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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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殊禹的話說完,現場更安靜了。

周正怎麼都沒想到宋殊禹要說的是這些話。

他回過神來,詫異的目光掃了掃宋殊禹的臉,又掃了掃宋殊禹被白布包裹的月匈膛,白布裡還浸著一層淡淡的鮮血,怎麼看都不是完全沒事的樣子。

可宋殊禹當真跟個沒事人似的,眉頭舒展,臉上沒什麼表情。

「啊?你這……」周正結結巴巴地說,「你還傷著怎麼就出來了呢?郎中說了,你少說得在床上躺兩三個月才能下床。」

「多謝關心,我已經沒事了。」宋殊禹回答完,嘴角很輕微地扯動了一下。

宋殊禹看似在笑,卻並未給人在笑的感覺,反而像是在皮笑肉不笑。

壓迫性更強了。

周正霎時沉默下來,竟然像犯了錯的小孩一樣,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往後一退,不小心撞上身後的柳玉。

誰知柳玉的反應比他還大,當即嚇得一個哆嗦。

周正:「……」

他倆真是一個比一個沒出息。

宋殊禹見他倆這樣,也有片刻的失語,應該是被他倆的反應無語到了。

很快,還是宋殊禹先開了口:「我準備今晚啟程,往桐溪縣的方向走,可否請裡長為我指明一下去桐溪縣的路?」

雖然周正有些懼怕宋殊禹,但想到宋殊禹的傷勢,他還是免不了地開始擔心:「桐溪縣距離我們玉潭村可有二十裡的路,這會兒天都黑了,路上又沒有牛車和驢車,你要如何過去?」

宋殊禹言簡意賅:「走過去。」

「走過去?!」周正滿臉震驚,「你的傷還沒好完,如何走得了二十裡的路?」

宋殊禹笑了笑:「走得了。」

周正看見宋殊禹的笑容,又想縮脖子了。

他第一次遇到一個人連笑起來時都這麼具有壓迫感。

周正當了幾十年的裡長,碰到受重傷的人沒有幾十也有十幾,有的進山打獵被熊撲了,有的下河撈魚摔一大屁股兜子,有的修建房屋被磚瓦砸了,可沒有哪一個傷得比宋殊禹還重,那些人無一不是在床上躺了十天半個月才能動彈一下。

結果宋殊禹才在床上躺了兩三天就行動自如了?

這還是常人嗎?

周正看了眼宋殊禹月匈膛白布間滲出的鮮血,有心挽留,至少讓宋殊禹在他家將就一宿,等明兒天亮了再找輛牛車送上一程。

無奈宋殊禹決意已定,怎麼勸都勸不住。

最後,周正還是答應下來。

在場其他人見狀,皆是一副明顯鬆了口氣的模樣,慶幸之情溢於言表。

隻有柳玉始終埋著腦袋,看上去心事重重。

收留男人的事以男人的自願離開落下帷幕,大家看完熱鬧,紛紛在周正的吆喝下各回各家。

不多時,原本擠滿了人的院裡恢復到了最初的冷清。

不過周正還沒走,他打算親自把宋殊禹送上去往桐溪縣的路。

但在那之前,他還有一些事要做。

「你總不能就這麼離開。」周正對宋殊禹說,「我剛叫我小兒子回家一趟,把那幾件我沒怎麼穿過的衣服拿來,還有郎中給你開的藥,一並給你打包好,你上路都帶著。」

宋殊禹沒有客氣,點頭謝道:「有勞裡長了。」

柳玉已經把裝有樹葉的竹簍還給了郭鄰長,他看這裡沒他什麼事了,便向周正打了個招呼想要回屋。

周正擺了擺手:「忙了一天,你也累了,進屋休息吧,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了。」

柳玉嗯了一聲,轉身要走,可在這時聽見身後響起一道特意拔高的嗓音:「等等,柳玉,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完,你走什麼走?」

熟悉的聲音讓柳玉的身體一下子僵住。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回頭。

隻見柳春華和盧召田還站在他的院子裡,柳春華不僅自個兒和盧召田留了下來,還拖著蘇元和他的哥嫂留了下來。

蘇元臉色陰沉,沉默不語。

被柳春華一手拉了一個的蘇大哥和蘇大嫂則是滿頭霧水,他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柳春華,又看了看柳玉,試圖把手腕從柳春華的手裡抽出來。

可柳春華抓得太緊,根本抽不出。

蘇大哥皺起眉頭,眼裡多了幾分惱意:「二舅媽,你又在鬧什麼?」

「我還能鬧什麼?我還不是好心幫阿元把他的東西要回來。」柳春華說到痛處,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蘇大哥,「你急什麼?家裡是有金子還是銀子讓你急著回去?你弟的事兒還沒解決,你和霜兒作為大哥大嫂也得留下。」

蘇大哥聞言一愣,轉頭看向蘇元:「你的什麼事兒?」

蘇元語氣不悅地開口:「我昨天進山打了一些獵物,都給小玉了,二舅媽知道後,非要把我給出去的東西要回來。」

蘇大哥:「……」

被抓得手腕生疼的吳霜忍不住插嘴:「給出去就給出去了,小玉又不是外人,又要回來算什麼?」

「什麼叫給出去就給出去了?」這話就叫柳春華不愛聽了,她橫眉豎眼地打斷吳霜的話,「獵物不是你打的,你倒說得輕巧,那麼一大竹筐的東西,他不給你們就算了,連我家連才也不給,我家連才還病著,可他一點也不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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