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報應(1 / 2)
沈讓沉默片刻,最終嘆了口氣,隻好問另一個問題:「你們所說的那位白衣男子又是何人?」
另一個男人回道:「屬下仔細查問過,正是意書坊的大坊主,海聽時。」
「哦?」沈讓低頭摩挲著椅背,想起了上次沈青瓊說她與意書坊裡的坊主是朋友的事。
「真的拉手了?」沈讓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下麵兩個男人相視一眼,猶豫片刻後說:「三姑娘與他看著甚是親密的樣子。」
房間裡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沈讓揮了揮手,輕聲對他們說:「下去吧。」
「是。」
沈讓安靜的坐回椅子上,看著燭火若有所思。
意書坊海聽時……
擔心女兒的老父親趁著吃早飯的時候找沈青瓊套了點話,他問沈青瓊意書坊的大坊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青瓊想起昨夜裡一襲白衣的江起淮,還有從他麵具裡露出來的那雙認真溫柔的眼睛,說:「大坊主人挺好的,待人溫柔真摯,是一個品貌具佳的男子。」
沈讓吸了口氣,「你與他認識很久?」
沈青瓊抿了口紅棗湯,決定把時間對半剪,「五六年吧。」
這麼久!沈讓心情復雜,瓊兒從未與他說過
「父親怎麼問這些?」沈青瓊奇道。
沈讓說:「昨夜意書坊得了清魁,你不是說你在教坊裡投了銀子嗎?我擔心你,就想問問你的東家。」
沈青瓊笑了起來,「放心吧爹爹,我清楚坊主的為人,他的性情是很好的。」
沈讓心不在焉的嗯嗯點頭。這麼信任啊這個海聽時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過沈青瓊沒注意到她父親的心思,因為她正想著報仇呢。
她送沈飛淩出了府,花硯把打聽來的消息通通告訴她。「孟心媛在孟府向來是無法無天的,她善妒小氣脾氣又不好,打罵下人是常有的事。她的院子裡,每年都要死幾個丫鬟。」
沈青瓊說:「難道都是得罪了孟心媛?」
花硯同情的說:「那些丫鬟小廝的哪裡敢得最嫡姑娘?不過是這個長的漂亮,那個得了孟府表公子的眼,沒做什麼錯事,好好的年紀就給折磨沒了。」
花蔓憤憤不平,「姑娘,她也太惡毒了!」
沈青瓊嘆了口氣,「她昨天對我更惡毒。」竟然找人羞辱她,還差點連累了整個沈家……沈青瓊不能忍。
「你剛才說孟府又死了個丫鬟?」
花硯點點頭,「是,瞞的緊,隻是負責出來買菜的婆子平時與那丫頭走的近些,心中難過不平,就多說了幾句,我們就聽來了。」
沈青瓊抬頭看著天,悠悠道:「朗朗乾坤,報應不爽。」
花硯與花蔓疑惑,「姑娘可是有什麼法子教訓她?」
沈青瓊回府,「人家身份尊貴,我哪裡能害得了她?」
「要知道咬人最疼的,是反撲的狗。」
夜裡,孟心媛正在房內揀香,突然一盞茶盞從桌上好端端地摔到了地上。嘩啦一聲,驚的孟心媛一激靈。
她看那碎了一地的瓷片,又不見房內丫鬟,瞬間怒從心起,「人都死哪去了?還不快給我滾進來!」
竟是沒人應她。孟心媛心中辱罵,正要發作,誰想她身後的一排蠟燭竟一應滅了。
孟心媛嚇了一大跳。她聯想到方才無故摔落的茶盞,瞬間毛骨悚然。她丟下香,佯裝鎮定,一邊叫罵一邊出了房,隻見她的侍女整個身子縮在柱子後頭,一直在抖。
孟心媛過去打她,「死丫頭你乾什麼?!」
「啊——」
那侍女被嚇得大叫,扭頭一看是她,立馬撲住孟心媛的腳,「是小環!奴婢看見小環了!」
孟心媛驚慌地踢開她,「胡說什麼?」
侍女還在叫,「是、是她!渾身濕漉漉的,還有血,飄過來了!」
孟心媛被她說的心慌意亂,狠狠給了她一巴掌為自己壯了膽,「一個死人你怕什麼?」
小侍女生生接住了她十分力氣的巴掌,腦子震盪之後慢慢恢復了鎮靜。她哪裡還敢說話,低頭伏在地下,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裡又恨又怕。
「死人,對,那個賤婢已經死了。」
孟心媛咽下口水強製鎮定,瞪了侍女一眼會便回了房。說是不怕,卻又叫了更多的侍女在房間內外。
經此一夜,花禧院鬧鬼的事便傳開了。要說那小環,先頭是在孟心媛跟前伺侯過的,隻因跟孟心媛歡喜的表哥說了幾句話,第二天就被人從井裡拉了出來。
整個孟府的奴仆誰不知道孟心媛人麵獸心,小環不是她手裡的第一條人命,卻是第一隻敢來尋仇的鬼。
除了平日與小環素有過節的人,其他人一聽這事都拍手稱快,隻道報應不爽。
孟家主母不許人議論這事,可風言風語還是驚住了作賊心虛的孟心媛。
一天晚上她起夜,發現腳下的鞋有點擠,低頭一看,直接昏了過去。就說那雙鞋,是小環生前常穿的繡花鞋,濕漉漉,冰涼涼。
孟心媛大病一場,孟母不想聲張這難聽的事,可實在心疼女兒,便偷偷請了法事,結果欲蓋彌彰,事情傳的更厲害了。
府上的奴仆素來受欺壓,心中積怨,所以趁著出府的空檔跟賣菜大媽把孟心媛往日做盡喪盡天良的事都說了出去,不出三日,孟心媛的名聲盡毀了。
欺壓庶妹,殘害奴仆,大忌大妒,心腸毒辣。本來說好的表家親事都不顧情份的解了婚事,連帶著孟大人也受了聖上責備。孟心媛受著接二連三的打擊,精神已不大好了。
第二天,江起淮拿著拜貼要出發去白鹿山讀書,沈飛華帶著沈譽來送行。
江起淮扌莫扌莫沈譽的小腦袋,「在家裡乖乖的,別淘氣。」
沈譽說:「三姑姑說我是家裡最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