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人論妖道（1 / 2）
也怪如櫻日此好奇，它可從未見過此般特別的東西。
「是啊。」蘇魅兒眉頭一斂，隻漫聲道過，說罷再向前遞了去，近了那如櫻的身軀。
又令月兒惶恐不及，速速挽了如櫻過來，邊急道：「別靠那麼近……會被反噬的。」
蘇魅兒又一皺眉頭，心裡生奇，便疑聲道：「這如櫻不是妖……也會被反噬嗎？」
月兒落手輕輕放了如櫻，隻漫聲道：「誰說它不是妖了。會說話的螢火蟲難道是普通的螢火蟲嗎？」
蘇魅兒撓一撓頭，竟也無法反駁，隻喃喃道：「這……」
如櫻自己心下也覺得奇怪，悠悠地抖了抖翅膀，再自問道：「我是妖嗎……可我不會妖術，不能幻化為人形呀。」
聞如櫻如此一說，蘇魅兒方隨言道：「是啊，如櫻不同於你，你會妖術還可幻化為人形，可如櫻不會呀。」
令月兒心覺好笑，方細笑道：「你傻呀，妖術是靠修煉的，幻化為人形最少也要靠一百年才可。」
讓蘇魅兒詫異，和如櫻一起兩眼放光，方齊聲道：「一百年？」
如櫻心裡一抖，自笑道：「那還遠著呢，我這才說了二十年的話。」
月兒並抱起手，再點了點如櫻的頭，微笑道：「那你可有感到時光的飛逝？」
如櫻聞聲隻一撣翅膀，自己也覺得恍惚，半響才回聲道：「好像並沒有……」
「那就對了。」月兒緩聲笑道，「最長壽的妖，可是活了兩千年。」
話聲一落，讓蘇魅兒與如櫻眼眸一綻，訝聲齊言道：「兩千年？」
月兒點點頭，方再道：「是呀。如下如櫻才有了二十年的修為，這二十年對妖來說，自是不算什麼的，我活了千年，更不會對二十年覺得有什麼了。」
落想其聲，蘇魅兒感心一嘆，緩言緩聲道：「不知道一千年前，人世是什麼模樣的……」
「那個時候還沒有降魔師，人世也是異常孤冷。」月兒隨言而道，眼眸一垂，憶聲又起，憐心悠悠。
「不過這二十年來，有了姐姐的陪伴，讓我這個修煉千年的妖懂得了許多。」月兒又心生感嘆，如下回憶起從前的日子，麵上自是掛上了自足的笑容。
「沒有降魔師……」蘇魅兒聞其聲落，念心一怔，好似裹了刺一般的陣痛。
她落眸凝望著月兒的臉，涼生滄桑，卻又自意幸福。她該知道月兒心下在想什麼。
月兒來了人間方才知道，原來這人世裡的凡人，是那般痛恨妖怪。
「是呀，那個時候雖然人世孤冷，但我們終究過得很快樂。」月兒感傷道，但麵上還是洋溢著自足的笑容。
若旁的如櫻翅膀一定，落身到那月兒的肩膀上。
蘇魅兒趕緊將卜玉掛回到了月要上，斂眸一定，再落步而去，與月兒一同背靠在牆上。
月兒孤生一嘆，蘇魅兒也感覺到了她的憂傷神色，便轉眸一去，卻不知該說道些什麼。
她總是不會說那些自覺煽情的話。
「月兒……」片刻，蘇魅兒喃聲道，落手一伸，想撣一撣月兒的肩，卻怎般也下不去手，隻能止留在半空中，停滯不前。
如櫻漫心一問：「做妖快樂嗎？」一語一話點心頭。
月兒聞其聲落，眉頭一勾，再回眸而去，竟被問住了，她又想道是，又想道不。
如櫻見月兒欲言又止，最後沒了話語，便回過頭來，向蘇魅兒聞道：「那魅兒覺得做人快樂嗎？」
蘇魅兒落眸一定，不假思索答道：「快樂呀。」
語聲落畢，也讓月兒投了目光而去，凝目不止。
蘇魅兒又接言而去，語聲笑道：「做人就要沒心沒肺，不然活著多累呀。」她一斂眼簾，又怕自己說錯了話，讓月兒覺得不高興，麵上的笑意很快澹下，再急轉思緒，隨即追言道：「我覺得做妖也快樂呀。」
「此話怎講？」如櫻落聲追言道。
「妖有法術，可以變成各種想變的人呀。」蘇魅兒的思緒總是那般簡單。
「是啊。妖可以變成想變的東西，可人，卻始終隻是人罷了。」月兒感聲道，嘴角又輕揚而起，那笑容像是釋放的笑容。
蘇魅兒懷心笑道：「有些妖想著去殺人，有些人想著去殺妖。不都是一樣的麼？」此言驚醒夢中人。
月兒斂眉一定，一時止住了思緒。著想半分，覺得蘇魅兒此言不錯。
如櫻也抬笑道：「好像是這麼回事。」
蘇魅兒顏笑如初，片刻又起聲道：「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說說罷，這麼晚不睡了，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月兒心下還未平靜，仍在思索蘇魅兒說道的那句話。
如櫻見她如此，便扇起翅膀，往月兒耳朵一撞，惹得她「哎呀」一聲，終於從自己的心海裡醒了過來。
「想什麼呢月兒……」蘇魅兒孤聲一詢，眉頭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