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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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顫抖著手遞上手中信件:「老爺,您看看——他們全然不給萍兒臉麵,動輒打罵,連那幾個妾侍都能踩她幾腳!」

劉教諭不耐煩地一手揮過,將那信件掃落在地:「年年如此!年年如此!這又能怪誰?隻怪她自己不爭氣,生不出一個兒子!」

孫氏不敢置信地看著劉教諭:「老爺!您怎可說出這樣的話!萍兒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啊!當初若不是那姓季的趁著萍兒孕期偷腥,氣的萍兒小產,又怎會從此傷身!」

「哪家女子如她這般氣量狹小?」劉教諭訓斥道:「男子三妻四妾天經地義,見了夫君納妾便受不了了,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兒!」

孫氏麵色慘白,一時隻覺老爺這話意有所指。

「老爺可是責怪我未曾替您誕下嫡子?」

劉教諭不悅道:「你若是答應將鶴兒養在膝下,我便保你正妻名分!」

孫氏頓感頭暈目眩,白著臉慘笑:「你終究還是容不下我了!靜姨娘籌謀多年,終究還是如了她的願!」

離開孫氏的院子,劉教諭心中十分不痛快。

唯一的嫡女整日生事,害的季家對他們劉家頗為不滿,這門姻親算是廢了。

自己的正妻又多年無子,自己已過不惑之年,如今連個嫡子都沒有,還得將庶子充作嫡子養大!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當年還不如將萍兒嫁給那紀武成!

紀家雖然落魄了,可那祖產依然是塊肥肉

劉教諭將腦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散去,眼神又逐漸冷硬。

當年萍兒那事不體麵,經與季家那一遭,他們早已與紀家結了仇,如今雖已過了八年,紀家定不會忘記,他怎麼還能容忍紀溫出頭!

早知紀溫便是那紀家之人,早在縣試之時他就該做手腳將他剔除!

誰能想到一個武將之家還能出一位讀書人呢!

一時不慎令那紀溫揚了名,好在,如今他又落在了自己手裡。

日子一天天過去,縣學中眾位學子發現紀溫自那次被劉教諭贊揚過後,似乎並沒有得到特殊對待。

即便劉教諭數次來與眾人授課,也從未再次提到紀溫。

頓時,紀溫成了縣學中的一個笑話。

連潘子睿都不由納悶:「教諭不是很欣賞你嗎?怎麼不再找你了?莫非是太忙已將你忘在了腦後?」

紀溫輕輕一笑,並未回答。

潘子睿又給他支招:「不如你主動去找教諭請教一番?定能讓教諭想起你來。」

紀溫笑著拒絕了:「若是教諭太忙,我去尋他不是越發給他增添煩惱麼?」

「說的也是。」

又過了幾日,紀溫感覺到,有幾位學子看向他的眼神越來越明顯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

這日下學後,紀溫與潘子睿正欲走出縣學,隻見一位眼熟學子走了過來,對紀溫道:

「紀賢弟!」

紀溫看了眼來人,隻知其同為縣學學生,卻是不知其姓名,便答道:「師兄!」

那位學子仿佛自來熟一般,十分熱情的對他發出邀約:

「紀賢弟,我姓李,字知新。一同在縣學讀書這麼久,竟從未有機會能與紀賢弟結識,剛巧,兩日後的休沐日有一場文會,縣學許多師兄師弟都會參加,紀賢弟不若也一起過來!」

至於一旁的潘子睿,連童生都不是,李知新甚至都不曾給他一個眼神。

一說文會,紀溫就已猜到了他們的把戲。

明顯是一場鴻門宴,紀溫自然不會去。

當下便拒絕道:「對不住了李兄,家父對我另有安排,恐不能前往了。」

紀溫可沒撒謊,他的休沐日需要在家習武。

為了讀書,他即便每日卯時起床,也隻有一個時辰的練武時間,遠遠達不到紀武行的要求。

是以每到休沐日,紀武行都會加緊對他進行操練。

可聽在李知新的耳中,就代表著紀溫怯了場,不敢應邀了。

他心中不屑,嘴上卻還客氣勸著:「紀賢弟已是秀才之身,可還從未參加過任何文會,想必不知其中好處,多聽聽諸位師兄的言論,定能讓你受益匪淺!」

紀溫露出恰到好處的詫異:「當真?」隨即,又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可惜,我是萬不敢違背家父意願」

潘子睿在一旁聽得奇怪,紀兄何時有過這樣的神態?

然而他知道紀溫既已說出這番推辭,定是不想參加那文會,便也不曾多嘴。

李知新越發不恥了,這還是堂堂秀才嗎?

哪位秀才如此作態?如同小兒一般,張口閉口都是家父!

見勸不了紀溫,李知新敷衍的拱手告辭,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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