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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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微涼。

元鳶正繡著帕子, 抬眼看向一旁握著書卷的謝錦衣。

他穿了一身暗紅色的長袍,長發似黑瀑般順著肩頭散落,修長的手指撐在下頜, 橘黃色的燭火暈染在他的眉眼發梢。

這幾日他倒是常常有空待在她身邊, 不似往常那般三天兩頭見不著人影。元鳶淡淡地想著, 手裡的針線挑開牡丹花的花心。

「為何一直盯著我?」

帶笑的嗓音嚇得元鳶手裡的針線都險些歪了, 視線裡對上的是謝錦衣從書卷中抬起的眼。

桃花眼微眯, 在月色和燭影的倒映下璀璨生輝。

元鳶訕訕地道:「沒, 沒什麼。」

謝錦衣伸了個懶月要, 長臂往前搭在椅子扶手上, 側著頭看向元鳶, 笑道:「你坐得太遠了,何不到我跟前來看?」

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裡的光彩就流動得越發耀眼。

元鳶搭在繡帕上的手指微微往回扣, 為他這叫人害臊的話紅了臉。

自從那一晚後她一直有意識地躲著他,其實她自個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大抵是他們進展得太快了, 她還沒有適應過來現在的關係。

可謝錦衣沒理會她的沉默,掌心往她的方向伸直,像在邀請她:「過來。」

元鳶沒法子, 隻能放下手裡的針線往他那兒走過去,她本意是在他旁邊尋個位置坐下, 可剛剛靠近他就被他握著手腕拉進了懷裡。

她整個人坐在他的腿上,因著重心不穩下意識地搭著手指扶住了他的肩頭。

她想起身,可謝錦衣不僅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反而仰頭看著她:「用了藥,可好些了?」

實在是他現在的神情太過坦然,元鳶心下的難為情才沖淡了些許。她還是別過眼後才輕輕「嗯」了一聲。

謝錦衣輕「哦」, 又嚴肅道:「我看看。」

元鳶微睜了眼,還未推拒,衣帶已經被他解開,兩片裙擺鬆散地掛在月要上。她羞於見他,忙將紅透的脖頸靠在他的肩頭,攥在他背上的手指絞皺了他的衣衫。

青絲糾纏,在燭影的照耀下更添了一層黑亮。

「嗯,看來那藥還是有用的,」

謝錦衣仿佛真的隻是替她查驗藥效,說罷,將她的裙擺放下,往後稍稍推開,不緊不慢地將她月要間的粉色衣帶係上。

他低垂著眉眼,濃密的眼睫遮住了桃花眼裡的光彩,隻在鼻梁一側投映下淡淡的影子。

元鳶心下微動,不自覺紅了臉。

「你很熱麼?」關切的一聲問候將元鳶的思緒拉回現實,她幾乎是瞬間便矢口否認:「沒有!」

謝錦衣單挑了一邊長眉:「不熱,身上還這麼燙?」他的手往上貼在她的麵頰上,像小時候手裡藏著雪團子「偷襲」她一樣。

明明他指尖的溫度是正常的,可貼在臉上的時候卻讓元鳶覺得冰涼又舒服。

她後知後覺是自個兒臉上太燙了。

可誰讓他非要挨她這麼近?

她找了借口:「可能是屋裡太悶了,我去將窗戶打開。」

她借著開窗的由頭趕忙起身,好在這回謝錦衣沒有攔她。她緩了緩呼吸,抬手將窗戶打開。

燭影被窗外吹進來的風搖晃著,幔帳垂下的影子拖長到牆壁上,餘光裡還有謝錦衣的影子。

涼風灌進脖頸時,元鳶才覺得緩過氣了。屋外星光璀璨,蟲鳴陣陣。她乾脆靠在窗欞上仰頭看星星,任由夜風將她的裙擺吹起,勾勒出柔美的曲線。

鬢角簪著的栩栩如生的蝴蝶銀飾,幾縷散落的發絲勾在雪白耳朵上。微微仰起的脖頸似月牙兒的弧度,從側麵看去,小臉白皙得像蒙了一層朦朧的月色。

可今夜沒有月亮。

所以這清輝便是屬於她的。

謝錦衣眼神微黯,靜靜地看著她。

元鳶一手托腮,單薄的身子靠在窗框上,花瓶裡的花瓣往下壓,在微風的吹拂下撩過她的衣袖。

「小心著涼。」微啞的嗓音響在耳畔,長臂一攬,脊背便貼上了一個寬闊的月匈膛。

元鳶沒回頭,可她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小聲地回他:「我不冷的。」

隻有熱的份兒。

薄唇貼在脖頸上,輕輕蹭了蹭:「夜深了。」

明明是一句最簡單不過的話,可被他說出來無端端有了幾分旁的意味。

元鳶的心跳如打鼓,可麵上仍裝傻:「那,那你快去休息,明日還要早起上朝的。」

貼在脖頸上的薄唇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受了某種挫敗。

就在元鳶猶豫著自己這樣是不是會傷了他的麵子時。身後的人忽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這一下簡直是抓住了她的命門,讓她忍不住低吟了一聲,脊背也不自覺在他的月匈膛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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