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1 / 2)
我要罵人了。
這是我的初口勿,但顯然毫無意義。
對我來說,key和我的理想型相差太遠。
而對key來說,他隻是想嘗嘗草莓流心團的味道。
「出去。」我說。
「柚子寶~」他企圖撒嬌蒙混過關。
我冷冷地看著他:「再說一次,出去。」
「你好像不是很高興。」他縮了縮脖子,「要不然你再親回來?」
——他竟然知道這是親。
他就是故意的!
……可在魔法巧克力的影響下,是故意的又能怎麼樣?
這並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但魔法會持續一個月,他撒嬌的尺度也會越來越大。我不能讓他繼續囂張下去,這愛撒嬌的習慣必須得給他拿住。
於是我把草莓流心團掀翻在了地上。
key頓時不吱聲了。
然後他慢騰騰地站起來,像課堂上隨便講話被老師叫出去罰站的小學生一樣噘著嘴。
他走得很慢,仿佛慢一點,就能讓我回心轉意。
「外麵雨下得那麼大,我能去哪裡?」他站在門口小聲嘀咕,「壞柚子,不擔心我遇到壞人麼?」
壞柚子莫得感情地說:「不擔心。」
他晃晃悠悠地走出去,虛掩上了門。
我冷笑一聲,啪的一聲給他關上了門。
門外頓時傳來了撓門的聲音。
——他居然跟貓學撓門。
隔著一扇門,我都能想象他耷著耳朵委屈巴巴的表情。
算了,隨便他撓吧。
不一會兒,門外沒動靜了,但我覺得key並沒有離開。
我將地上的流心團清理乾淨,把他換下來的衣服一股腦全扔進了洗衣機,然後伸了個懶月要,泡了一杯咖啡。
key和我的初戀男神很像,從眉梢到嘴角都像。
我這麼想的時候,又覺得有些好笑,明明隻是個路人,卻能被我看出這樣高的相似度。
我不由得想起一句歌詞:【千百擦肩陌路人,都是你眉目尋常的愛人】。
這個世界上會有無數陌路人,卻不會再有將我帶出黑暗的人了。
……這麼說又有些矯情。
對我來說,黑龍的初代總長是燈塔一般的存在。但對他來說,我隻是陌路人,可能連我是誰他都不記得了。
喝完咖啡,我放下杯子,起身去了門外查看。
key果然沒走,他坐在門口靠著牆睡著了,還在咂嘴。
我蹲下身體,搖了搖他的肩膀:「不要在這裡睡覺,會感冒的。」
他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我之後,眼神一秒變得驚喜。
「柚子寶,你跟我說話了!」
我輕輕嗯了一聲。
他又問:「那我們講和了?」
望著他亮晶晶的眼睛,我突然開始內疚了。
說到底,key也是魔法巧克力的受害者。
「……本來也不算吵架,隻是我單方麵發火罷了。」頓了頓,我向他道歉,「對不起。」
key眉眼一彎,笑容純真,肚子卻咕咕地叫了起來。
他立刻捂住自己的腹部,有點不好意思:「別叫了……很丟臉。」
「冰箱裡還有芒果蛋糕,雖然味道比不上流心團,但是一人一半吧。」
一聽到有吃的,key又蹦了起來:「好耶!」
「要不要喝果汁?」
「要!」
「自己拿杯子倒。」
「噢噢。」
小小的廚房裡,我忙著切蛋糕,key則忙著倒果汁。他很貪心,數十種果汁,每種都想嘗嘗,就做了一杯混合版的果汁,也替我做了一杯。
味道很一言難盡,但key吃得很開心,一臉滿足。
因為剛才的「教訓」,他不敢再讓我餵了,自己拿著勺子挖得興高采烈。
我對芒果蛋糕沒太大興趣,看著貓一樣的key,問道:「你最喜歡吃什麼?」
「最喜歡——」key想了想說,「鯛魚燒,銅鑼燒,蛋包飯。」
都是最常見最普通的食物。
「你還真是不挑。」我感慨道。
想想跡部,一頭牛身上隻有一塊他吃的肉,我的表妹紅葉更不用說了,沖泡紅茶的水溫不達標這一壺紅茶都要倒掉。
「我很挑的!蛋包飯一定要插小旗子!」key強調道,「不插小旗子的我不吃!」
小旗子?
那不是兒童餐的標配嗎?
這家夥還真把自己當兒童啊?
我忍不住逗他:「那下次吃蛋包飯,你吃小旗子,我吃飯?」
「好~不好!」key剛一答應,就發現了我話裡的陷阱,「小旗子是我的,飯也是我的!」
我佯裝生氣:「都是你的了,那我有什麼?」
key含著勺子說:「我是你的呀!」
他說這話時,臉上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因為話末的那個語氣詞,整句話都從「油」變成了「乖」。
吃飽喝足的key滿血復活,又開始撒嬌,我打發他去睡覺。
他拍拍自己右側的小枕頭:「柚子寶和我一起睡嘛。」
我皮笑肉不笑地問:「你覺得可能嗎?」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床的寬度:「這床這麼大,不就應該睡兩個人嗎?」
「照你這麼算,跡部的床要睡一個籃球隊。」
key扁了扁嘴,在床上滾來滾去。
「要不要我讀童話故事給你聽?」
滾動的大團子安靜了下來。
「要——」他拖長了尾音,對這個退而求次的建議表示滿意。
然而,他很快就傻眼了。
因為我讀的是法語版的《小王子》。
我讀得興致勃勃,key抓著我的袖子搖晃:「我一句都聽不懂哇啊啊啊——」
等我讀累了,旁邊的key早已在法語的催眠下呼呼大睡了。
他抱著小枕頭,睡得四仰八叉的。
我將他懷裡的小枕頭拽出來,換成了法語書,惡魔低語道:「做個噩夢吧。」
*
午夜十二點。
我看著手機時間顯示從23:59:59變成00:00:00,按下了跡部的電話號碼。
一秒,兩秒,三秒……魔法巧克力的藥效確定是過期了,因為跡部景吾接我電話的速度變慢了。
到第三十秒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摩西摩西。」我用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叫道,「跡部大人~」
「……你好。」那頭傳來的竟然是樺地的聲音。
我一秒變臉:「叫跡部聽電話。」
樺地沉默片刻,說:「……他在忙。」
「忙什麼?」忙著用腳趾摳出一幢白金漢宮嗎?
「……不知道,就是在忙。」樺地並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