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隻貓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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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夜雪跟著進了議事廳後,自然被安排在了祝知折身側坐下。

這一路上兩位副統領看他與祝知折的眼神都不對勁,仇夜雪倒是無所謂。

他鮮少在意名聲這事兒。

這兒畢竟是校場,是軍營,沒有侍女小廝,看茶的就是巡防營中的小兵。

茶也算不上什麼好茶,但無論是仇夜雪亦或是祝知折,都未曾表露出嫌棄。

因得多了個仇夜雪,兩位副統領都有些遲疑,祝知折倒是直入正題:「五日後國子監的春試準備的如何了?」

其中個頭較高譚軻回道:「都以備好,斷不會再發生去年那樣的事兒了。」

仇夜雪揚眉,好奇道:「去年發生了什麼?」

這事也不算秘密,在京中稍作打聽就能知曉,故而譚軻直接道:「去年因為巡防營失職,現場秩序混亂,戶部馮郎中家的姑娘便被人群沖散,走失了整整一日才找回。」

仇夜雪蹙眉。

一個姑娘走失了一夜…那這名聲也幾乎毀了啊。

「去年這事兒都沒能讓任文龍倒台?」

「嗯。」

接話的是祝知折,他語氣散漫:「因為馮廉沒有追究。」

另外一位副統領張峰昌嘆道:「不僅沒有,他還在朝堂之上維護了任文龍,叫陛下根本不好動作。就因這事兒,他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了許久。」

仇夜雪:「?」

他不理解:「馮廉這是對他的女兒有何意見麼?」

「不僅沒有,從前馮廉愛女還是出了名的。」祝知折輕哂:「據說他與同僚飲酒,一見到自家女兒站在跟前,沖他一笑,他便撂了酒杯立馬賠笑起身發誓再也不碰酒,哄著女兒一塊回家。」

「都說他把閨女當祖宗捧。」

那這其中便必有內情了。

仇夜雪望了祝知折一眼,本來沒想說什麼的,祝知折卻偏著頭笑了下:「阿仇,別這般看我,我若是知曉究竟為何,定會告訴你。」

仇夜雪懶得理他。

祝知折:「近日京中諸事繁多,國子監春試過後便是春闈,春闈過後附屬小國的使臣也差不多抵達進貢…你們都得注意著。」

「還有,」祝知折微停,到底還是沒瞞著,直接道:「別盯太緊,給夏國公他們一點走動的機會,我倒要看看太後手裡還藏了什麼牌。」

仇夜雪挑眉。

難怪祝祁煜就這樣暴露了,原來太後手裡還有暗線?

兩位副統領應聲說是。

祝知折又悠悠看向仇夜雪:「阿仇有事要吩咐麼?」

祝知折給他的名單太過詳盡,仇夜雪還未查全,故而他道:「暫時沒有。」

於是兩位副統領就先行告退。

廳內便又隻有「自己人」了,祝知折喝了口茶,語氣隨意:「阿仇,後悔摻和進來了麼?」

仇夜雪知他是在說什麼:「我的確無意涉足黨丨爭。可殿下,我也沒有那麼天真。」

他淡淡道:「身在旋渦中,又怎能獨善其身?」

再說,敢對他母親動手之人,必定與黨丨爭有關。

祝知折有些意外。

他對仇夜雪的初印象是長得好、膽大、有些頭腦,亦病弱。

後來又覺得這人當真智多近妖,與他說事實在愉快,就是心太軟。

再往後就覺著仇夜雪也隻是有些心軟,其實人還是很硬氣,甚至許多時候都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不過經歷的風霜少了些,沒怎麼雕琢過。

現在再看……

有意思。

他還以為他們是同類人,仇夜雪隻是還留存著那點爛漫。

原來不是。仇夜雪始終保持著自己的本心,行事作風也始終憑心而動。在這方麵他倒是與他一般。

隻不過他倆的本心不一樣。

次日仇夜雪還是帶了躑躅去看口技。

隻是仇夜雪沒想到在那兒碰見了祝祁煜。

京中口技藝人頗受歡迎,仇夜雪到時已然客座滿堂。

他倒是不急,正想要個雅間,就先被祝祁煜出聲喊住。

於是在互相交換了半個禮後,仇夜雪就與祝祁煜麵對麵坐在了一塊兒。

祝祁煜將麵前的小吃往仇夜雪跟前推了推:「這家的奶酪酥有些名氣,世子不妨嘗一嘗。」

仇夜雪也不客氣,擦過手後就撚起了一塊糕點:「的確。」

這奶酪酥做工細膩新鮮,很合仇夜雪的口味。

祝祁煜笑:「世子也喜口技?」

「倒不是。」仇夜雪搖頭,瞥了眼趴在木欄上津津有味望著底下的躑躅:「是我這侍女喜歡這些。」

躑躅稍微分神回了句:「世子,你看那人當真厲害!就憑借自己一張嘴可以發出這麼多聲音…我的天。」

仇夜雪無奈。

祝祁煜若有所思:「世子這幾日在京中可還習慣?」

「挺習慣的。」仇夜雪隨意道:「京中好玩的地方也不少,有好些歲南沒有的新奇玩意兒,倒也不悶。」

「歲南安定,亦有閒適的樂趣。」祝祁煜有些懷念:「我幼時在歲南出生,記憶雖已模糊,但還記得歲南的山水,溫柔又熱忱,不愧是無數文人墨客的夢鄉。」

他輕聲感慨:「若天下都如歲南一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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