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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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白癡癡地看著眼前的人類女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多年前半窗斜月,木枕餘香的畫麵的似乎還在他的心底無法消散。

那些猶如深淵的暮夜,他不再是白晝裡那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聖子,而是個被陷困於重重夢魘之中無法逃脫的可憐蟲。

但桑晚進入了桎梏和折磨他的重重夢境,從此一切都再不同。

猶如牲畜般被關押在鐵籠之中,經歷鞭刑和狎褻的時候。

是她捏住了沖他而來的鞭子。

脖頸被套著項圈無法逃離,被人類貴族的孩子當成玩物戲弄,隻能倉皇地躲避致命的木倉擊的時候。

是她趕跑了那幾個欺辱他的貴族。

被罰關在水牢,在這一團漆黑的地底深處,難捱的不僅是身體上傷口的疼痛,更是似乎被世界所拋棄,死寂到誤以為世間萬物隻剩下自己的時候。

是她聽到了他的哀求,抱住了傷痕累累的浸濕的他。

還有四肢緊縛被拘押在冰涼的手術台之上的時候,隨著各種儀器的燈光亮起,喉嚨裡發出猶似野獸的淒厲哀嚎,可無論如何掙紮,隻能任由冰涼的刀刃在膚表劃過的絕望和苦痛之時。

是她救下了無助絕望的他,輕拍著他的背脊,告訴他不要怕。

這些將汀白困在其中的可怖夢魘,是由他的童年記憶演化而來,無時無刻不熬煎和折磨著他。

可自從桑晚進入他的夢境,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有著桑晚的陪伴,夜晚不再是從前張大著嘴妄圖將他一口吞沒的怪獸,從此他次次好眠,偶然起夜,伴著身側桑晚的呼吸聲,汀白驀然發現原來夜色是如此的動人。

飛霜滿院,璧月沈缸。

頭頂的星光是如此的明朗,他開始不再害怕暮晚的降臨。

這樣的安寧,直到那一日被徹底打破。

從此汀白的噩夢輪轉,桑晚擋在他的身前被叛軍的異能擊碎,在光束中消散不見,徹底的灰飛湮滅,懷裡變得空盪,再也沒有那個入夢而來的身影。

他再次淪陷於噩夢中,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一幕幕地重演那日的悲劇。

可現在桑晚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她不僅還好好活著,甚至還長大了,一雙猶如黑曜石般清耀的眸子,眉眼彎出那樣好看的弧度。

卻不是沖他笑。

她被很多隻實力高強的雄性獸人擁圍著,身側突然變得擁擠起來。

汀白聽見她語氣溫和地喊那些獸人的名字,卻在望向自己的時候,憎恨厭惡地皺起了眉毛。

那雙墨瞳裡的溫度徹底褪去,充斥著砭骨的冰涼:「不要碰我,我很討厭你。」

有條蛇類獸人纏她纏得最緊,猩紅的豎瞳滿眼陰鷙,充斥著悍戾的殺氣,似乎在警告著汀白不要靠近,卻在桑晚拍了拍他腦袋的瞬間,立刻像小狗似乖順地垂下眼睛,露出討好的意味。

汀白愈發覺得這條蛇人的存在刺眼,桑晚卻忽然看向他,眸子裡滿是嘲弄:「說起來還得感謝你,當年要不是你的蠆盆之刑,我也不會在萬蛇坑底遇見大黑。」

原來這條蛇人,就是她當初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大黑。

而苦苦陷落夢境終於等回她的自己,卻讓她厭恨得不願多看一眼。

他剛亮起來的世界,變得再度灰暗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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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怎麼在流汗,好像還微微有些發抖呢?」紫玨察覺桑晚的額頭沁著幾顆汗珠,忍不住有些擔憂地開口:「如果冷的話,穿哥哥的外套吧。」

他一身黛紫紗衣靡麗而裊落,垂落的額飾墜著的寶石串分成兩股連接成麵簾,一雙紫眸瀲灩生光,明明是雄性獸人,紫玨卻自帶著馥鬱的芬香,和他美艷的容貌那般同樣的蠱惑心神。

「你的外套盡是些臭狐狸的騷味,她才不會穿。」琥珀臉色陰沉地低嗤一聲,畢竟他很不樂意桑晚身上沾染其他雄性獸人的氣味。

但隨即琥珀的臉色隱隱變得難看起來,他倒是想祭出自己的外套給桑晚穿上,奈何他雖然金瓚玉珥,珠圍翠繞,一身雍容華貴的埃及神明風,然而他褐色的肌膚裸赤,上身隻佩戴著各式奢靡的首飾,根本沒有外套這種東西。

同樣沒穿外套的還有墨曜,他一身苗疆元素的銀飾照夜,煜煜垂暉。

但墨曜這個時候要比琥珀上道許多,他眨巴著赤色的豎瞳,妄圖用蛇尾巴裹緊桑晚一圈又一圈:「我纏著,晚晚,就不冷。」

四月猶如朵知心的解語花那般,遞過來一個儲物囊,語氣卻不似他溫和的表情那般無害:「主人,我早就給你備好衣物了,根本不需要幾位大人在這裡爭來搶去。」

芬裡爾眼皮一跳,忍不住滿眼鄙夷地看向這群吵鬧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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