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1 / 2)
第二天早上,淺野幼寧言出必行,把白瀨提溜出來晨練。就連本以為「逃出生天」的境木和拓人,都被拎著一起。隻有柚杏幸免於難,裹著被子,目送他們從溫暖的被窩裡走向外麵的寒風,為他們默哀三秒。
天氣轉暖,但早上依舊殘存著涼意。白瀨、境木和拓人打了個寒顫,耷拉著腦袋,希望淺野幼寧能大發慈悲放過他們。
淺野幼寧扌莫著下頜,思索道:「現世的話,似乎應當是俯臥撐、深蹲什麼的?就先都來一點,怎麼樣?比如,先來三十個深蹲?然後,唔,跑個一小時?」
聽著淺野幼寧輕描淡寫的話,白瀨眼前一黑:「幼寧姐,不用這麼嚴苛吧?」
「嚴苛?」淺野幼寧歪了歪頭:「中也,境木,拓人,你們也覺得這樣很嚴苛?」
中原中也平心而論:「還行。」淺野幼寧說的每一項都是踩著白瀨他們的極限,但又不會太過。
境木和拓人互相看看彼此,識趣地選擇閉嘴。
白瀨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瞪這兩個不靠譜的同伴,努力做最後的掙紮:「幼寧姐,中也,我沒有你們那樣的體質,根本不可能做到啊!」
「你覺得這是體質決定的?」淺野幼寧語調輕緩地問道。
白瀨瞄著淺野幼寧的神色,有點心虛。但很快,他又把那心虛拋到腦後,比劃道:「如果我能有中也那樣強大的手牌,當然也能做到。」
「所以,」淺野幼寧點了下頭:「你也是這樣看我的,對嗎?因為我足夠幸運,握著一手好牌。」
白瀨吶吶無言:「幼寧姐,我不是……」後麵的話卻說不下去了。
他不自在地低下頭,強撐著說道:「我沒那麼想。」
「如果沒有這麼想,就先試試吧。」淺野幼寧側首,對中原中也說:「中也,你看著他們訓練,正好最近兩天我們的對練暫停。」
「哈?」中原中也猝不及防還有自己的事,睜圓眼睛:「為什麼?」
淺野幼寧:「等你的傷口愈合,再來問我為什麼。」
白瀨、境木和拓人麵麵相覷:「中也受傷了?什麼時候——」
拓人忽然想起來:「對了,昨天中也確實給白瀨擋了一下。」
白瀨這時也意識到還有這件事:「很嚴重嗎,中也?還疼不疼?」
先前中原中也勸他不要再惹事,白瀨沒什麼想法。倒是這會兒,聽說中原中也受傷,他心底反而升起一點後悔來。
「我——」還好。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傷,淺野幼寧處理得及時,他的自愈能力也不錯,恐怕再過個一兩天就能痊愈。
但中原中也的話剛起頭,就被淺野幼寧淡定按下:「不,你不好。總之,這幾天你給我好好休息,以免傷口開裂。」
「是啊,中也,你就別亂動了。」就連白瀨也勸他:「不用你看著,我和境木、拓人他們這就按著幼寧姐說的做。」
話落,他還真的老老實實開始做深蹲。中原中也看看白瀨時不時飄過來明顯帶著愧疚的眼神,又看看淺野幼寧彎起的眼睛,好像看見了淺野幼寧頭頂惡魔的小尖角。
中原中也:「……」
「你故意的。」他肯定地說道。
淺野幼寧坦盪承認:「我故意的。」
中原中也有些不解:「為什麼?」
「因為再這樣下去,『羊』就要從未成年自衛組織變成他衛組織了。」
中原中也倒是不太在意這些:「沒關係,這本身就是我能夠做的。」
淺野幼寧搖頭:「這對你不公平。憑什麼你有能力,就必定要去做這些?」
中原中也好笑道:「這不是你自己說的?你忘了,你自己說過,讓我快點變強,和你一起保護他們。」
淺野幼寧嘆了口氣:「我說的,不是這樣的『保護』。」
她的指尖輕點上中原中也腕間的藍色手環:「這是保護他們的象征,但絕不應該變成給你的枷鎖。」
中原中也一怔,總覺得淺野幼寧不像在說他,更像在說其他人:「幼寧?」
「……抱歉。」淺野幼寧抱膝坐下,輕聲道:「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中也。事實上,我想,犯錯誤的人應當是我。」
「你能犯什麼錯誤?」中原中也跟著坐下來:「不要隨隨便便說一些奇怪的話啊。」
他接連好幾個反問:「你自己不是也一樣在保護著他們?哪怕嘴上問著白瀨,『你也是這樣看我的?』實際上,當初和我一起端掉那些敢對他們動手的組織的人,不正是你嗎?既然你可以這樣,難道我不可以?」
淺野幼寧靜默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