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念橋的娘親雖然是啞女,但是繡工了得,他隻是會縫些東西,並不擅長。
他從嵇雪容那裡回來,自己在房間裡找找,他舍不得用好的布料給嵇雪容做手帕。
最後他找了一件自己的小衣。
小衣是他已經不穿的,念橋在上麵歪歪扭扭地繡了兩隻老虎,他存了些私心,沒有繡嵇雪容的小字,而是繡了他自己的名字。
手帕是他辛辛苦苦繡的,他才不要最後縫上嵇雪容的名字。
念橋做手帕做到半夜,他揉揉眼睛,眼睛有些痛,後半夜才睡過去。
他還惦記著方定戎那邊,第二日一大早起來,打算去找方定戎。
結果方定戎不在。
連著好幾天,他都見不到方定戎的人,直到嵇靈玉告訴他,方定戎負責安排春獵相關事宜。
「你還真想跟方侍衛做朋友?」嵇靈玉說,「馬上便要春獵了,方侍衛近來事物繁忙,你等春獵之後再找他,到時候他可能會有時間。」
嵇靈玉隻當念橋是小孩心性,話裡話外都非常縱容。
念橋聞言更著急了,春獵一年一次,再等就是秋獵了,到時候會去宮外的獵場,是出宮的最佳時機。
錯過這次機會,他再想出宮,幾乎沒有可能。
「七殿下,春獵可以帶上我嗎?」
念橋說,「我也想去。」
嵇靈玉搖搖頭,「你和瑤池瑤碧留在宮裡,狩獵場很危險。」
「到時候我無暇顧及你,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好跟三哥交代。」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嵇雪容不讓他過去?
念橋沒搞明白,他說,「我是七殿下的人,和太子有什麼關係,七殿下,你不要把我推給太子。」
嵇靈玉看著他,笑起來,「看來三哥的話也沒用,你若是真想去便去,到時候不能半路反悔。」
「我不會反悔的。」
念橋當然不會後悔,他眼裡亮晶晶的,眸中熠熠生輝。然而很快他想到他是要逃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嵇靈玉,也不知道他走之後嵇靈玉會不會有麻煩。
想到這裡,念橋又不安起來,這兩日是騎射課,他隻用為嵇靈玉撿箭。
騎射課很無聊,念橋要在場地來回的跑,這一日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五皇子嵇皓塵和大皇子發生了沖突,念橋發現了,幾位皇子關係都不怎麼好,尤其是五皇子和大皇子,他們兩個不和,卻一起排擠七皇子。
不管別人如何,嵇雪容好像永遠都置身事外,大皇子的箭射在了五皇子箭靶上,五皇子直接用箭射穿了大皇子身邊小廝的手臂。
狩獵場上一團亂,最後是嵇雪容處理了一切,五皇子不痛不癢地跟大皇子道歉。
蕭逸雲無條件偏向五皇子,好像一條忠心耿耿護主的狗。
念橋在一邊看的分明,五皇子向來目中無人,那隻箭絕對是故意射出去的。
「五殿下向來不愛管閒,與大殿下井水不犯河水,大殿下何必為難五殿下,不過是一個小廝,沒了胳膊換個人便是。」蕭逸雲隨意掃一眼,嵇皓塵麵無表情,仔細看眼底幾乎壓著戾氣。
被箭貫穿手臂的小廝還在發出慘叫,因為五皇子的一個眼神,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大皇子嵇明禮眼眶幾乎紅了,神色看上去略有些疲憊,拱手麵向太子。
「老三,你給評評理,我方才射中老五的靶子,絕非有意,我身邊隻有沉魚這麼一個人,他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豈能說換就換?」
蕭逸雲眼底寒星布滿,對嵇雪容道,「表哥,你方才也看到了,大殿下絕非有意,五皇子便是有意的了?隻有大殿下能看錯靶子,五皇子便不能,這是哪來的道理。」
七皇子存在感很低,這回狩獵場非常安靜,念橋不用撿箭,他還背著箭筒,瞅一眼遠處疼的幾乎昏過去的小廝,他覺得那名小廝實在慘。
是五皇子的不對,五皇子和蕭逸雲一起長大,他不喜歡蕭逸雲,當然更不可能喜歡五皇子。
何況他也是下人,更能共情下人。
嵇雪容第一時間叫了太醫過來,讓太醫為那名小廝包紮了傷口。
此時兩方各自占理,等著嵇雪容做評判。
「皓塵,你平日裡箭從未走偏過,今日你說不是故意的,孤信你一次。」嵇雪容神色淡然許多,「你射穿沉魚的手臂,方才沉魚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孤覺得你應該跟沉魚道歉,你覺得如何。」
嵇雪容對大皇子道:「大哥,他性子從小便這般。沉魚換不換由你決定,先聽太醫說說他傷勢如何。」
至於蕭逸雲,嵇雪容掃了蕭逸雲一眼,蕭逸雲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最後這件事以五皇子道歉結束。
念橋覺得嵇雪容有些偏頗,分明是五皇子的錯,應該責罰五皇子。
若他是嵇雪容,一定要罰五皇子打手心。
因為今日是交手帕的日子,念橋放箭筒的時候路過蕭逸雲,他特意踩了蕭逸雲一腳。
黑靴上多了一隻灰色的腳印,念橋踩完便上了嵇雪容的馬車,留蕭逸雲在原地黑臉。
念橋跑的飛快,蕭逸雲額角青筋亂跳,眼睜睜地看著念橋在馬車上瞅他一眼,然後立刻把窗簾放下來了。
「沒法沒天了。」蕭逸雲臉色黑沉如水,看一眼不遠處的七皇子。
估計念橋也得意不了幾天,到時候有他收拾的。
念橋的一舉一動都在嵇雪容眼裡,他放下窗簾嵇雪容在看著他。
「為何要踩他。」嵇雪容問。
「他是壞蛋,幫著五皇子的壞蛋。」念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