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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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喜歡上太宰治是件合情合理的事情——他長得好看,腦子聰明,年輕有為(?),又自帶一種病懨懨、懶倦倦、惹人憐愛的氣質。

但是好友岩永琴子不這麼認為。

她認為我加班加出了心理疾病。

騷話屬性點滿的大小姐反手給我找了個昂貴的、年輕英俊的心理醫生,一口氣預定了半年的療程,希望我要麼痊愈,要麼移情愛上醫生。

「你喜歡對方什麼?」大約是把手機夾在肩頸,岩永的聲音稍顯沉悶,「喜歡被仙人跳?喜歡被毒舌?喜歡被遛著玩?喜歡收拾爛攤子?還是喜歡時不時被甩鍋?

「啊,難道你們已經[嗶——]了?他的[嗶——]還是[嗶——]你很喜歡?」

我:「……」

要報警了。

誰能想到開口如此虎狼的家夥,本人卻是個嬌小美麗的富豪千金呢?

黑手黨人不能輕易認輸。我心虛地杜撰劇情:「其實之前,他還帶我去看煙花了。」

「我能給你放煙花,」岩永輕笑,「鶴音好可愛。你在橫濱哪個街區?今晚九點?」

我:「……」

嗚嗚,還是認輸吧。

彼時的我剛離開校園,之前一直生活在強大養父的庇護下,學業優秀、考試順利,遇到過最大的麻煩也就是從公務員變成二五仔,甚至對此日漸接受良好。

在我的世界裡,喜歡就是坦坦盪盪的喜歡,是毫無保留的喜歡。

隻要喜歡的對象給予一點點回應,就足夠生出跋山涉水的勇氣。

當然,偶爾我也會懷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尤其在某個被喜歡的對象,旁若無人坐在我的工位上,大大方方把腿搭上辦公桌,把我的零食翻出來一通亂吃,還吃得到處都是、不收拾垃圾的時候。

不生氣。我深呼吸:我一點也不生氣。

罪魁禍首叼著棒棒糖:「喲,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是因為!」我沒忍住,揪起他的領子搖晃,「你上周提交的報銷票據完全是亂釘的!裡麵還有一卷二十三萬円的繃帶!金子織的繃帶嗎二十三萬円!

「隔壁專門負責洗錢的會計都不敢給你批!」

「好不容易才見麵,」太宰治含情脈脈,「一定要說這麼無趣的事嗎?」

我冷酷無情地把棒棒糖抽出來:「黑眼圈掛到下巴的家夥,nk也毫無魅力。」

少年黑手黨人沒骨頭似的靠在椅背上,無所謂地舔掉少量唇邊殘留的、融化的糖液。不僅僅是黑眼圈,他的臉色也蒼白得可怕,嘴唇乾裂毫無血色,肉眼可見寫滿了疲憊。

額頭纏著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拐杖歪東倒西地摔在地上,臉側用膠布固定著紗布,隨口腔內舔舐吞咽的動作稍稍鼓動。

哪怕是成年壯漢,傷到這個程度也該進醫院住一兩周作為緩解。

我看著看著,有點心疼,於是把糖塞了回去。

困得要死、還被磕到牙的太宰治:「……?」

那是港黑最難的一段時間。前任首領重病昏聵,臨死前激進地擴張組織,險些拉整個港黑為他陪葬,饒是後期森先生全力挽回也難免大傷元氣。

內部權利更迭,人心不穩;外部虎視眈眈,風雨欲來。

太宰治的行程緊密到什麼程度呢?上半夜還在歐洲和軍火販子談判,下半夜就得飛回橫濱殺人,然後穿著帶血的襯衫吃早飯,坐車把敵對組織長子的人頭送到他家門口。

忙到都沒時間睡覺,還堅持親自來行政科找我販劍,很難不認為是愛戀之情(不)。

不過某種意義而言,比起跑回他那簡陋到可以申請公共援助金的『住處』,倒還不如來行政科。至少行政科的辦公室環境舒適,而我的工位上有靠枕、毛毯和小零食。

按照他準乾部的職級,本來可以分到非常好的住處;然而,他在辦理當天跳進河裡、繞城飄了大半圈,若非被黑蜥蜴的人及時找到,可能就要飄進海裡餵魚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因為烏龍事件推遲、讓科長苦大仇深了好幾天,也可以仗著首領親信的身份要求行政科開後門,重新選擇住處——太宰治也確實單獨選了。

他選擇住廢棄集裝箱。

位於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偏僻港口,某個廢棄倉庫內的運輸用大型集裝箱,裡麵僅僅裝著最基本的冰箱、換氣扇、桌椅、寢具及小型燈泡,連最飢餓的老鼠都吝於光顧。*

我問:你為什麼要住在這樣的地方?

他說:是為了逃避遍布橫濱的仇家。

我問:那你為什麼不謹言慎行,或者乾壞事的時候帶個口罩呢?

他說:鶴音桑是不是為我心痛了?如果是你的話我接受同居哦~

我說:你不要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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