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在說什麼?」硝子趕在主食上桌前到達了居酒屋,她剛脫下那身長長的白大褂外套,和包放在一起,在我的旁邊坐下。
我沮喪地垂著腦袋,回答道:「在討論我的浪漫細胞好像全部死光了……」
「你可以試著向五條學習一下,他最近天天去咒術界高層的會場外放煙花,風雨無阻。」硝子淡淡地說,七海則幫她滿上了一杯啤酒。
我想了想,狠狠地晃晃腦袋:「這完全是擾民行為吧!」
「五條說這可是愛的禮花,特地找人定製的,還有字呢。」
硝子喝了口啤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像是『聽我說謝謝你』和『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這幾行字在高層會場的上空天天出現。」
我:……聽得出來是有人狠狠地招惹到五條悟了。
「七海海身邊沒有什麼非常浪漫的人嗎?拜托了,就當是為了我發財之路的素材積累。」
我放棄五條悟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轉而詢問眼前這位高大的混血男人,外國人不是說要比我們亞洲人來得大膽開放嗎?
「硬要說的話,」七海皺了一下眉,「公司裡的同期在茶水間說最近遇到了一個女孩,由於十分迷戀他甚至做出了躲到他的家裡,半夜坐在他的床邊看他睡覺這種事情。」
「……不是,」我木然地咽下了一口啤酒,倒也不用大膽開放到這種地步,「別說浪漫了,這個已經是犯罪的程度了吧!啊,不過放在刑偵題材的小說裡這倒是個不錯的點子,謝謝,我會參考。」
硝子的臉上一副『沒看出來你小子居然這樣』的表情,問道:「難不成七海覺得這種事情很浪漫嗎?」
「完全沒有,隻是同期看起來並沒有那麼抗拒,我有些好奇。」七海如實說,「不太懂他們在想什麼。」
「所以我說搞金融的腦子多少都有點問題吧,」我對七海說,「賺的少乾得多,三天兩頭遇到一個奇奇怪怪的同事,前兩年金融海嘯的時候,公司大廈裡還出現過一個準特級,上個班就和鬼屋探險一樣,麻煩死了。」
「諒月是真的很討厭你的前公司啊。」硝子笑了一下。
我痛飲一杯啤酒,舒服地長嘆一聲,一邊給自己滿上,一邊大吐苦水,「不說別的,單說股票這種東西,就像隨手灑在花盆裡的種子,你永遠不會知道它到底活著還是死了,或許有一天就抽芽了,或許全死了。」
「就算抽芽了,你也不能保證它會不會被淹死、曬死、被蟲子蛀死,甚至受到不可抗力被小孩連根拔起。」
「……其他就算了,為什麼還會有小孩,真的有這種情況嗎?」硝子問。
「會有的。」七海認真地點了點頭,「除開各種經濟危機,偶爾還會遇上資本對局。」
我接口道:「就是那種啦,有錢人最喜歡乾的事情,『天涼了,x氏該破產了』……可惡!隨隨便便就讓人家破產,我們搞股票的很難做的好不好!」
「我是不用想這些事情了,最近這幾個月忙到連花錢的機會都沒有,」硝子嘆氣,「每天還要給五條解決他幼稚男高生的心理困惑……」
「乾脆去考個心理谘詢師資格證吧,下次他再來硝子就可以收費了。」我建議道。
「五條又不缺錢,該問還得問。」硝子說,言下之意就是這條建議對五條悟一點都不能起到勸退作用。
原來自始至終缺錢的都隻有我一個人。
我連忙又喝了一口啤酒,試圖撫平內心的難過。
我們今天之所以歡聚在這裡,是因為同事、公司、生活的不做人,抱著滿腔的無語和差點對對方說出口的『傻x』用酒精發泄情緒。
……不是為了讓我又一次感到挫敗的啊!
我聽到隔壁桌的大學生在說話。
「裡麵好熱啊,我都冒汗了,景英你要不要和我出去吹一下風?順便幫美紗子買她想喝的飲料。」
「……好,正好我也覺得頭很暈。」
兩個看上去和我差不多高的大學生從我邊上的過道前後走了出去。
年輕真好啊,還有選擇的自由。
他們的臉上還帶著青年時期那種未出象牙塔的青澀和熱忱——是我經常待在便利店觀察人類帶來的習慣——會下意識地將手臂搭在另一個人的肩上,就像女孩兒們會挽著手一起逛街,男孩兒們也有表達他們熟稔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