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張角1（1 / 2）
——從七歲到十四歲，社會利用很多的規範，在我們的內心來製造罪惡感。
——這種罪惡感的根源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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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雲坐在馬上，垂著眸子看著路邊的凝安，沉默著。
赫靈蛟蹲在地上，拉著凝安的手，耐心地問道：「哭什麼呀？」
凝安一隻手被赫靈蛟牽著，一隻手擦著眼淚，一邊抽鼻子一邊哭，把眼鏡哭得紅紅的，腫的都睜不開。
赫靈蛟見她哭得難受，越見她哭越急，連忙問道：「有人欺負你了是不是？慕蓮脾氣軟，你不敢告訴她，隻能憋著，是不是？」
凝安隻是哭，一邊哭一邊抽鼻子，鼻涕掉下來一溜，赫靈蛟拿袖子給她擦，擦都擦不完。
溫雲坐在馬上，手緊緊攥著馬韁繩，麵色上倒是一片平靜。
赫靈蛟牽著凝安的手，問道：「你別哭了好不好，我們從青州帶了煎餅回來，嘗一口好不好？」
她越哄，凝安哭得越厲害，從一開始的抽噎哽咽，到後麵放聲大哭，越哭越厲害。
溫雲抓著韁繩的手，越抓越緊。
慕蓮心細，見溫雲態度不對，就靠過去，問道：「雪如，你自從流放之後，離家日遠，想家了麼？」
溫雲說道：「我自幼家裡送出去習武，鮮少和父母見麵。後麵惹了事，家裡人不知真假，對我也頗為失望，官兵來的那日我父親同我說，我丟盡了溫家的臉，讓我就死在外麵，再也別回去了。」
慕蓮看她看凝安和赫靈蛟在一起時那神色，又見她手中，緊緊抓著韁繩，就說道：「家裡除了長輩，可還有幼小麼？」
溫雲看向別處，淡聲說道：「雲升，莫要問得太多了。我這等流放之人，這些都是前塵往事，不必再提。」
說罷，她將手中的韁繩放鬆了，這才回頭看慕蓮一眼，問道：「凝安是受欺負了麼？」
慕蓮笑而不語，不再回答。
那邊的凝安嘴裡塞滿了煎餅，咽都咽不下去，吃到一半，忽而哇的一聲又哭出來，滿嘴嚼碎的煎餅噴了赫靈蛟一身。
赫靈蛟來不及去收拾衣裳，隻得拿手一抹臉，擦了一臉煎餅沫子，急忙道：「怎麼了？卡住了？」
她雖然是擔心凝安吃煎餅卡住了，但是聽她這響亮的哭聲，不像是卡住的樣子啊。
溫雲見凝安哭起來沒完，便問慕蓮道：「雲升，可知道為什麼凝安妹妹哭得這麼傷心？」
慕蓮說道：「雪如，你方才為何死死抓住韁繩不放？」
終於，溫雲嘆息一聲，道：「也罷，也罷。」
說罷，便不再問。
凝安哭得嚎了幾嗓子，最終，終於抹著眼淚說道：「我以為你死了！」
凝安越哭越厲害：「我以為你死了！」
赫靈蛟見她哭得傷心，連忙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姐姐不是沒事嗎？你不要哭了……」
凝安抱著她的手臂，嚎啕大哭，還是那幾句話：「我以為你死了！」
另一邊，慕蓮見溫雲作罷，便回答她道：「小姐離開這些日子時常有信來，我也把信念給凝安聽，告訴她小姐在青州安然無恙。可凝安不信，就是一直哭著說姐姐死了，越說越真，我勸不動她，隻好任由她胡想。如今見了姐姐就在眼前，想來也是就不再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