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頭行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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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藍田記憶尚可。

這隻要是走過一遍的路無論距離長短都能清楚記得,若是留三分神觀察觀察,她還能憑著印象手繪一幅輿圖,還原兩旁的建築物及過路所見人物的大致樣貌。

王、馬二人並肩走在去往客棧的路上。

許是因為兩人容貌出挑,惹人街上眾人頻頻回頭側望。

魏晉愛美之風極盛,對美儀容的評判有著極高的標準,若是行走街巷都能被人關注,入仕之後也算是一樁美談。

王藍田對這些目光倒沒什麼感覺,反觀身旁的少年,眉頭緊皺,凡是看向他的皆回以淩厲的眼風,不過片刻,周圍的人都匆匆收回了視線,各忙各的。

「你……」馬文才垂眼望向她,「好像很高興?」

「高興?」王藍田頗認真的想了會兒,點頭,「是有點兒。」

馬文才眉頭不展,醞釀了下措辭,道:「你不會覺得被人看著很……奇怪嗎?」

他很少行步街市,大多時候他會禦馬穿街而過,街上的人隻顧著避讓,不會觀其麵容而生議。

今日與王藍田一行,總被人觀瞧,他實在難受,再看向王藍田,她的眉梢似乎還帶了點喜色。

他驀地生出一個念頭來,若不是因他麵容冷酷凶煞,恐怕早有女子往王藍田身上擲果拋花了。

「奇怪之感……倒也有些。」王藍田應和他一句,隨後又信口胡扯開來,「觀美能悅心性,若是看上我一會兒他們能有所得益,平白之中就是為我積下福得。這樣一想,也就能坦然接受了。」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向馬文才,此時雙眸微微一彎:「文才兄,我看了你許久,你可覺得奇怪?」

他一愣,薄唇微張,臉上帶著迷蒙之色看著她,正巧撞進了她那雙即便不笑都含著情的眼眸裡,更曠論此時彎彎如月,眸中還盛著秋日的光暈。

馬文才下意識別過頭去,眼底莫名有些慌亂:「你一個大男人盯著我看那麼久做什麼?」

王藍田自圓其說:「觀美悅心性啊!」

-

君悅客棧。

「公子,麻煩您換個地方吧!」掌櫃說著從懷裡取出三株沈郎錢,「這錢是小店賠給您的房費,還請收下吧。」

這沈郎錢是吳興沈充私鑄的小錢,故稱沈郎錢。在東晉的百年中,官方是不鑄錢幣的,而是繼續沿用孫氏舊幣,吳興各郡大戶亦會自鑄錢幣,而以沈家為行情中最貴,能拿沈郎錢作為賠償也算是有誠意了。

王藍田犯不著跟掌櫃的計較,利落的收了錢,看著被拴在門口的牛車,又瞥眼望著君悅客棧的牌匾,最終還是沒能忍不住,對掌櫃吐槽:「君悅客棧迎八方客,納四海賓,怎得還能將人往外趕?」

又回身看著自己被打包扔在牛車上的行李,眉頭上挑,諷刺道:「君悅客棧不如改名叫君躍客棧。躍,跳也,能將客人物件躍擲徑出,而不稟客的客棧。」

掌櫃臉白了白,連聲叫苦:「公子,我們也難做啊!您就行行好吧!」

「行了!知道你們難。但未經客人允許而私動客人物件的行為實在不提倡。」王藍田攤手,朝客棧門口揚了揚下巴,「你看。不僅不提倡還不和規矩。府衙都帶人來了,掌櫃的你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掌櫃朝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就看便見都亭長拿著批文和封條,帶著了四人進了客棧,他慌張跟了過去:「這……這是怎麼了?」

「因牽扯到人命官,暫封四間屋子,這是批文。」

掌櫃的顫抖著手:「……」

府衙此次行事極快,她托馬文才看行李,自己則擠進人群瞧了會兒熱鬧,發現封了她住的那間人字號房間,還封了會稽孔儀的天字號房、王八德的通鋪,以及小童的人字號房間。

而小童……住在她的隔壁。

王藍田看著門上的封條,扌莫了扌莫下巴,陷入沉思:

許多信息衙門會比她先一步知道,而背後布局的人又比衙門快一步。

她若想著按照正常的程序往下扌莫索,豈不是步步落在他人的設定好的坑裡,到時候別說洗清王八德身上的嫌疑,怕是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為了設計王藍田,竟牽連兩條人命,這是得多遭人恨?

她麵露嫌棄:原身還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她擠出人群,抬眼看見站在牛車旁如玉樹一般的人,倏爾眉頭一展,眼中帶笑。

美儀容實在是養心養性啊!

馬文才見她甚是輕鬆,又想起她在揚州的所作所為,一瞬間有些恍惚她所說的「幫手」幫的是何事?

是借用他父親杭州知府的名頭壓下此案?還是幫她遮掩某個罪行?

亦或是,如他所想的查真凶、破疑案、證清白?

他主動開口:「聽說這案子牽扯到了會稽孔氏,以你一人之力恐難平息,你有何打算?」

王藍田彎月要去解木樁上的繩子:「文才兄,你說這事要移交至杭州,令尊會扣押我嗎?」

馬文才挑了下眉頭,難道王藍田想要他作為幫手的原因,是擔心此案會移至杭州?

以他的身份,在某種情麵上似乎有些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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