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還沒來得及介紹我自己呢，我的名字是森鷗外，少年你的名字是？」
正好奇地注視著中原中也使用重力異能輕鬆操控著一大箱貨物放在地上，九十九頭也不回地說著假名「灰。」
「是灰君啊」紫色的眸子若有所思，但那陰晦的暗光隻是持續了一瞬就消失「那邊的是羊的小首領吧。」勾起嘴角，黑發男人整理齊自己的白大褂，對著中原中也友好地伸出手。
「你知道我？」並沒有和對方握手，中也沉默了幾秒，雙手插著兜站在原地、微微挑起眉毛。
「當然，畢竟我這裡也曾接收了不少被你打傷的病人呢。」並未展露絲毫尷尬的神色，森鷗外神色自若地收回手。
「噗嗤。」一個用鼻子發出悶悶笑聲響起。
「你笑什麼。」斜著眼，某人藍色的眸子迅速轉向聲源方向，用視線緊緊盯著剛剛發出笑聲的家夥。
九十九麵無表情地坦然說道：「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神情平靜，仿佛剛剛笑出聲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中原君呢，難道是因為」
「他欠我人情。」直接開口打斷了森鷗外的話語，九十九迅速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中也。
看著九十九不停眨著右眼的奇怪表情，中原中也詭異地get到了對方的意思「啊對對，我欠他人情。」
「原來如此。」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森醫生適時出聲，略帶著歉意低聲提起另一件事：「辛苦灰君跑一趟了，但是很遺憾的是」嘆了口氣「雖然輸了血，也進行了處理，但還是太晚了。」
「啊。」又不是笨蛋，即便是森鷗外含糊其辭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死了啊。」灰發少年呆呆地瞪圓眼睛。
知道眼鏡蛇大叔的死訊，自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茫然。
到底該如何理解死亡呢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嗎，這個世界有靈魂的存在麼，人類是否還可以轉世重生呢？可是，就算遇到了新生的他，他也不再記得自己了——他已經不是熟悉的那個人了。
這樣想想，也稍微有一點點難過了。
因為自己被他「忘記」了。
九十九和中原中也並排走在街上，兩人的影子在黃昏下拉著很長。
一路安靜了很久。
略微帶著探究的話語突然響起「他是你的什麼人，你們怎麼認識的。」將雙手枕在腦後，中原中也用餘光悄悄觀察著自己身邊的人。
「算是朋友吧，我六歲認識的，一直在他那裡工作換取物資。」微冷的風吹起劉海、發尖撩過九十九的睫毛，讓眼睛有些發癢「倒也不用安慰我，其實也沒那麼傷心。」
「」某人僵硬地把差點吐出來的安慰話語咽回肚子「誰要安慰你啊。」
「這種事情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九十九頓了頓「既然在做著奪取別人生命的工作，那麼就要有被別人奪取生命的覺悟吧。」
「不過即便不會太傷心，但還是會感到寂寞。」眨了眨眼睛，灰發少年繼續說道：「因為眼鏡蛇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真和我說話的人。」
「沒有因為我是小孩子而產生輕蔑，也沒因為我是小孩子而對我過度縱容。沒有過度高看我的能力，也沒有貶低，他一直平等地與我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