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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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隨國公府的姑娘和世子是雙生,長得一模一樣呢」

另一個說:「遲世子我見過一次,想不到這位遲姑娘竟是這般」

七八分相似的臉,遲姑娘卻多了一番瞧著使人驚心動魄的神姿。

遲盈曾見過這般人多的場合,聽旁人竊竊私語自然有些不自在,一張小臉緊繃泛著倉白。

卻想著今日答應表姐的事兒,堪堪止住了想要掉頭走的沖動。

孟妙音卻是忘了前些時日二人的不愉快,與遲盈一直說笑緩解遲盈的窘迫。

孟妙音仿佛生來屬於這種場合,人越是多四周越是嘈雜,孟妙音越是在裡頭如魚得水。

她慣來會說趣事,拿出一些小巧的自製香膏送給眾人,大些的姑娘見過好東西,到是有些可有可無,收了便喚仆人拿下去。

年歲小卻被哄得歡愉,一人手捧著一盒香膏,你聞聞我的,我聞聞你的,嘴都裂到了耳根。

遲盈看著已經在人群中四處聊開的孟妙音,升起幾分佩服。

她隨著孟表姐坐一輛馬車來的,竟不知她的袖裡藏了如此多的香膏?怪不得方才來時聽到一些奇怪的響聲,原是如此。

若孟表姐是男子,在官場之中定然也能混的如魚得水吧?

不過孟表姐不在自己身邊,對遲盈來說更是開心的。

女眷在樓上包廂喝酒,男子則是在樓下廣廳。

遲盈往日裡少見人,尤其是男人,這一會兒功夫樓底下便坐著許多陌生男子,她直接就心虛了,手指都止不住的交織起來,升起了一圈一圈的汗,覺得這是一個注定無法完成,艱難到她想要放棄的任務。

幾名男子嗓音尤其大,已經從高談闊論轉為了吟詩作賦。

忽的樓道傳來腳步聲,卻是遲越走了近來。

他繞過隔扇見一群珠翠圍繞花枝招展的貴女盯著他瞧,也半點不覺窘迫,在珠翠中找了一圈才找到遲盈,大咧咧走去遲盈身邊坐下。

遲盈心裡暗自佩服自己的弟弟,為何來到全是女眷之處被眾人打量參觀還能麵不改色?自己怎麼就沒他這個本事呢?

遲越還未完全長開,臉生的女氣,身量帶著少年的青澀,以至於混來了貴女之處跟他姐姐一塊兒坐著咬耳朵,竟無一人覺得別扭。

底下人在吟詩作對,遲越自然不敢多待,免得被抓了去要他即興作詩。

「看到表姐夫了?如何?」遲盈問他。

「看到了,就那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遲越一本正經告訴她。

遲盈懊惱起來,知曉問他也是白問。

在遲越眼裡他自己生的天下第一俊朗,他姐姐比他略差一等勉強算得上好看,至於其他男人?不好意思,都生的一個樣。

「你想辦法把表姐夫帶來二樓,讓我偷偷看一眼。」

「我才不去。」遲越想也不想就拒絕。

遲越玩心重,又是叛逆的時候,連隨國公的話都敢不聽,遲盈好好跟他說話他才不聽。

他隻顧著喝了兩口水潤潤嗓子,揣上自己的彈弓拉準備冒險下去拉上新認識的尚書府的小公子,沈豫最小的堂弟出去玩。

遲盈見遲越要走,使勁兒扯住他袖子,軟聲軟氣哄著:「好弟弟,不許走!聽姐姐的話不行麼?」

遲越早已經不吃這有事就喊他好弟弟,沒事就要檢查他作業朝父親告狀這一套了。

他直接問旁邊桌坐著的沈府女眷:「我姐要我問你們,你們的六哥長的好不好看?!」

遲盈燦白的一張臉止不住升起了一片血紅,本就是個缺氣血的,如今一聽遲越這話險些在桌上羞的暈厥了過去。

沈豫的表嬸聞言咯咯細笑了起來,她年歲倒是不大,穿著一身喜慶的石榴紅錦衣,笑的誇張連眼角都生了褶。

「這可真是問對人了,沈家六郎生的誰見了不得誇一聲兒?」

遲盈對著眾人臉上一片羞紅,桌底下的手卻是緊握成拳狠狠錘打了遲越幾下,姐弟兩為了此事折騰了一番,最終遲越實在拗不過遲盈,去樓底下將那位沈姐夫連哄帶騙的騙了過來。

沈姐夫身量清瘦,眸中一片赤誠透亮,一身錦袍玉帶,如青鬆般端正站立在遲越身側。

人有些清瘦,可氣質卻鐵骨錚錚光明磊落,便是遲盈這等沒見過男子的也知,眼前這位沈豫,脾性規正,開朗溫和。

沈豫朝屏風處看去,隻見一襲碧藍裙衫翩翩閃過。

他頓生了些緊張,知曉是被這世子帶過來給女眷查看的,是好是歹,這隨國公府的大姑娘便會添油加醋往他未婚妻出說去。

婚姻結兩姓之好,自己日後那位妻子,如今的酈大姑娘,可是酈府的掌上明珠,縱然再多考驗也不為過。

端著、端著。

千萬要端著

沈豫一瞬間思緒萬千,身量端的越發直挺,卻不知遲盈見到了人,早已心滿意足回了包廂。

*

包廂裡沈家姑娘們自成一派鬧騰個不停,孟妙音也去了旁桌去了。

遲盈這幅容貌性子外加出身,在旁人看來總覺得她是個自持身份的。

她也沒什麼非要湊近與人攀談的意思,便尋處窗坐著瞧著遠處風景。

視線前方立著一座筆直高樓,比旁處高出許多來,顯出遮天蔽日之感。

遲盈視力極好,遠遠便能看見,其中一層排窗盡開,窗口處似乎立著一抹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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