」

雲秀眨了眨眼。

定下來的是讓雲秀跟著去,可之前索額圖和佟國綱早就已經出發了,如果她想要跟上去,就得快馬加鞭追趕,康熙想著她不會騎馬還問了一句。

結果雲秀說:「我已經會騎馬了!」

之前南巡的時候,她們的馬車遠遠跟在巡行隊伍的後麵,整日裡待在馬車上麵無聊,她跟著慶復學了好久的騎術,也終於在回程之前學會了,為了學會這個,那會兒她走路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腿根顫顫,一層皮磨掉又長出來,最後就成了一層繭子。

那會兒咬著牙學,是想著履行和姐姐的承諾,這會兒卻感激起那時候咬著牙學騎馬的自己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出去,外頭的消息就傳了進來——頭一個,是湖廣總督罷餉裁兵,當時的督標兵夏逢龍領著一群被裁了的士兵在武昌造反了。

如今大清的官兵大多都是三藩之亂的時候組織起來的,有些是正經官兵出身,有的是向鄉裡征的兵,後麵平定三藩之亂以後這些兵丁就完全閒置下來了,數目極大,每日耗費軍餉無數,又無戰事可平,所以湖廣總督想著裁兵,不然他們養不起這些兵丁。

結果在陸陸續續裁兵以後,有好幾千人跟著夏逢龍造反。

這是其一。

其二是噶爾丹忽然入侵喀爾喀。

如今的蒙古並不像是後世那樣是自治區,而是各個部落組成,部落與部落之間互相製衡,也互相敵對,其中,蒙古分為漠南、漠北、漠西三個部分,漠南蒙古由科爾沁統治,當年努爾哈赤想要入關,卻被科爾沁常年騷擾,煩不勝煩,努爾哈赤就開始選擇和科爾沁聯姻,接連娶了好幾位出身科爾沁蒙古的福晉和側福晉,所以到了康熙這會兒,因為常年和大清聯姻,漠南相對比較穩定。

所以蒙古大部分時候都是漠北和漠西的爭鬥,而噶爾丹就屬於漠西的準噶爾部。而由於三藩之亂的影響,康熙對蒙古采取的政策都是不遠不近,尤其是漠西準噶爾部,康熙無暇顧及,他們就迅速發展壯大,到了這一代的噶爾丹,更加鋒芒畢露。

他帶領著蒙古軍隊從康熙十八年開始就頻繁向著大清的領土前進,之前慶復去甘肅,就是因為當地的土司受到了噶爾丹的蠱惑,向噶爾丹進貢硫磺等物,被當時的甘肅巡撫發現,走投無路之下選擇了叛亂,然而那會兒的噶爾丹已經直接跑了。

後來多年內噶爾丹又頻繁入侵青海等地,被大清打了回去,他無功而返,選擇了向外擴張,一度打到了烏茲別克。

雲秀還記得現代課本上那些擠在一塊兒的幾個小國家,聽說噶爾丹打到烏茲別克以後咂舌——不得不說,噶爾丹能靠著漠南那一點點人打到外頭去,一定程度上還真是個驍勇善戰的人物,隻是他一心惦記著大清,所以才會在六月裡入侵喀爾喀。

那會兒她還剛準備動身,還沒出發,康熙就把她攔下來了,沙俄和蒙古接壤,如果真的打起來了,必定會影響到中間的路途,康熙不僅不讓雲秀出去,還派人把索額圖等人給叫回來了。

雲秀坐在永和宮裡,有點可惜:「怎麼偏偏噶爾丹突然就打過來了?」

雲佩一邊給她順氣,一邊說:「天底下巧合的事情能有那麼多麼?我聽人說起之前噶爾丹騷擾邊界已經很久了,隻是都被大清給阻撓回去了,所以才放棄了,一路往別的地方去了。」

這會兒宮裡頭四處都在因為噶爾丹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的,雖然不至於因為噶爾丹害怕,卻也多少知道打仗是個不好的東西,前些年三藩之亂的時候,宮裡頭就也是這個氣氛,今年仍舊是這樣,心裡慌了,自然要千方百計地打聽消息。

連宣妃那邊兒都成了香餑餑。她出身蒙古,對蒙古各部的事情了解的多一些。

宮裡頭大家都去的時候,雲佩也就隨大流跟著一塊兒去坐一坐,聽了不少的消息。消息一多,討論的人也就多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混在一塊兒,倒也把局勢猜了個七七八八。

雲佩就叫雲秀安心:「你看著吧,這事兒拖不了多長時間,最多明年,你還能去尼布楚。」

雲秀惦記著和沙俄的談判,飯也吃不下,端著碗在那裡琢磨了半天,忽然醒悟了——噶爾丹和沙俄挨得那樣近,沙俄眼看著失利了,要談判簽合約劃分土地了,可不得心裡頭著急麼?他們再害怕,也得多要點東西,除非連珠火銃把他們國家的人全殺了。

所以聯合噶爾丹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一個心裡頭惦記著大清的土地,另一個慫不拉嘰不敢和大清正麵打,卻不想沒了太多自己的國土,就跟臭味相投、狼狽為奸似的勾搭在一起。

噶爾丹借著康熙和沙俄談判的時候入侵邊境,給沙俄喘息的時間,自己也打大清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不得不把精力放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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