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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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應該事先聲明,免得引起誤會,或者招來指責:我本人對武術的了解隻是皮毛而已,本文涉及的大量描寫——和我寫過的其他動作戲一樣——並不符合實戰特征,僅供娛樂。

不過我的確很把東方武術加進西方的超英世界會是什麼樣子。武俠和超級英雄並不是一回事,但確實有其相似、相通之處。也許我可以在中間找到一個二者能夠和諧相融的地方,把這個故事放進去。

當然,故事才是重點。

一般來說,我是個務實的人,寫出來的東西至少得讓我自己覺得沒有太過離譜,但這一次,這個故事就像憑空出現。我感覺好像是站在鐵軌邊,隨便抓住了一輛飛馳而過的列車,被迫跟著呼嘯前進,就算想鬆開手也來不及啦。

更何況,我也不想鬆開。

感謝你們看到這裡的耐心,接下來是我要講的故事,希望你們喜歡。

我本來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離開自己熟悉的這一畝三分地,更別說出國了。除了到外地讀大學的那四年,我連市區都沒出過。旅行對我從來就沒有多少吸引力,比起親眼看看這大千世界,我更樂意買本地圖來消磨時光。

可是那封信改變了這一切,而我說不清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可能比較壞吧,因為後來發生了那一連串可怕的事。但在當時,我隻想離開禁錮自己的那個家,就像囚犯想要逃離監獄的鐵窗一樣。

我想,局外人是很難理解我的處境的:遲來的叛逆期,再加上學業受挫——考研失利可能是最溫和的一種說法,我考出的分數比報考學院的復試線低了將近五十分。而且為了準備考研,我完完全全錯過了秋季校園招聘。等到來年春招時,我又讓自己埋頭於畢業設計,一部分是出於羞愧,仿佛因為落榜而淪落到找工作的地步很可恥似的,另一部分則是膽怯,顯然我的天性對於麵試這類事情毫無幫助。

父母對我的處境也沒有絲毫同情。畢業實習之後,父親專程打來電話,叮囑我不要把復習考研的資料丟掉,以防來年仍用得上。他嘴上說著「以防」,但心裡多半已經認定我需要再考一年。

一直等到父親準備掛電話時,我才鼓起勇氣,說自己想找個工作。但母親接著搶過電話,冷冷說了一句:「你可不知道找工作有多難。」

於是,事情似乎就這麼定下來了。我也不再花大量時間讀那些不知所雲的論文,因為現在已經不需要借口來避免去那些校園宣講會遞簡歷了。在我就讀的學校,本科生的畢業設計幾乎不需要任何創造力,大部分學生都是在最後一個月才開始動筆,並且把大量精力都花在降低查重率上麵。

姐姐的郵件就是那時發來的。也許你不相信,但在那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並不是獨生女,也不知道父親是再婚,更不知道他當年把雙胞胎中的一個留給了另一半,而且還是個外國女人。

當然,這情節聽上去和林賽·羅韓的《天生一對》如此相像,以至於我一開始堅信那是個騙局,但後來,當對方發來父親年輕時的照片之後,我便給父親打了電話過去。

在電話裡,父親先是逼問出給我發郵件的人到底寫了什麼,然後才不情不願地承認這件事。「我和你媽當初商量好了,把你抱回來。」他粗暴地說,「另一個留下。」

我沒有再費口舌和家裡人多談這件事,而是把所有的驚訝、好奇都轉向了電子郵件另一頭的人。

我究竟是怎麼知道我的outlook郵箱的,但我更她是什麼樣的。於是,在臨近畢業的那幾個月裡,我們開始頻繁地寫信給彼此,談論各自的生活,談論這件事有多麼不可思議。據姐姐說,她是在二十一歲生日時被母親告知此事的,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她才下定決心聯係我。

姐姐沒學過中文,也來不及學。我們的交流全是建立在穀歌翻譯和有道翻譯的基礎上進行的。有時候,科技的確能改變人的命運。

在那半年裡,我和父母也漸行漸遠。我不再主動給家裡打電話,即使他們打給我,我也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隻是昏昏欲睡地聽他們講些家裡的故事。

與此同時,姐姐迅速填補了我親密關係中騰出來的空缺,變成我生活中最為重要且真實的存在。

等到畢業答辯結束之後,姐姐便邀請我到她家做客。

在此之前,我們已經視頻過幾次,我早已萌生和她見麵的想法,但我們的家住的是老樓,地方很小,家具很舊,也很醜。即使我還年輕,不諳世事,也暗暗覺得自己的家並不適合招待客人,所以姐姐的提議讓我既興奮又忐忑。

