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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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的港黑大樓依然燈火通明。除了兩班倒的安保係統,還有眾多地下世界的苦逼打工人在這個不眠的夜裡無法下班,忙著拉幫結派、打架鬥毆、殺人越貨。

……我本來可以很快樂,直到加班找上了我。

「鶴音為什麼要打卡?」西裝革履的年輕乾部跟在我身後,語氣是撒嬌般的不滿,「明明是date——是date哎!」

我:「請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打卡當然是為了加班費。」

如果加班難以避免,打卡至少還有加班費能安撫我。

「用加班時間約會嗎?」太宰治饒有興致地敲敲打卡機,「不像鶴音會做的事。」

「我重申一遍,不是約會,是加班。」我收起工卡,沖麻煩乾部伸手,「你的卡呢?」

麻煩乾部無趣地眨眨眼,理直氣壯開口:「丟了。為什麼不是約會?我們明明是戀人。」

「停。」刷卡打開直達地下審訊室的電梯,我稍微加重語氣,「請太宰先生看在我半夜陪你來加班的份上,不要再說玩笑話了。

「我們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而非所謂的『戀人』。」

「那麼,」麻煩乾部彎月要俯身,從背後連卡帶手地按住我,「鶴音討厭我嗎?」

定製的昂貴黑色西裝連拉起的褶皺都是好看的,還考究地別了黑曜石袖扣。雪白嶄新的繃帶從襯衫袖口蔓生而出,裹緊瘦到突起的腕骨。

虎口有反復開裂愈合留下的傷痕,掌心的繭很薄,溫度也略高,估計是為了保持開槍的手感而多次強行磨掉,下麵脆弱的新肉還沒完全長合。

少年的手很大,指骨修長,蚌殼般完整地扣住我的手。

「當然。」我平靜地回答,「太宰先生難道不知道,自己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嗎?」

電梯發出老舊的一聲『叮——』,復古感很強的鐵藝折疊門在我麵前緩緩打開。身後的太宰治頓了頓,沒什麼感情波動地『哦』了下,收回手。

□□大樓的建造年代較早,但考慮到其地表建築的地位,一直沒有列入拆建的名單。大樓的內部設施經歷多次更新換代,部分管控嚴格的區域卻一直以修代換。

審訊地下室的直達電梯就是過去的老設施之一。

也許是我方才的口口勿太過嚴厲,老式電梯的鐵門合上後,太宰治就再沒開口了。

樓層移動形成的條形光斑一遍又一遍地從左到右閃過,滑軌嘎吱嘎吱的移動聲,頭頂鋼索勻速滑動的摩擦聲,電梯井空腔低低呼嘯的風聲。

明明不算安靜,我卻有種深海溺水般的窒息感。

電梯很快就到達了唯一的目的地·審訊室。不知是以前遺留的鈴聲,或者是拷問小隊成員們『慶祝』上工的一點惡趣味,到達的提示音是一小段全損音質的《聖母頌》。

借住地下室的白虎君對這段音樂異常感興趣:無論是我、還是拷問小隊,哪怕是被拖下來審訊的嫌疑人,反正《聖母頌》總歸會給他送點有意思的事情下來。

音樂聲還沒停,審訊室深處的籠子就開始高高低低地嚎了。聽到白虎君那熟悉又煩人的叫聲,我第一次不覺得無奈苦惱,反而下意識鬆了口氣。

類似爸媽吵架、彼此冷戰了一下午,晚飯時分如約響起了開火炒菜的聲音。

我承認這種逃避的想法很不好,但總比沉默和僵持更容易接受。

「中島君沒有攻擊他人的意圖,但警惕性很強。」我率先一步走出電梯,自顧自地向太宰治介紹情況,「所以我暫時沒有把他放出來——」

我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半步還沒踏出電梯,就被一股力道拖著手腕拽了回來。

罪魁禍首無視我寫在臉上的疑惑,麵不改色地順著手腕往下,從手背開始把我的手整個塞進掌心;握槍的手指格外靈巧,在我愣神的數秒間隙,自若地變成十指相扣。

拋開情景不談,十指相扣是很難掙脫的姿勢,接觸麵大,受力麵分散,而且握住指根很難發力。等你成功艱難脫身,對方早就從容不迫地把你月要子噶了。

誠然,在暴力至上的黑手黨人中,高挑瘦削的太宰治看起來多少是有點孱弱的;但他的孱弱要看對象,對付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僵在原地,心髒狂跳,大腦一片空白,直直地看向年輕乾部。

俊美的少年握著我的手,不徐不疾地貼上他冰涼的臉側,輕輕摩挲著。這裡插一句題外話,他是真的小臉冰涼,年輕的皮膚柔潤且毫無瑕疵,像在摩挲上好的玉石。

太宰治看著我,深褐色的眼眸裡燈光搖曳,似脈脈含情。年輕乾部慢悠悠地笑,一字一句咬出情人低語般的柔軟:「可是,我不認為鶴音討厭我。」

我感覺有人用沖我來了一發,隻覺得大腦轟鳴、雙耳失聰,倉促狼狽地抽回手。

好在太宰治沒有繼續對重傷人士下毒手的意思,施施然鬆開後,兀自走進審訊室。

冷靜,羽二重鶴音。我握緊拳頭,在折疊門吱吱呀呀合攏的聲音裡深呼吸:太宰治有多狡猾我又不是不知道,說不定是有麻煩事想拜(甩)托(給)我。

說起來他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北美,那邊的單據最難整理,估計是想讓我開後門給報銷……資本家是沒有感情的!清醒一點,想想加班費,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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