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眾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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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安這才恍然過來,微微笑道:「原來你是那時的娘子恕張某失禮了。」

金潘悄聲道:「看來這二人是相識的,早就說這季月明醉翁之意不在酒,本猜這意指誰,現在算是明了了原是這中州長史的嫡孫張元安。」

金潘雖說的是實話,可是言裡言外總拈著酸意,沈榮妍自然知曉她心中如何作想,便是自己也眼饞這張元安的世家,且張元安長相清朗俊秀,其老師還是尚書省任太子少傅的徐昪,日後拜相大有機會,誰能做他的夫人可不是一步青雲?眼紅之時,卻又回想起娘親所托信中所言,繼而暗了幾分目光轉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確是真,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亦是真。」

金潘道:「姐姐這話何意?」

沈榮妍嗤笑一聲隻道:「你暫且看著吧。」

那邊張元安與季月明你一言我一句在外人看來倒是交談得十分起興,然而張元安實則內心實屬焦灼,他過來是想找錦姐兒的,但是此下季月明拉著自己攀談倒是不好回絕她,且在場女子眾多不好張望,如此倒真是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惜宣至二樓看見此狀,憤憤道:「這張公子既然心係小姐何故與季大小姐相談甚歡?」

沈榮錦倒無所覺,自己已然想好在父親出事前覺不另想婚配,故而隻得愧對張元安的一番情意,既然如此,若季大小姐真對張元安暗生情愫,那何不順水推舟?

如此想著,沈榮錦道:「這有什麼不好的,季大小姐的家世與張公子的相當,且二人又是舊識,現下如此相談甚歡,倒是一樁好婚事。」

惜宣知道自家主子就是那種脾性認定了的事,誰勸都拉不回來故而作息,隻在心中祈禱馮媽媽別與樊老太太說太多不符實的話,不然真正是覆水難收。

此刻樓下的季月明方方反應過來因自己緣由一直拉著張公子攀談,卻不請他落座實在失禮,隻道:「是月明失禮了,竟讓張公子在此處站立許久。」

張元安鬆落一口氣,笑道:「多謝季大小姐。」

如此一乾人才陸陸續續於後院刺繡教琴之地坐了下來,之後便有一乾婢女上來端茶倒水,微風和藹帶著溫熱的茶水撫在眾人麵上,張元安定睛一看,「正山小種,看這茶湯之色,茶香之濃,因是采用鬆針熏製而成的。」

季月明道:「沒想張公子還有研茶之道。」

張元安略窘態地道:「不過是沈老爺會一些,而我與他有過幾次攀談便略懂一些,但若是論及茶道,莫說沈老爺,便是他家府上下人也比不上。」

「張公子未免太謙虛了,竟將自己與沈家的下人作比,再怎麼也和那為沈老爺心頭愛女作作比較不是?不過我聽旁人說那沈榮錦茶道頗深,不過就是從未得見過。」

顧玄琪一番嘲諷砸下來,當下便有幾人麵色不太好看,首當其沖的便是張元安,「顧公子還請謹言,錦姐兒身為女子本就不宜拋頭露麵,又如何能在大眾麵前展現茶藝?」

季月明也道:「顧公子此話未免太過了,張公子知識敬仰沈老爺茶道精湛罷了。」

顧玄琪混跡花樓又常年養著瘦馬如何看不出這季月明的小心思,自己家世不能和季家相比,犯不著去觸碰季大小姐的心頭愛,如此想著便冷哼一下也不再作罷了。

可旁人並不想放過,張元安見顧玄琪已然挑了個話頭,心想何不順水推舟一番,如此倒能尋得錦姐兒的蹤跡,便道:「我與顧公子有過同窗之誼,今日顧公子出言不遜,那張某便代顧公子向錦姐兒請罪。」

顧玄琪冷嗤道:「張公子自詡正直,這心思也是暗藏齷齪。」

季月明忍不住起身道:「顧公子,此次邀請來本是料你與張公子好歹同窗,興許會是久別重逢,沒想顧公子再三刁難張公子,恕月明不能再請留顧公子了。」說罷福禮,直意請顧玄琪離開。

顧玄琪倒是不惱,起身在張元安與季月明二人看了一看,然後對張元安道:「你此次來的倒是不巧,道歉也沒個對象,這沈榮錦今日沒來。」說罷看了一眼季月明,見她麵色千變萬化終是白了一瞬便大聲笑道:「落花有意順水流,可嘆流水無情不戀花。」

顧玄琪朗聲著此話攜陳子允離去,留下一眾人等死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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