我隻猶豫了不到五分鍾就給她回了郵件,表示同意。

當然了,離家的過程很坎坷。我的父母聽說此事之後都極力反對,並且建議我請姐姐來看祖國的錦繡山河,也好展現我們的文化自信。

我告訴他們,下次我一定會邀請姐姐來,但這一次是姐姐先提出邀請,所以我覺得應邀比較禮貌。

父母則認為我不懂變通,並指責我接到邀請之後竟然不客氣一番就直接答應,顯得沒見過世麵,還很小家子氣。

接著,他們又細數出國的壞處,又指出我馬上要著手準備第二年的考試,實在不應該出遠門,擾亂心境。

但我態度相當堅決,而且軟硬兼施。於是父母也隨即轉變策略,聲稱我這是瞎胡鬧,很可能會斷送前程。我想,如果沒有姐姐從旁幫助,單憑我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強過他們。

讓我敬佩的是,姐姐隻靠一通電話就說服了我父母。而且由於語言不通,她還不得不叫她媽媽來充當翻譯。即便如此,電話裡的氣氛仍舊充滿了虛假的融洽,沒有人大叫大嚷,我媽也罕見地放棄了堅持自己的看法,開始認真聽姐姐說話。

這場和平爭論最終以我利用暑假出國去姐姐家作為結束。我則識相地沒向父母指出我已經是個沒有暑假的人了,並且保證我會把高等數學的講義帶過去,時時翻看,提醒自己是個有債要還的人。

我當然沒真的把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我又不是個傻子。

父母這邊都沒辦法請那麼長時間的假陪我出國,而且我覺得爸爸根本不想陪我去,大概是覺得尷尬吧。不過他們堅持送我到機場,並且再三確認姐姐會在那一頭接我。這樣一來,除非本拉登死而復生劫持飛機,我基本上算是從父母手中直接送到姐姐手中。

等到出發前一晚,盡管持續幾個月的興奮已經被拉鋸戰消磨得所剩無幾,我還是緊張得整宿都沒睡好。之前父母為了讓我打消出國的念頭,舉了不少可怕的例子,等到夜深人靜,那些例子也越來越清晰地重現於我的腦海之中。

但姐姐說會沒事的。

我沒有因為這個念頭而迅速入睡,但起碼不再恐慌。第二天,當飛機起飛的時候,我感到一陣甜蜜的喜悅湧遍全身。半年以來,我頭一次感到如此輕鬆、激動、期待。

姐姐如約在肯尼迪機場接我。我們之前就驚嘆過彼此的長相有多一樣,但這遠比不上真人見麵帶來的沖擊。

「接你那天我要穿和你一樣的衣服。」姐姐之前告訴我,「還要梳一樣的頭發。」而且她不是開玩笑,在知道我是短發之後,她立刻就去把自己的頭發剪短了。

「嗨!here!」姐姐大聲叫我,我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她:一模一樣的t恤和牛仔褲,棒球帽,但她把帽子反戴著,我立刻就看到了她的臉。

「姐!嗨!」我歡呼著,拖著行李箱朝她跑去。姐姐緊緊地擁抱我,盡管我對這種肢體語言一點也不熟悉,但卻完全沒覺得不自在。

「oh!you so retty!」她又擁抱了我一次,然後在我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我也親了親她,但要害羞很多。「3q。」我說。

她大笑起來。

姐姐住在一個叫做格林威治村的地方。不知為何,我一直在腦海裡把那地方想成某個炊煙裊裊的村落,有綠樹和小溪,奶牛在草原上慢悠悠地吃草,諸如此類。姐姐覺得這個想法既古怪又好笑,「紐約沒有綠樹和小溪,我們有醜陋的大廈和中央車站。」她說。

剛見麵頭一個小時裡,我們都太興奮了,不停地說話、大笑。這座忙碌的城市則完全無視了我們,我因此覺得格外輕鬆。之前我總覺得自己會招來異樣且敵意的眼神。

當然,異樣且敵意的眼神很可能還在未來等著我,這誰能說得準。但為什麼要為未來擔憂呢?

「媽媽還在巴黎。」走出地鐵站的時候,姐姐說,「每年這個時候她都在巴黎。她要我多拍照片和視頻發給她。你要待半年,她再過一個月就會回紐約。我這麼告訴她,她還是想看照片和視頻。她要我們合照,合很多照。」

我說不上來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感到失望。不同□□速和姐姐建立起來的親情,我對她的媽媽一直有種仍是陌生人的感覺。

當然,這些對話都是夾雜在交換信息中間的。盡管我們互相通信已經半年了,但見麵之後我們又很快發現,我們最喜歡的顏色都是藍色,最愛的季節都是秋天,而且我們都是斯蒂芬·金的頭號書迷,諾蘭的蝙蝠俠三部曲中我們都最愛第二部,我們都認為《老友記》是近三十年內最經典的情景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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