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奇異變化(1 / 2)
「這絕對是高階修士的手筆,到底是誰?」
雙眸充血,許昭玄心底無邊的憤怒湧起,猙獰咆哮著。
以如今自身的神識,築基期的修士在他身上做的手段,肯定瞞不過他。
要麼是很早之前就已經下手了,不過他不過是一個練氣期的小人物,怎麼可能引氣高階修士的注意。
難道是家族做的,可家族應該沒有必要這麼做。
如果家族的手筆,其目的是什麼,以自己的天賦有不小的幾率成為金丹修士,對家族的幫助豈不是更大。
或者是功法本身。
「功法~本身~」
猜測到了某種可能,許昭玄心中幽幽。
他腦海中以往的一幅幅的畫麵快速閃過,突然想到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是二靈根修士,天賦在家族修士中應該是「最好」的。
第一個知道他天賦的前族長在當時檢測出靈根的時候,可是非常暢快和興奮,卻沒有做出對天才子弟的安排。
後來,父親、母親相繼知道,他們也沒有過問自己修煉進度為什麼和二靈根不符,反而和三靈根修士一樣。
還有,兩位老祖也應該知道他的天賦,但好像都在傍觀著。
最為可疑的是,沒有相應的安排,藏經閣裡卻有非常契合自己,又特殊異常的功法——《燃木訣》,像是專門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這功法就是家族安排的,可是這是為什麼,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許昭玄想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兒子、族人、族中最有天賦的人、家族的未來做這般心思。
許昭玄想憤恨他們,憎惡一切,可又狠不下心來。
他對這一世的這個家很眷戀,對這個家族也非常的認同,這是三十幾年來一點點積累的感情。
家人的親情和家族的遮風擋雨,是他在前世最為向往的,是他在這個世界最為寶貴的東西。
二周天,三周天,四周天···
功法還在運轉,且速度越來越快,引出的法力越來越多。
全身各處經脈已經充滿了法力,堅韌異於常人的經脈甚至開始鼓脹起來,法力滲透進了血肉中,難以忍受的劇痛席卷的每一處角落。
全身充血呈現赤紅,反復碾壓血肉般的疼痛更是讓他雙目凸起,銀牙更是不知道咬碎幾顆,腔道鮮血直流。
肉體上的折磨猶如無盡的黑暗,慢慢將他的神智吞噬。
識海深處的神識小人散發的熒光已經徹底暗淡下來,猶如在狂風中搖擺不定一縷火苗,隨時會迎來泯滅。
「如果這是他們策劃的,那麼,給予我的一切,又重新拿回去,也未嘗不可。」
留有靈台上的最後一絲清明,許昭玄對於這一切已經看淡。
或許,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昭玄身上的皮、肉、脛、骨和每一滴血液都充斥著法力,經脈已經撕裂開。
由於法力還在從丹田中抽取出,他全身開始膨脹,隨時會爆裂一般。
要不是修習了煉體術,一身皮骨血肉強橫無比,體魄強度堪比一階煉體中期,怕是早就如煙花一般燦爛的炸裂。
可即便如此,血珠在粗大的毛孔中滲透出來,猶如血人。
整個人渾渾噩噩,思緒頓住,呼吸幾乎已經停滯。
第九個大周天,等最後一絲法力從丹田流出,驟然,像是被什麼按住了,《燃木訣》停下運轉。
須臾間,更為奇異的一幕在許昭玄體內發生了。
《燃木訣》竟然開始逆行運轉起來,全身法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開始洶湧的往回流轉,如決堤之水,瘋狂的注入丹田中。
同時外界紅、青二色靈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他湧來,很快凝聚成猶如靈氣霧海,濃稠至極。
他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瘋狂汲取著周遭的一切靈氣,流經殘破的經脈,最後納入丹田。
隻是,丹田內的法力不再是一片赤紅,而是發生了奇異變化。
······
另一邊,留在族地的許千仁和王瑩相繼感受到了雲霧峰的靈氣變化。
兩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宜,循著痕跡,先後來到山月要小院中,矗立在洞府外度日如年。
許千對於這一切早有準備一樣,眼神中一抹擔憂劃過,但神情還算平靜,隻是袖袍下緊握的雙拳已經流血不止。
而王瑩卻是一臉的焦急,她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會引起如此大的動靜,比修士突破築基時還要震撼。
「夫君,玄兒他不會有事吧?」
一炷香的時間後,靈氣的匯聚還沒有要停歇的意思,王瑩終於忍耐不知憂慮,驚慌的問道。
實在是匯聚的靈氣太多了,看得她心驚肉跳的,這哪是區區練氣修士能吸收得了。
「我也不知。」
沒有偏頭,許千仁依舊盯著洞府大門,神色平淡的說道。
「你也不知?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聽到他如此不負責任的話語,王瑩的聲音徒然拔高,憤恨的道。
「我一開始就感覺家族對玄兒的舉動有些不太對,隻是想著家族有什麼安排不好明說,但肯定不會害玄兒。」
「如今到了這般境況,你就想一句不知道就了之了,這是你作為父親該說的話。」
說完,她第一次用刀剮般看著許千仁,凜冽異常。
「婦道人家懂什麼。」
嗬斥了一句,許千仁回過頭,神色復雜又是鄭重:「這是他身為許氏一份子的責任,他逃脫不了,我也不想讓他退縮。」
「我是婦道人家,我不知道什麼狗屁責任,我隻知道他是我的兒子,他要是有個什麼情況。」
王瑩眼眸中閃過一縷煞氣,決絕的道:「許千仁,你也別想好過。」
她對許氏有認同感,但到底不會像本家修士一樣對待家族,在她眼裡家人才是第一位的。
如今事關自己兒子性命,才會說出這般決然的話。
「娘親,我沒事,你和父親一起進來吧。」
一道疲憊虛弱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兩人的掐話。
早在一刻鍾前,隨著無邊的痛苦慢慢減弱,許昭玄的神魂緩過勁來,神識之力也慢慢恢復。
他艱難的睜開雙眼時,異常茫然的看著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