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擁有,一個人放棄(1 / 2)
「為什麼我還是沒辦法變身啊!」龍我哀嚎起來。
「如果心意沒辦法堅定到和那條龍達成共鳴的話,是不可能變身的。」戰兔把僅剩下的兩個瓶子並排放在一起。
龍我拿起自己的龍滿裝瓶,嘆氣道:「我想變身的心情已經強烈到燃燒起來了,怎麼可能還沒達到?」
「僅僅是想變身肯定是不行的。」美空很有覺悟地分析:「為什麼想變身,想要守護什麼人去變身才是重點!」
伊呂波聽到這裡,點了點頭:「美空說的很有道理,為什麼想變身才是最重要的。我覺得,要擁有堅定地斬斷、砍碎、毀滅敵人的情感。」
周圍陷入一片寂靜,但她完全沒發現,而是接著說:「有要束縛你的東西就全部斬斷,有要阻礙你的東西就全部砍碎,如果敵人要操控你的命運,隻要把他們統統毀滅就——」
戰兔:「等等等等,可以了可以了!」
美空:「聽上去有點可怕……但這樣的伊呂波親也好酷。」
龍我:「也不是做不到……」
戰兔:「不!你先冷靜一下!」
伊呂波歪歪頭,綠色眼睛疑惑地看向他們:「怎麼了?」
「我覺得。」美空小心翼翼道:「萬丈可能不太適合那種辦法。」
「是啊,他根本控製不了自己吧。」戰兔攤手。
「你說誰控製不了自己!」龍我怒道。
「你看。」
伊呂波仔細地打量龍我,從他淩亂的頭發到岔開的腿,然後又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把龍我看得臉頰發燙:「乾、乾嘛這麼看我?」
「我倒是覺得……」她說:「你已經有了,戰鬥的理由。」
龍我:「……你這麼覺得嗎?」
「嗯。」伊呂波回想起之前龍我說的話:「你說過,不想讓戰兔一個人戰鬥,並且會拚死保護我和美空的吧?」
她笑了起來,說:「那份覺悟,真的非常耀眼。」
不知為何,龍我緊張了起來,他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麵前的伊呂波,眼神掃過吃驚的美空和神色莫測的戰兔,他口不擇言道:「我、我說不定隻是說說而已!」
「你不是一直都這麼做了嗎?就算不能變身,你也沒有退縮過。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龍我語塞。
「既然如此。」戰兔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帶好瓶子和小龍,說不定就哪天開竅了。嘛,感覺要很久呢。」
「哈?你在看不起誰啊!」
「還有。」走上台階然後站定,戰兔轉過身來沖龍我露出笑容:「一直以來一同戰鬥,謝謝了。」
龍我:「……」
「是啊!沒想到你竟然還把我算了進去,真是誤會你了。」美空用玩偶大兔子頂了下呆滯的龍我,偷笑著跑走了。
龍我:「………」
最後剩下伊呂波,她麵帶笑意:「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還有和戀愛一樣愉快的事?同伴的信任也很棒吧?」
龍我:「……………」
伊呂波沖他眨眨眼:「加油喔,龍我。」轉身離開。
留下一個在原地無限呆滯的人形雕塑,外麵咖啡館裡的三人對視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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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滿裝瓶的時候,龍我腦子裡不斷循環著這場對話。
『同伴的信任。』
『一同戰鬥的決心。』
『還有守護他們的願望。』
——「那份覺悟,真的非常耀眼。」
綠眼女性的麵容和聲音在心中回盪,他毫不猶豫地搖動了build驅動器。
「are you ready?」驅動器響起電子音。
「那是當然的!」龍我咬著牙回答驅動器和自己的心:「變身!」
「——cross-z dragon!」
全新的假麵騎士,在此誕生!
「總算做到了啊。」戰兔躺倒在地,視線落在手上僅剩的滿裝瓶上。他看著龍我的戰鬥進入尾聲,艱難從地上爬起,拿著空滿裝瓶向倒下的ssh走去。
怪物的外殼下果然是瀧川紗羽。
他嘆了口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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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紗羽小姐是難波重工的間諜!?」龍我和店長同時發出驚呼。
第一個發現竊聽器的美空早就從伊呂波那得知了事情真相,她玩了會兒勺子,臉上沒有表情。
實際上她心裡十分難過。
如果說伊呂波是第一個沖她伸出手的人,那紗羽就是第二個稱得上朋友的同性。女孩子之間的情感比異性之間來的更穩定和親密,她對紗羽也曾經交過心,真誠地信任過。結果……
這種難過一直持續到紗羽向她傾訴自己淒苦的身世為止。
所謂爸爸死於掩蓋潘多拉嵌板被盜的陰謀,所以才投身於調查相關事件什麼的……
美空根本抵抗不住這種攻勢,三兩下就忘記了心裡的埋怨,改用別扭的表情掩蓋同情。
大家,快回來吧。她在心裡祈禱。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完全相信紗羽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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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明明是研究員的休息日。」內海坐在監督崗上,麵對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對突然抵達的戰兔說。
「我知道,我隻是想調查一下難波重工。」戰兔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餘光偷偷觀察著內海。果不其然,內海隻是沉默了一瞬,就離開崗位向他走來。
「難波重工綜合研究所,就是這裡的前身吧。」戰兔指了指早就準備好的平鋪圖,「不過就這麼看,也看不出哪裡是存放潘多拉盒子的地方。」
「……為什麼要調查這種事。」內海用推眼鏡的動作掩蓋內心的想法。
「當然是秘密。」戰兔吐舌。
內海擺弄鍵盤,指了指新出現的地下三層:「在這裡吧。」
「誒?為什麼會知道?」
「當然是秘密。」內海一本正經道。
平日總是擺著嚴肅臉的內海竟然會開玩笑,戰兔第一次越過「冰室的秘書」身份看見屬於內海的內在。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他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刺痛了內海,他大步朝工位走去,隻給戰兔留下一個背影。
在徹底放棄回答前,他停下腳步:「愚蠢的問題……我們明明在同一個牢籠中。」
內海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涵養,讓這句話的語氣和平時聽起來無異。然而他已經感覺到月匈腔中滾燙的嫉妒與不甘舔上了自己的喉嚨。
明明都是別人的棋子而已。
桐生戰兔也好,假麵騎士build也罷,隻是虛幻的假象和預先設置好參數的作品,隻能在別人寫好的劇本裡行進。
……但內海成彰的一生更加沉淪,他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是寫著主人名字的工具,沒有任何自我存在的必要。
很難說到底誰更悲哀,可是桐生戰兔卻有他夢寐以求但求之不得的幸福。
對那個人,他不想僅僅「不是敵人」……而已。
如果能是「朋友」,或者其他的身份,就好了。
內海安靜地坐回了監督崗,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封麵折角的《浮士德》,沉默又緩慢地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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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