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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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過的,他們說你死了,因為車禍死了。我待在你的墓前待了好久,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你不在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那一日的絕望似乎還歷歷在目,她猶如遊盪的幽魂般坐在桑榆的墓前,桑榆不在了,而自己以為再也見不到遠在異世的大家,那種仿佛被世界所拋棄的絕望感,幾乎讓她想要了結自己。

桑晚語帶哽咽的話說得磕磕絆絆,然而她上氣不接下氣地還沒完整地說出幾句話,這些年被壓抑的情緒一股腦地洶湧裹挾上身,她隻能無力趴在男人的懷裡,徹底地失聲痛哭。

「笨蛋。」男人雙眼布滿血絲,同樣潸然淚下,卻不忘用滿是薄繭的指腹給她抹著眼睛,同樣是語無倫次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這些年受苦沒有?我要是早知道你在這裡,我要是早知道你在這裡,我要是知道……」

兩個人都以為對方早已不在的世界,卻猝不及防的遇見,這種百感交集的洶湧情緒無法用言語形容萬分之一。

雖然桑晚久別重逢其他獸人的時候都是驚喜交加的情緒,但她一直以為桑榆已經在那個世界的車禍之中去世,她這些年從未生出過任何奢望,可以再見到桑榆一麵。

而在異世界再次重逢桑榆的這種震撼感覺,幾乎讓她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已經潰堤決壩,隻剩下不真實的猶如夢中的飄忽感。

桑晚的一雙眼睛紅腫得像是兩個核桃,毫不顧忌形象地嚎啕大哭著,兩隻手緊緊地揪著男人的衣領,她太多想說的話卻像是被糊了棉花般堵在嗓子眼裡,卻是泣不成聲。

男人淚如泉湧,同樣因為太過激動說不出話,他低垂著通紅的眼睛,不僅手臂緊緊地環抱著桑晚,下頜甚至極其親昵地抵著桑晚的額頭。

芬裡爾看似麵無表情,實則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骨節泛白,身軀微不可見地輕輕一顫。

向來唇角帶著笑意的紫玨卻麵色凝滯,他那雙猶如琉璃般剔透的紫眸滿是絕望。他向來是愛笑的,一雙上挑的含情眼堆砌著風情萬種,一顰一笑生百媚,如今卻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嘴唇泛白,肩膀顫抖著,像是大受打擊般身形搖搖欲墜。

墨曜的蛇尾巴尖原本纏在桑晚的腳踝之上,卻被剛才情緒激動的桑晚掙脫甩開,他那雙赤色的豎瞳緊緊地盯著兩人動作親密的兩人,蛇尾巴尖委屈無措地在原地轉著圈圈,像是想要纏上桑晚的腳踝,卻又躊躇糾結地在地上摩挲,尾尖微微顫抖。

四月緊抿著唇,一雙碧眸像是往常般噙著霧蒙蒙的水汽,湊過去可憐兮兮地拉著桑晚的衣角:「主人,他是誰啊?」然而沉浸在震驚的桑晚中根本無暇顧及四月,隻是淚眼婆娑地窩在桑榆的懷裡。

身側的家臣和親信麵麵相覷地看著這令人震驚的一幕,起先隻是眼神交流,後來終於是忍不住交頭接耳,小聲八卦起來:「原來家主和這個桑榆真的是一對?」

「我就說一個垃圾區的旁支血脈就算異能再強悍,怎麼會突然就平步青雲升入家族內部,當上長老階級的高層,原來是早就和家主有一腿啊。」

「還別說,家主黑發黑眸就極其少見,這七區的長老同樣也是黑發黑眸,兩個人年歲也差不多到了該議親的年紀,家主有了七長老的支持,以後算是坐穩了位子,兩人還真是佳偶天成,絕頂般配。」

然而竊竊私語,八卦得正起勁的幾人,卻忽感一道可怖的熱潮襲來,幾人慌張躲開可怖的火浪,卻見一頭老虎額頭青筋暴起,正目眥欲裂地狠狠瞪著他們,咬牙切齒地恨聲道:「閉嘴,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桑晚和這男人一點都不般配!」

幾人氣急敗壞地想要動手,卻哪裡敵得過琥珀君王的實力,渾身沾染著火焰,慌不擇路地跳進旁邊的鯉魚池裡,像是落湯雞般瑟瑟發抖,卻不料轉身看到一條同樣威壓深不可測的人魚。

幾人驚懼交加地想要爬上岸就逃跑,卻發現這雙眼蒙著絲帶的人魚並未對他們出手,隻是呆呆地僵立在原地。

隻見這條人魚眼部蒙著一條素白的絲帶,卻見星星點點的血跡緩緩侵染而出,沁流的絳色刺眼,緩緩凝結出顆顆帶著血色的珍珠。

他雖然看不見,耳力卻因失明而變得極其敏銳,早已通過在場的聲音知道發生了什麼。

人魚泣淚成珠一直都是真的,但人魚隻會在極度絕望的時候才會落淚。

奧奈蒂斯因為心愛的人而分化有了性別,但他怎麼都沒想到過會在分化的這一天,聽見她早已有了般配的佳偶。

血淚化為絳色的珍珠斑駁滴落,猶如赤色的星子,墜於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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