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夜探客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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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申時未到東街三鋪的醫館就早早掛牌關了門。

這家醫館在餘杭已有些年月,據說第一任館主曾在宮裡當過差任過職,後因年歲大了回餘杭養老度日就在此地開了一家醫館,為鄉親鄰裡診病開藥,談不上懸壺濟世,扶危救難,但的確給鎮民帶來許多方便之處,且藥價不高,還包煎煮,很是良心。

醫館的大堂裡端坐著一個人,手持弓,甚是愛憐的摩挲弓身:「今日想不出來,就跪倒想出來為止。」

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他倏爾搭弓,瞄準跪在正中間的那人:「提醒諸位一句,本公子耐心有限。」

語畢,勾住弓弦的手指驟然鬆開,發出「嗒」的嗡鳴聲,跪在地上的三人聞聲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緊縮了下脖子。

醫館內的門窗都已關的嚴實,堂內隻點了一盞蠟燭,勉強照亮幾個人的臉。

馬文才自如翻轉手中的弓,又問了一遍:「想出來他長什麼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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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藍田這人沒什麼優點,若硬要強說上三分那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和一張巧言令色的嘴。

縣丞這三日本應在家休沐,與父母妻兒共度佳節,結果偏生出了人命案,還扯上了兩家士族,中秋節反正是過不成了,他現在就等杭州那邊回函,隻要杭州接手,他這邊立馬把人帶卷宗打包送走。

當縣丞聽到王藍田求見的時候,他腦袋都大了,「不見」二字卡在喉嚨,半響後還是親自起身給她開了門:「王公子,這個點找本官是有什麼急事嗎?」

王藍田舉手作揖:「聽說大人在書院就讀的時候棋藝了得,在下厚顏想向大人請教。」

一提到書院,縣丞不由回憶起當年在迎風書院的求學時光,麵色稍稍緩和,輕嘆了口氣:「進來吧。」

於是兩人在棋盤上磋磨了一個時辰,愣是從日暮下到了天黑。

酉時中縣丞叫停了棋局,約著明日再戰,王藍田拱手應下與他告了別,轉頭回到房裡,剪短了蠟燭,將枕頭塞進被褥裡,換了身夜行的黑衣,翻窗離開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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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藍田與馬文才是約在戌時末亥時初碰麵。

兩人皆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隱在街巷之中,屋簷之下與黑夜融為一體。

王藍田停在一堵牆下,仰頭辨別了下方位才朝馬文才揮了揮手,小聲道:「就是這了。」

君悅客棧人字號房間後麵那處荒廢的小院的牆的外圍就是他們現在所站位置,王藍田空間感不弱加之當時留意客棧處在的地理位置,稍加推斷就能確定牆後所臨近的街口與巷道。

馬文才轉到她身後:「你確定?」

她點了點,隨後抬手指著牆,腆顏道:「文才兄,順路稍我一程?」

許是因為客棧有三層樓的緣故,此處後院的圍牆比之縣衙的後牆還要高處一截,周邊還沒有墊腳的物件,於她這種武力值廢來說甚是不友好。

聞言,馬文才眉頭微蹙:「你剛才是怎麼從縣衙翻出來的?」

王藍田抬手蹭了下鼻子:「衙門後牆矮,牆下剛巧又放了輛推車,踩著推車上牆比徒手攀要簡單些。」

馬文才:……

他嗤笑一聲算是做了回應,隨即單手口扣住她的月要,腳尖蓄力蹬地橫踩著牆麵借力向上一越,王藍田隻覺自己騰空而起,兩手下意識環住了馬文才的月要,起落之間二人便穩穩落在客棧的荒院中

這兩人平日同住一屋,又非第一次摟月要環抱,且二人都是下意識為之的動作,故而起先兩人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片刻之後,鼻尖充盈著對方身上的氣息時,王、馬心中皆莫名騰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兩人默契的同時鬆了手。

馬文才繃著一張俊俏的臉,天幕黑,二人又隱在陰影中,誰也瞧不清他臉上的彤雲。

「多謝了。」王藍田掩唇輕咳一下,目光迅速掃量上下三層樓的窗戶,抬手指著其中一扇靠邊的窗戶,「那間是我住的,臨著左邊的就是小童所住的那間。說來也怪,兩間連號房,我昨日進出數次竟沒碰見過那小童一次。」

她「嘖」了一聲,又揚手往上指著三樓:「孔儀所住的房間是天字號左三間,應是這個窗戶。」

先前她在客棧等衙役那會兒曾在腦海中構架過整棟樓的結構,如今站在外側去看,更是清晰明了,手指從上往下一拉,比劃出了一條中繩:「兩人的窗口恰在一條直線上。」

馬文才點頭,目光落在二樓,說出了今日下午打探的消息:「住在二樓的是一個富商。他一夜未歸,今日巳時才回來。」

「我觀察書箱,書箱上確有碰蹭的痕跡。」王藍田將先前的疑點說了出來,「可在我窗外並發現剮蹭痕跡,而且窗戶打開的範圍有限,書箱體積過大,強運不進來。」

因這片荒院是用石子鋪起來的地麵,直接踩過去容易留下腳印,故而兩人沿著牆角輾轉走到小童所住房間的窗口。

馬文才半俯下身子檢查了下窗戶:「如果他的窗戶是壞的呢?」

語畢,他從外麵拉開窗戶,窗戶因匙扣損壞,發出「咯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下很是突兀。

好在臨靠著兩間屋子的人都因覺得不吉利,早早得退宿換了地方,給他們夜探客棧提供了諸多方便。

「二樓無人?怪不得這大箱子運得如此輕鬆,又是無人,又是窗壞的。」王藍田順勢翻入屋內,癟嘴搖了搖頭,「不過還有一處說不通。小童說卯時孔儀在看書,辰時下樓,朝食結賬上樓取錢發現東西丟了,前後三盞茶不到的功夫。

「之後孔儀心急昏倒,小童將人送到醫官。照理來說,家主病重他因在旁照看,沒有時間回到客棧才是,怎麼就回了客棧?還那般確定東西就在我房間呢?」

馬文才注意到臨近兩邊的房間的窗戶與牆麵結合處都有鐵鏽腐蝕的痕跡,隻消力氣稍大一些就能破壞。

他收回目光,單手撐著窗戶,翻身進屋,拿起地上的短木棍將窗戶支起讓月光照進來:「如果說,小童確實在子時看見『你』了呢?」

「你的意思是如果小童沒有說謊,他子時確實看見了個與我容貌身形相似的人?」

王藍田皺眉,回憶著午時小童說話的語氣和神情,不由覺得好笑,眉頭舒展權當笑話同他道來:

「我剛至客棧那小童就沖了出來直指捉賊拿贓,既憤又怒偏生還說不過我。不過聽他語氣似乎很是確定書箱和錢匣就在我屋裡。我察覺不對自不會以搜查的方式自證清白,索性拿官府的名頭強壓他,將他逼走了。」

說道此處,她又覺察到不對勁之處。

那小童口齒伶俐不假,可王藍田慣會在辯駁時顧左右而言而,偷換概念,一葉障目,書院裡的那人常常都被她繞得糊塗,以至忘了最初爭辯的緣由。

反觀者小童不僅應答自如,還能不受影響,臨到末了還不忘揪住捉賊拿贓搜她房間這一點,若不是她以法相壓且氣勢不輸,怕早被看熱鬧的人搜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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