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問:比發現自己是個遊戲的nc還要慘痛的事情是什麼?
是發現自己在成為一個nc之前,其實是個真實的人類。
問:覺醒後的第一個想法是?
回家。
問:所選擇的辦法是?
求助玩家。
問:如果玩家拒絕?
搶奪遊戲id,綁定她的身份下線登出。
問:如何搶奪id?
那當然是——
【殺掉玩家了!】
*
可惜,這遊戲的真實度實在太高了,鞠理下不去手。
玩家下線時遊戲內的時間會停止,直到她再次上線才會重新開始運轉。
而自從鞠理作為nc覺醒之後,就奇跡般不受這個規則限製。
感覺到周圍世界的靜止,玩家使用的身體也直愣愣地站在她的旁邊待機。
鞠理吞了吞口水,右手伸向玩家一側的耳朵——
耳釘,就是這位玩家選擇的係統綁定方式。
隻要把耳釘摳下來,再自己戴上的話!
但更可惜的是,作為低位麵的倒黴蛋,鞠理還是無法使用高位麵科技。
她耳垂上掛著的耳釘搖搖欲墜,且因為鑽破耳垂的粗魯行為,血一滴一滴打在肩膀上,染紅了練功服的吊帶。
「點不動[退出],所有權限都被鎖了——?!」
耳邊是聒噪的係統警示音。
【檢測到遊戲id綁定人變更,請使用虹膜確認交易雙方。】
【虹膜檢測失敗。】
【虹膜檢測失敗。】
【虹膜檢測失敗。】
【發生未知錯誤,未檢測到id交易信息。】
【啟動@#%……保護%##¥程序中,遊戲後台已鎖定。】
「唔!」
鞠理突然感覺到一陣頭疼,疼到她視野都開始模糊,整個人坐都坐不穩。
一陣天旋地轉,抵抗不住遊戲的製裁,她暈倒在了一旁。
……
在黑暗中,鞠理好像進入了遊戲內部的世界。
到處都是流動的數據,就像是科幻電影裡拍的那樣,將她整個人的[意識]包圍,空間裡是壓抑的黑色,隻有數據流在經過時閃過的一絲流光。
「她還沒醒嗎?」
「是的,雖然檢查沒有問題……那麼,隻可能是心理上的……」
耳邊一男一女在講話,女方像是醫生的角色。
「小鬼,」男人的冷酷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如果要裝睡的話,就控製好你亂動的眼珠。」
鞠理一抖,睜開眼睛,是人都能看出她的害怕。
不知道什麼時候醫生已經走了,整個病房裡就留下他們兩個人。
男人的長相和他的聲音一樣,具有很強的壓迫感,他在室內也帶著帽子,臉部被陰影遮蓋。不過剛好鞠理躺在病床上,能夠從下往上看見他的臉,以及一頭長到月要際的銀發。
不給鞠理說話的時間,琴酒像是宣告般說道:「你的母親阿德琳已經死了,就在三天前,死在fbi的追殺中。」
媽媽?!她不是剛好回日本了嗎?
鞠理的質問差點脫口而出,但她下一秒就意識到這個男人口中的「母親」,並不是她在現實生活中真正的母親。
她捂住嘴的驚慌表情,很好地愉悅到了琴酒,他發出一聲嗤笑。
「不過,她算是我的部下,看在她寧死也不暴露組織的份上——」
「現在給你有兩個選擇,」琴酒絲毫不覺得對十二歲的孩子說這些是多麼殘酷,「要麼從此接受組織的訓練,成為殺手,成年後繼承阿德琳的酒名『黑櫻桃』……要麼,走另一條路子。」
「不用學習如何殺人,但代價是你今後的所有必須由組織安排,簡而言之,你就是組織培養的傀儡,用最乾淨的身份,替我們傳遞情報、或是作為間諜。」
選哪個?
如果可以的話,鞠理哪個都不想選。
可是看見男人手上的槍放在她的腦門上時,鞠理不得不做出選擇。
乾涸的嗓子聲音嘶啞,她顫抖地說:「我……我不想殺人。」
「哼,」收回槍,琴酒意味不明地冷笑,「……小老鼠。」
咚咚。
咚咚。
等到自稱琴酒的男人走很久了,鞠理還是不敢從被子裡鑽出來。
她把自己埋進黑暗裡,一邊感受快速的心跳,一邊整理思緒——
比如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的局麵的?
首先是從發現和自己一起學芭蕾的同學,每天都在和係統說話開始。
在遊戲裡,玩家任何場外行為都會被和諧屏蔽,作為nc的鞠理本來是不應該能聽到的。
她因此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