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吊橋效應,一個幾乎是爛大街的心理原理。
鞠理當然知道這一點,可當她和推開門的萊伊對視時,她混亂的腦子還是將撲通撲通的心跳歸結於某種情緒的產生——
「喜歡」。
「看起來我來得剛剛好。」
這是萊伊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第二句是:「我是組織的成員,萊伊。」
*
那時鞠理剛剛結束了一個任務,正進入休假期。
可誰也沒想到意外會發生——不,應該是說,危險的主意竟然打到組織成員身上。
愚蠢的綁架犯連踏進圈子裡的門兒都沒有,他理所當然地把鞠理和那些富二代歸為一類。
用卑鄙的偷襲手法打暈她和另一名少女,再把她們塞進貨車車廂裡,一路驅車到偏遠的小鎮,綁架犯也一路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兩個人……就是雙倍的價錢哈哈哈哈!!!
鞠理比科林小姐醒得要早一些。
她恍惚一陣,在車廂不算好聞的氣味裡清醒,很快就判斷出自己遭遇了什麼。
綁架,劫財。
順利的話,琴酒應該已經知道她失蹤的消息,但鞠理不知道組織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而且,這位科林小姐……
鞠理皺皺眉,她們的情況很不妙啊。
最壞的情況無非是——組織將她視作棄子,但這依然是小概率的估算。而科林小姐的結局卻是板上釘釘……她並不是父母唯一的孩子,而且所謂的豪門在不久前的投資失敗後,已經變為虛假的外殼。
他們家放不下昔日的高傲,現仍然在打臉充胖子維持體麵,但在子女教育上就出了一些問題。
鞠理和科林小姐並不是朋友,相反,要不是科林小姐想來敲詐威脅她拿錢出來,她也不會落得被綁匪一起帶走的下場。
如果綁匪獅子大開口,她的父母不一定願意拿出這筆錢。
接下來的發展如鞠理所料——
她和科林小姐被關在一家廢棄農場的小木屋裡,手和梁柱綁在一起。綁匪隻每天給她們灌下必需的水分和一些雜糧糊糊,讓她們僅僅維持著喘氣的力氣。
鞠理看到綁匪朝科林家獅子大開口。
看到綁匪拿不到想要的錢財,而破口大罵的狼狽。
看到他知道鞠理並不是什麼大小姐後,眼底歇斯底裡的掙紮,緊接著有什麼破裂開來——
「你們這些,下地獄的東西,」他抓著科林小姐的頭發,把她拖到鞠理麵前,「不值錢的便宜貨……!」
綁匪舉起了生鏽的柴刀。
鞠理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也叫不出聲,她渾身都在發抖,感受到自己露出的皮膚——指臉頰、脖子這些地方被噴濺出來的液體當做著陸的點,然後有部分滑落進嘴角裡。
很鹹的鐵鏽味。
綁匪朝她怒吼:「睜開眼睛——!!」
「好好看著,這就是你們讓我人生落敗的下場!」
「明天就是你了,」他的語氣又變得詭譎滑膩,「珍惜你的最後一晚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木屋重新變得安靜。
鞠理短暫昏迷了一陣子,又渾身冷汗地驚醒,瞥到從唯一窗戶中傾瀉而來的月光剛好打在麵前,她恐懼地挪動雙腿,把頭撇向另一個方向,唯恐看到什麼。
她咬著下嘴唇,發出哽咽的聲音。
後麵的一分一秒過得尤為煎熬,她甚至看到了藏匿於暗處的老鼠,越過自己到前方去。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靠耳朵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更多的她也不敢去辨認。
鞠理默數自己的心跳聲。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在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後愈發想要拉響警報……!!
三步,兩步。
一步。
木門被打開,就好像發出桀桀的笑聲。
那個人走進來了。
鞠理耳朵動了動,是錯覺嗎?
踩在乾草裡的聲音,和昨天的不一樣。
「看起來我來得剛剛好。」
鞠理愣愣地抬頭。
說話的人單膝跪下,手裡拿著的是她故意從車廂縫隙裡扔出去的包。
然後,他拿出裡麵的濕巾,輕輕擦拭著鞠理的臉。
「我是組織的成員,萊伊。」
「萊伊……?」她沙啞著聲音。
這是個出現在[主要角色]名單的名字,成功讓她精神一振。
「也許你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夏洛蒂,」赤井秀一用小刀替她解開繩子,在他靠近的時候,鞠理聞到了若有若無的硝煙味,「琴酒讓我來的,他這時候還沒辦法趕回美國——實際上,現在能出動緊急任務的隻有我。」
鞠理莫名受到一點安慰,原來她的程度被歸到「緊急」裡啊。
赤井秀一問她:「你還站得起來嗎?」
她虛虛地搖頭,幾乎隻是下巴動了動。
男人似乎並不是那種磨蹭的性格,在得到回到後就背過身蹲下,雙手握成拳頭向後攏。
鞠理費勁地、幾乎是爬到他身上去,頭剛好靠在他的脖子與肩膀連接的弧線處,她全身都很難再有力氣抓住萊伊的肩膀,於是就越過肩膀,無力地互相扯著左右手的食指。
看起來就像是她從背後懷抱他一樣。
赤井秀一的力氣很大,用雙臂的力氣支撐著鞠理整個人,居然還能找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