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大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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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湊近了,陸厭聲才發現,麵前宋風止的全息影像略有些僵硬。

……該不會是編程的全息影像吧?他頓了一下。

現在常用的全息影像有兩種。一種是使用全息艙或全息頭盔,這樣製造出來的全息影像有很高的真實度和自由度,除了偶爾行動時帶出來的粒子光屑以外,和本人到場並無區別。

還有一種則是使用更加小巧便攜的全息眼鏡。但這樣製造出來的全息影像,操作者隻有對其麵部的掌控權,身體不能自由移動,隻能像編程一樣被設定行動路線,是全息通話技術的略微升級版,通常作為一種傳遞消息,或者敷衍某些場合的方式。

果然,下一秒,宋風止像沒有看見陸厭聲一般,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陸厭聲:……

有被敷衍到。

宋風止的全息影像腳步未停,人卻開口。

「所以……」

「你剛剛說的,他們的祝福呢?」

一片死寂。

宋風止微抬了一下嘴角,像是早預料到這個場麵,甚至按住了顯露出些許不悅的陸厭聲。

根據他剛才在監察廳查到的、記載於書麵的過往。畢業後的這七年以來,他親自經手過的案子上千,無一不是對囂張貴族們的打壓。

所以現在坐在這裡的這些人,會仇視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動了別人的蛋糕罷了。

他們的反應在宋風止看來,隻是佐證自己猜測的工具而已。祝福倒是次要。

除了在監察廳內部公開的那些卷宗以外,係統也明確篩查到,七年間宋風止處理過不少有一定保密等級、需要向係統申請查閱的案子。關於那些卷宗的更詳細資料,他暫時沒有查閱,那需要動用他首席的權限——而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身處風暴中心,暫時最好不要有這種令人生疑的大動作。

不可否認,看到那一遝遝卷宗的時候,宋風止格外慶幸,即使隻保留著十年前記憶的自己,也向來足夠謹慎。

失憶的事,隻有他和陸厭聲兩個人知道就夠了。

宋風止腳步未停,對陸厭聲說:「跟我過來。」

陸厭聲立刻整理好表情,快走兩步和他並肩。

「寶貝。」他剛剛在台上公開時的那種不可一世全都沒了,放低了聲音解釋,「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如果公開。對我們誰都是利大於弊的。」

「我猜測我們之前沒有公開,其中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我常年駐紮邊境星。在這種鞭長莫及的情況下,我們彼此不要成為對方的弱點,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但我認為現在並不是。」陸厭聲說,「我查過了,自從兩年前重傷蟲皇起,邊境戰事就日漸緩和,現在更是已經三個月沒有過半點敵襲的影子。這應該也是我敢現在離開邊境星回來的原因。」

宋風止聽著他的話,本來被他這種近乎亂來的行為惹出火來的情緒漸漸緩和。

「你太沖動了。」他說,「你現在是二十八歲……不是十八歲。」

「沖動又不是十八歲的特權。」陸厭聲笑了一下,看著宋風止,目光卻又帶著少年人的張揚自信。

「十八歲我們的解決方案,未必就是錯的。」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宋風止的座位旁,全息影像無法拉動椅子,陸厭聲眼疾手快地幫他拉開,調整到合適的位置。又環顧了一下四周。

他抬手拍了拍宋風止鄰座那位大貴族的椅背。

「您介意換個位置嗎?」

「……啊?」白發蒼蒼的大貴族有點尷尬。他看了看用全息影像掛機的宋風止,又看了看好像完全不在意的陸厭聲,不解地抽了抽嘴角。

陸厭聲湊近:「您小時候也玩過全息網遊的吧。」

年邁的大貴族點頭。

「這個呢……就像是,您的戀人掛機去做別的事情了。」陸厭聲循循善誘,「但是這個時候的您,即使隻是呆在這個模型身邊,都會覺得——幸福!」

打了一輩子光棍的大貴族:……

換座位就換座位,怎麼還仗著你是元帥就人身攻擊呢???

