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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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塵:「你怎麼知道……」

施若筠:「醫院的布置嗎?從你小學老師那拿到的,《我的媽媽》,寫得不錯。」

海上日出、貝殼風鈴、絨毛靠枕、香水百合、水族箱……病房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照著《我的媽媽》裡的描述布置的。

那是林梅夢裡的家。

每當被家暴,每當受折磨,每當想逃離,每當支撐不下去時,林梅總會緊緊抱住曲一塵,用極微小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向他描繪她夢想中的家。一遍一遍地重復,一遍一遍地補充,夢想中的家越來越完整,越來越細致,細致到連水族箱裡魚的種類都決定好了。

——那是她痛苦的婚姻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謝謝……真的謝謝你……」

「這句謝,是替你媽媽說的?」

「媽如果能聽到,她也一定非常感謝你。」

施若筠嗤笑一聲,曲一塵不解地望向她,又聽見她略帶諷刺地問:「你媽的夢竟然要靠外人來實現,不覺得諷刺嗎?」

曲一塵慚愧地低下頭。

「她的夢,我實現了,她的仇,也要我來報嗎?」

曲一塵猛地攥緊拳頭。

「冷家的力量任你取用,是懲是恕,自己決定。」

饒恕?

怎麼可能饒恕?

如果他寬恕那個人渣,怎麼對得起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媽媽!

*

曲好正躲在老家,緊閉門窗,不敢見人。

毀了,都毀了!

他苦心經營十幾年的好名聲都毀了!

曲一塵那個大逆不道的小畜生,竟然雇人發傳單貼大字報造謠抹黑他!橫幅都拉到他公司樓下了!

自己徹底出名了!

所有人都說他是個殘暴的潛在殺人犯,出門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公司上級更是不顧多年交情,將他辭退,當天就辦完離職手續。

他跟別人解釋,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他沒下那麼重的手,曲一塵頭上的傷不關他的事,是曲一塵自己撞的。

換來的是別人更加鄙夷的目光,大家當著他的麵沒說什麼,可背著他卻唾棄了無數回:

「到現在了還在冤枉一塵!」

「誰會自己撞傷自己腦袋,流了那麼多血,從電梯到小區門口,一路的血,半條命都沒了!」

「連醫生都看不過眼,親口說的,這不是第一次!那家夥連續多年家暴老婆孩子,老婆的骨頭都斷了好幾回了!」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自己的孩子居然忍心下那麼重的手!一塵多好的孩子,考進了鬱金香,年年拿獎學金,我孩子有一塵的一半好,我做夢都能笑出聲!」

「從前我就覺得奇怪,他們家又沒有人學音樂,為什麼要做那麼好的隔音?沒想到是為了防止老婆孩子的哭聲傳到外麵……」

「一塵以前跟我求救過,我以為隻是父子間的小矛盾,沒當回事,現在想想,挺對不起一塵的。如果那時候我能細心一點……」

「哎,你也別太自責了,要怪就怪曲好太會做表麵功夫。」

「你們說……林梅會不會是被他打成植物人的?」

「他說是裝燈泡時不小心摔下來,真相是什麼誰知道呢?都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了。」

「要不報警吧?」

……

躲在轉角偷聽的曲好再不敢聽下去了,慌不擇路地跑回家,胡亂收拾了證件和幾套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拖著行李箱匆匆躲回老家。

在老家躲了兩天,曲好還是覺得不安全,萬一事發,警察絕對會找到老家!

曲好又拖上行李箱,坐不用身份證登記信息的黑大巴全國各省四處跑,最後選擇躲在某個貧困山縣裡,租了一間小房間,整天足不出戶,靠外賣維生。

他心裡安慰自己,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就算那兔崽子報警,警察也未必能查出些什麼來……

這般安慰著,曲好的心仍懸在半空,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他決定先躲上三五個月,確定沒事後再偷偷把小區裡的房子賣掉,拿著積蓄回老家,開個小店,重新生活。

至於還在上學的曲一塵和住院的林梅……

曲好冷哼一聲,那小兔崽子不是很厲害嗎?連老子都敢打了,就讓他帶著拖油瓶自己過去吧!

在出租屋躲了大半個月,曲好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證據早就毀了,沒有人能知道真相的,別自己嚇自己了。

屋子裡彌漫著一股餿味,他已經好幾天沒扔垃圾了。

曲好戴好帽子口罩,出門扔垃圾。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迎麵而來四個警察。

曲好做賊心虛,扔下垃圾轉身就跑。

「別跑!」

曲好不跑,警察可能還不懷疑,他一跑,警察立馬鎖定目標,沒兩分鍾就將人追上擒拿,抓回局裡。

*

人證、物證一應俱全,曲好無可辯駁,隻能認罪。

在冷家豪華律師團的極力爭取下,曲好因故意傷害致人重傷,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

「我幫你報了仇,你得報答我。」施若筠說得理直氣壯。

曲一塵看著麵前綺麗驕傲如孔雀的女人,滿心柔軟,又覺想笑又覺感動,別人施恩之後,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總說舉手之勞,不必相報,哪有像她這樣的?如果換做些有眼無珠的,怕不是會誤會她。

別說報恩,就算要他的命他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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