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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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坐落在西西裡首府的巴勒莫的彭格列總部,如今在戰火的波及下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坍塌的建築。存放書籍的圖書館,也在炮火的轟炸下焚燒殆盡,火焰將高樓燒灼,留下漆黑的塔樓。

綱吉睜開眼就看到了這一幕,在已經倒塌的房屋中,他看到許許多多熟悉的東西。

第一次和獄寺出門買的畫卷,山本收藏許久掛在辦公室牆上的古劍,大哥帶來的京子親手製作的鑽石畫,藍波在牆上的塗鴉,雲雀因為他親身體驗危險,用浮萍拐在牆上打出的痕跡,地上六道骸和庫洛姆送給他的危急關頭能夠保住一命的幻術陣法。

這一切的東西都還在,但已經支離破碎,輕輕一碰便化成灰,隨著風散落開來。

綱吉低垂著頭,蹲在廢墟之中,用手一個個觸碰他記憶中存在的美好事物。白蘭跟在他身後,難得什麼話也沒有說,沉默地等待著。

天上飄過的雲朵,似乎感受到了他心裡的感受,微弱的雨滴墜落而下,不一會,淅淅瀝瀝的滴落在他們的身上,浸濕了衣服和頭發。

綱吉抬起頭,閉上眼睛任由雨水灑落在他的臉上。「這裡,沒有錯吧?」

清脆的少年音因為情緒的波動,帶有一絲顫抖,少年綱吉身體裡裝著的是青年教父的靈魂,他習慣性的壓低嗓音,卻聽上去多了一份莫名的哭腔。

「是的……呢,綱吉君。這裡就是被他們已經摧毀掉,暫時還沒有崩塌的世界。」白蘭平靜的說,紫羅蘭色的眼睛注視著遠處同樣是廢墟的城市。「因為七三的力量崩壞,不少人都利用火焰來做違法的事情,人類的秩序社會,全部崩塌了。」

綱吉沉默了許久,「是嗎?聽隼人說的時候,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概念。」

他理解的失去七三基石後的世界崩塌,就像行星爆炸那樣,一切歸為虛無。但事實完全不是那樣,所有的普通人淪落為擁有死氣之炎的奴隸,即使使用□□致死,也不會被定為有罪。完全依靠暴力程度統治的世界,所謂的秩序根本無法約束他們,一切都回歸了混沌。

「利用十年火箭炮來到未來,應該是與未來的自己互換才對。」綱吉從來到這裡開始就一直皺著眉頭,栗色通透的眼睛被一抹混沌侵占。就連他自己也毫無察覺。「但是很明顯,我的屍體不應該存在在這裡。陷阱嗎?」

「誰知道呢……」白蘭已經許久沒有看到沢田綱吉慌張的表情,記憶中的他就像天生的王者,溫柔而又強大,在他們這些親近之人麵前,調皮又帶有孩子氣。

這一切的形容詞安插在一個人身上很矛盾,但沢田綱吉是個例外。

他伸手輕輕擁抱麵前的少年,雙手沒有觸碰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這是沢田綱吉,但不是他的沢田綱吉。

「吶,綱吉君。」他鬆開手,裝作毫不介意的眯起眼睛,露出常見的笑容。「這裡發生的一切與你本身無關,即使沒有藤合佑對你的執著,依然會有更多個不同的棋子出現。」

因為所有身處深淵之中的人,都會渴望被陽光獨一無二的寵愛與照射。

「嗯,我知道。」綱吉輕聲回答,「我從未懷疑過我自己的決定。隻是,我不明白,giotto在繼承儀式上要求我直麵彭格列黑暗的歷史時,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我不會為了野心去做出這些事情。」

「rebo讓我吞並那些小家族的時候我拒絕了,因為我不想看著平民們流離失所,被驅逐。」

「可是,戰役到底能帶來什麼。」他望著不遠處城市裡依然還有人在犯罪,四處泛起的火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誰又能救贖這些無辜的人……」

「沒有人能救贖所有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他們遠處堆積著大量石塊的地方響起,綱吉抬起頭,與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對上。「選擇存活在西西裡島,受到彭格列的庇護時,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某天意外死亡的結局。」

男人黑色微長的頭發服帖的垂落,熟悉的眼睛,熟悉的五官。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穿著的西裝有大半部分髒兮兮的,胳膊上還破了一個大洞。他手上的彭格列指環本應在彭格列戰敗的那一刻便消失,但此時依然燃燒著洶湧的火焰。

啪嗒——贗品碎裂的聲音。

「沢田綱吉。」四個字的名字,明明之前每天都會念叨,如今卻是許久未曾出現。綱吉聽出了麵前的雲雀對他名字的生澀。

這個世界的他,早就已經死了。否則怎麼可能任由敵人肆意毀壞。雲雀從廢墟堆上蹦了下來,綱吉勉強露出笑容,「好久不見,恭彌。」

他的視線在他身上轉了好幾圈,移到了一旁白蘭的身上,挑起細眉,「十年火箭筒?」

白蘭對他笑眯眯的揮了揮手。「不是哦,這個綱吉君是你們的綱吉君拜托的最終決戰者,我隻是一個迷路的過客。」

綱吉聽到白蘭說的不清不楚,剛想開口解釋。麵前的雲雀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來歷是哪裡。他的手裡從剛剛見麵時就拿著武器,浮萍拐上還沾著大片的血跡。「跟我來。」

完全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綱吉頓了一秒,抬腳跟在了他的身後。雲雀走的很快,從廢墟裡將他們帶了出來,但在現在失去秩序的世界,根本沒有完好無損的地方。

他走著走著,忽地停了下來,盯著綱吉看了一會。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腦袋,綱吉身體一僵,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但他隨後又察覺到,眼前的雲雀隻是再確認他是否是真的存在。

或者說——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夢見了已經死去的人。

他後退一步的動作,讓雲雀抬起的手僵在原地。綱吉連忙把腦袋湊過去,觸碰到頭發的瞬間,他看到了雲雀恭彌眼中從見麵時就從未亮起的微弱的光。

「恭彌,還有多久,這裡的路好難走,可以背我過去嗎?」綱吉伸手抓住雲雀的手,眼睛裡倒映出他沉默冷靜的麵容。

什麼時候和雲雀的關係開始緩和。他記不清。

心目高傲的孤雲,在他未來戰時做出決定赴死時,失控的抓住他的衣領,用凶惡的話語威脅他絕對不可以有事。在他麵對各個不服彭格列的小家族時,決然的站在了他麵前,幫他擋住了無數敵人的攻擊。

他從未用任何方式囚禁這名渴望強大力量的野獸,但對方卻自願低垂高傲的頭顱,融入到他劃出的名為彭格列的小圈圈裡。

不帶任何感情,隻是簡單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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