最後,他還是帶著一肚子氣答應了陸厭聲的要求。

畢竟現在貴族完全沒有實權……一個宋風止已經夠他們焦頭爛額。他不想再因為這種小事得罪軍部這樣一個強力的支柱。

陸厭聲完全沒有想到,即便自己把他和宋風止的感情都上升到生死的高度了,真的相信了的人還是寥寥無幾。

他隻是帶著笑,如願以償地坐到了宋風止旁邊,順手拉了一下椅子,兩秒後又拉了一下。

兩把椅子差一點就要並到一起了。

「你剛剛說的,我也有想過。」宋風止見他回來,開口,「但那是十年後的我們。有更多的閱歷,更縝密的思維,更敏銳的政|治嗅覺……」

「或許也失去了更莽撞的信心。」陸厭聲接話,帶著點笑意說,「莽撞不是壞事,宋風止……至少對現在站在這個高度的我們來說。」

「或許十年後的我們,已經甘願地下戀一輩子了也說不定。」陸厭聲說著,手上也沒停,把宋風止的名牌從他那邊,拉到了兩個人中間,「而現在的我不一樣。」

看著自己的作品,陸厭聲滿意地指著它說:「我更喜歡這樣的。你呢?」

宋風止沉默片刻,陸厭聲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復,像等待一隻剛到新家的小貓收起警惕的利爪。

「如果你依然不想的話,我尊重你的意見。」陸厭聲補充,「但有一點。」

「要是我哪天在邊境星被蟲族殺了,我還是要在墓碑刻一個,『宋風止的愛人』這種抬頭。到時候每個後來祭奠我的小孩子都會問,誒呀媽媽這是誰呀……」

「陸厭聲!」宋風止的全息影像沒有動靜,聲音卻帶了些隱怒,又因為聽著陸厭聲捏著嗓子學小孩子說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最後隻能急急開口。

「行了,我知道了!」他說,「但是你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以後最好不要再有一次,陸厭聲。」

陸厭聲笑著:「好的長官,收到。」

「我的做事風格就是這樣。」他解釋,「隻要有必要,我會推翻任何人的判斷——包括十年後的我自己。」

宋風止冷不丁開口:「那我呢?」

陸厭聲張嘴剛想說那當然會聽你的,就聽見宋風止輕嗤了一聲,淡淡道:「說實話。」

陸厭聲:……

「好吧,雖然我很愛你。」他無奈誠懇,「但在重要的事情上我不會想都不想就答應的。我會反對——如果你不能說服我的話。」

中樞監察廳,01會議室門外,帶著單片鏡樣式全息眼鏡的宋風止倚在牆邊,聞言下意識握了握拳頭。

怎麼覺得手有點癢。

「知道了。」宋風止說,「我要去工作了,公開的事……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你自己解釋吧。」

陸厭聲嗯了一下,又問:「你去哪裡啊?結束之後我去接你。」

「軍港。」宋風止按了按額角,「可能趕不上晚飯,你自己吃吧。」

「這麼麻煩?」陸厭聲問。

「昨天刺殺我們的那個人的雇主找到了,家裡倒是人去樓空。那人有點軍部的關係,從軍港潛逃的可能性很大。」宋風止說,這件事情跟陸厭聲本人有關係,也並不涉及什麼機密,講就講了。

「我們去隻是例行搜查一下,其實應該不慢。但監察廳這邊和軍港的負責人,關係不是很好。那邊跟行政院走的比較近,出入證的手續一時半會兒下不來。」

「軍港負責人?」陸厭聲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空白的大腦裡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信息,「你們去幾個人?」

「兩個。」宋風止說,「我和我秘書。」

嗯了一聲,陸厭聲低頭給副官的終端發了一條信息,又問宋風止。

「那你們原來如果有去軍港的需要,都是怎麼解決的?」

宋風止想了想:「事情不緊急的時候就等批復,如果緊急的話……」

「應該是采用過特殊手段吧。」

陸厭聲差點笑出聲來,趕在宋風止訓他之前立刻開口:「辦好了,兩張出入證。」

頓了頓他又補充:「訪客最高級別的。」

宋風止愣住。

「公開的好處,感受到了嗎?元帥配偶宋先生。」陸厭聲語氣裡帶著笑意,「對了,我還沒有你終端的通訊號碼。」

宋風止給他報了一串數字。

陸厭聲打開通訊錄剛要記下來,卻忽然發現這串數字有些眼熟。

和他通訊錄裡唯一的那個……一模一樣。

「寶貝。」他忽然開口,語氣嚴肅,「我得告訴你件事。」

宋風止皺眉:「怎麼了?」

沉默兩秒,陸厭聲忽然笑開:「你知道嗎?我的通訊錄裡隻有一個人。之前我還在想這到底是誰,還在想著萬一是哪個別的oga……怎麼跟你解釋。」

「是我?」宋風止不出意外,聽到陸厭聲肯定的聲音,輕輕笑了一聲,難得開了個玩笑,「那不好意思,你隻是我的其中之一。」

陸厭聲眼前一亮,正想借機說點什麼,卻忽然想起宋風止之前的話。

[我喜歡獨立自主的alha。]

他陡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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