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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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裡有一句話,叫「你下午4點來,那麼從3點起,我就開始感到幸福,時間越臨近,我就越感到幸福」。

薑思鷺覺得不對。

段一柯說他晚上5點來,結果她從早上9點就開始感到焦慮。

時間越臨近,她就越焦慮。

她把地拖了好幾遍,又買了一堆東西填滿冰箱。衣服從睡衣換成羊絨長裙,又換回不那麼誇張的家居服。

她甚至開始後悔叫段一柯來和她一起住了。

畢竟麼,距離產生美。她倒好,直接把距離拉到門對門的程度——天知道段一柯會不會看到她趕稿趕到頭都不洗的畫麵!

更何況,她之前隨口編了個自己年假休到周三的謊,而當時的下周三,不就是……

明天?

怎麼辦,難道要她朝九晚五地去隔壁咖啡廳打卡,製造出上班的假象嗎?

她圖啥!

世事艱難,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而薑思鷺百抓千撓的情緒,在看到段一柯「到了」的微信時,奇妙的消失殆盡。

她想象過很多次這個畫麵,不過打開門的一瞬間,還是愣住了。

門外的段一柯穿著黑色羽絨服,帶著白色耳機,身邊是一個半人高的拉杆箱。他斜挎著一個黑色的書包,看起來簡直像個出門實習的大四學生。

黑包黑外套,襯得皮膚泛出冷白色調,唯有手指關節被凍得有些發紅。見薑思鷺開門,他呼出一口從室外帶來的寒氣,抬手和她打了個招呼。

薑思鷺放他進門,然後趕忙去倒熱水。

「你要放茶包嗎?」她問。

「哦,先不,」他凍得說話斷斷續續,把東西放下後,先掏出了手機,「我要接個電話,你家有陽台嗎?」

薑思鷺指了下。

她家的陽台是開放式的,基本算是和客廳連通。段一柯看了看,也沒說什麼,羽絨服也沒來得及脫,就站去陽台的窗邊。

感覺隻是禮貌性的避開,兩人都知道這距離什麼都能聽見。

沒等一會,他那邊的電話就接通了。

奇怪的是,段一柯方才接的時候還算急切,電話真通了,語氣卻不太好。薑思鷺隱約聽到對麵喋喋不休的是個中年男人,段一柯很冷淡地聽著,偶爾「嗯」一聲。

然後,對麵似乎說了句「眼鏡」如何如何,段一柯皺起眉,說了第一個長句子:「那些狐朋狗友不給你送麼?」

薑思鷺看了他一眼。

男生臉色很冷,握著手機的手指太過用力,方才還凍紅的骨節泛出青白。沉默片刻後,他繼續說:「我不知道,我不一定回北京。」

話筒那邊的聲音驟然變大。房間裡過分安靜,連薑思鷺都一清二楚地聽到,對麵說的是:「人家做爹的都有兒子來探監!」

段一柯將手機拿遠。

他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瞳孔漆黑,下頜的線條崩得極緊。他沒有把手機放回耳邊,而是將手機放橫,話筒對著嘴,一字一頓地說:「和別人比,你配麼?」

電話掛斷。

薑思鷺像被燙到似的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到他放在地板上的紙箱。等了一會,陽台傳來腳步聲和衣服的摩擦聲,段一柯站回她旁邊。

她仰頭看著他。

這個角度望過去,段一柯的下頜清晰得猶如刀刻。眼睛垂著,眉骨投下的陰影遮得看不清眼底情緒。

她咬了下舌尖,鼓起勇氣,拽了拽他的袖口。

段一柯手指僵了下,隨即背靠著沙發,和她一起坐到了地板上。並肩坐下時,衣服裡的寒氣被擠壓著噴薄而出,薑思鷺嗅到了冬日草木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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