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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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正值傍晚,日薄虞淵。

馬蹄疾行之聲轉瞬即至,東宮門前揚起一片塵土。

一襲銀光甲胄的太子翻身下馬,馬鞭往後一扔,立刻有小黃門接上。

百裡延並宋兆立即迎上前去。

蕭寰雙眸幽深,平靜的看著眾人,問道:「何事?」

「殿下,有消息。陛下已擬定聖旨,您與遲娘子的生辰八字司天台也算出吉日,據說是來年六月」宋兆斂衽行禮,稟報起宮裡暫時還瞞的徹底的事兒。

國之儲君,大齡未婚,可見聖上著急到什麼程度,竟還未下賜婚聖旨大婚的日子就已經命司天台推算好了成婚日期了。

太子天生風流的眉梢眼角總叫人瞧著風流多情,明亮深邃的長眸落在眉骨陰影之中,又替他周身籠罩起了一片疏離,清冷。

他聽到也隻淡淡一句:「來年六月?行了孤已經知曉,退下吧。」

便也再無下文,徑自往裡走。

百裡延為東宮衛率府左衛率,掌儲闈武衛之職,宋詹事名喚宋兆,掌管整個東宮官吏政事,官至正三品,乃是東宮官署之長。

百裡延一二十有六的五大三粗武官將軍,臉色黝黑,胡須滿麵,實在算不上好看。

倒是詹事宋兆生的清秀,三十出頭了十分會打扮,瞧著比百裡延還要年輕上許多,二人皆是年歲不大時入的東宮輔佐太子。

二人一文一武跟了太子數十年。向來是太子的心腹之臣。

這次東宮要迎娶遲氏女的消息,旁人尚且被死死瞞在鼓裡,他二人卻是早早知曉。

遲氏的女兒,若是一門心思幫著東宮自然是好,可隨國公可是皇帝心腹,如此人家的女兒,嫁入東宮究竟是為東宮做助力,還是陛下已經懷疑東宮?

太子早該娶妃納妾延綿後嗣,可往年太子長駐軍中,這事自然隻能耽擱,便好一直拖著未立太子妃。

東宮下屬皆是猜測太子不願迎娶那位據說體弱多病的遲娘子。

他們這些幕僚臣子做什麼用的?為的不就是助太子解困?

若是太子不願,他們自然是要立即想千百個法子去。

隻是這太子究竟是願還是不願?

「殿下究竟是什麼意思?」宋兆扌莫不著頭腦,問與太子相處比較多的百裡延。

到底想不想成婚,迎娶那個遲氏女?

被問及的百裡延其實是見過遲盈的。

就見百裡延笑道:「虧你還自詡小諸葛,連我這個大老粗都看出來了,殿下不反對還不是就是贊成了?若殿下不願意,你還當真陛下能強塞給他不成?」

宋兆:「??!!」

說的也對,他們這位太子,豈是能硬著逼婚的?

若是逼婚真有用,也不至於到如今二十有三,東宮還無一位側妃庶妃。

宋兆起了幾分好奇:「那遲氏女,莫不是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才能叫太子不反對這樁婚事?

百裡延嗬嗬笑了兩聲,不否認遲盈容貌,「確實是漂亮,可那些擠破了頭也想往東宮裡紮的貴族娘子,哪一個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便說是翊坤宮的那個徐姑娘,生的難道還不夠貌美?你見咱們殿下收了哪個?」

百裡延一臉八卦之色,忍不住湊近宋兆偷偷說了他剛剛才聽到的大事兒:「聽軍營那邊的說,隨國公府的遲娘子前幾日去的軍營,不知怎麼的腳上受了傷,還是咱們東宮親自上的藥,抱上的馬。」

宋兆聽了震驚至極,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是他們的那位東宮能乾出來的事。

「百裡延,你可是在逗我不成?」

太子何等潔癖之人?還給女人的腳上藥?

百裡延這廝是昨日沒睡好,白日擱這兒做夢呢?

「騙你做什麼?你不信明日可以去問問,軍營裡可不止一人瞧見了。」

離得近了,宋兆倒沒心思管什麼上藥不上藥的了,他見百裡延臉上一道血口子,便知這幾日這兄弟不太順利。

往公主府捉拿崔駙馬,瞧著是挨了打。

在宋兆追問之下,百裡延心裡默罵了無數句,「搜了一圈搜不著人,最後從樂山公主床底找出的駙馬爺。」

原以為是個心中有乾坤的狠辣之貨,什麼崔氏名士風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實乃諷刺,百裡延隻知那日的崔九被嚇得猶如一條死狗。

曾經風光無限,以儀表瑰傑著稱的駙馬崔珽,還未及他的問話,已經滾滾黃水順著□□而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崔九尿了一大灘,什麼高門嫡子,簡直就是鼠膽兒。公主也真是夠潑辣,皇家貴女,什麼下三濫的髒話都往外罵!披散長發,塗的十個老長的尖甲,恨不得從老子臉上挖出一塊肉來,還好我閃得快,她打不著我竟然去撓她身邊的那幾個侍女,三個婢子都叫她撓花了臉。真是毒婦!」

宋兆止不住悶笑:「這也怨不得,駙馬都要沒命了,公主隻怕恨死咱們東宮了,打你一巴掌算輕的。」

百裡延惋惜:「可惜崔駙馬嘴硬,如何也不肯扯出秦王來。」

宋兆笑意頓了頓:「別費這個功夫,這事你我心知肚明,秦王暫時動不得。」

兩人對視一眼,不止他二人心如明鏡,太子更是心如明鏡。

**

翌日,一圈人都圍在老夫人房裡說話。

茶香裊裊,水爐往外冒著熱氣。

隨國公夫人,孟夫人與孟妙音都圍在一旁喝茶,遲盈因著腳疼便沒來。

廊下忽的響起腳步聲,隨國公府的管家急匆匆進來,行了一禮道:「給老夫人夫人請安,宮裡來了位公公,說是奉了貴妃娘娘的口諭,請夫人往前院去聽諭——」

隨國公夫人心底已經依稀明白過來,與老夫人二人眸光對上沒吭聲,倒是叫那一旁嗑瓜子兒的孟夫人急迫不已,匆匆問管事:「到底是個什麼口諭?」

隨國公夫人有心不想叫這嘴上沒門的孟夫人知曉,便笑了笑起身,含糊道:「你們先坐著,貴妃既然是給我的口諭,便隻能我一人去。」

傳貴妃口諭的陳公公來到隨國公府邸也半點不敢造次,見到隨國公夫人一來,頓時麵上堆著笑意。

頗為恭敬的傳宮裡徐貴妃的話,「貴妃娘娘說,早早聽聞遲家有個養在閨中的小女,她一直都不得見。月底的奉天節,國夫人這次記著一定要帶著遲娘子入宮赴宴。」

隨國公夫人指尖輕顫,淺笑應下,派身邊婢子給公公封了厚厚的金錠子。

見那公公收了,隨國公夫人旋即眉眼訝然,打聽問起:「勞公公提點幾句,我家這個閨女什麼事兒都不懂,到時候就怕出了差錯鬧了笑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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